宁静又柔和。
当然,如果没有那不合时宜的戒备就更完美了。
周祁枭一挑眉,突然意识到,这小东西是拿他当挡箭牌呢吧?
“温冉。”这是男人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调子一如既往的疏懒低沉,却让温冉脊背瞬间僵直。
她又往外探了探头,将整张脸全都露了出来。
“您说!”
周祁枭却侧过身体,二话不说,伸手揪着她的衣领,将人跟拎小鸡崽儿似的给拽出来了。
温冉只觉得一股大力猛地揪住她的前襟,身体不受控制的猛地向前砸去。
“唔——”脸砸在富有弹性的肌肉上,鼻子瞬间传来酸楚。
她手脚并用想要挣扎起来,一只大手却伸进迷彩外套里一把按在她的后腰上。
用力的瞬间,两人身体紧密贴合起来。
“放开我!”明明应该是很有气势的呵斥,奈何一开口,软绵的嗓音颤巍巍的。
别说威慑人,反倒像是撒娇。
周祁枭原本只是想把人拉过来,听见这小东西居然敢反抗。
已经抬起的指尖再次落下,手指猛然收紧,就将那纤细腰肢牢牢掌控。
温冉不适的往下塌了一下腰。
周祁枭眼神儿不由自主的暗了一分。
粗糙手掌上的灼热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乱了温冉的心神。
她垂下头,微微咬着嘴唇,想反抗,刚要侧身去推他的手。
就听男人含笑说道:“小未婚妻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起来,是想为我挡子弹吗?此情可真是感动天地啊!”
温冉听到他这话,瞬间不敢乱动。
好恶劣的威胁!
可她真的不敢赌男人这话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怀里馨软的身子虽然僵了却也乖了,周祁枭总算是心气儿顺了些。
裹紧的大手松了力度,却没有离开那纤细的腰肢分毫。
而是用修长的食指一下一下有节奏的轻轻敲着侧腰那软肉。
腰上那似有似无的触碰,好似羽毛般扫过,温冉柔软的手死死的捏着垫子边缘才忍住那撩拨心弦的痒。
此刻,外面砰砰两声,原本嘈杂的环境瞬间传来咒骂声。
开枪了?
温冉也顾不得现在是不是趴在周祁枭的身上了,侧头紧张的看过去。
“我们要不要去帮赤那姐姐?”
听了这话,温冉那双乌黑如小鹿般的眼睛蓄了薄薄一层雾水,无辜惹人爱怜。
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舍得说句重话。
奈何周祁枭不是正常人。
他讽刺道:“原来不是给我,而是要去给赤那挡子弹啊?”
随着男人话落,温冉感觉裹着她腰的大手也松了两分。
可她却一动都不敢动,怕自己一旦动了,这男人真做得出把她扔出去挡子弹的举动。
她急忙摇了摇头。
“没,我就是随便说说,这,这么待着也挺好的……”
说完她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坍塌楼梯处的破口。
映着皎洁月色,能看见迷彩服一角。
忽然那一角变大,应该是赤那坐起来了。
温冉心里一惊,下意识攥紧手。
外面枪林弹雨,赤那还起身?!
刚想自己要不要再说点什么。
就听楼上传来哒哒哒哒……
声音响彻宁静的夜空。
紧接着子弹壳从上面的缝隙接连不断的落下来,砸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重机枪?
楼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外面顿时发出嘈杂的咒骂声,只是骂声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最后归于一片平静。
不一会儿,赤那坐在破口边缘,向下一跃,站稳后大步走过来。
温冉立马坐直身体,扫向赤那。
见她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儿,才稍稍松了口气。
可转瞬又紧张起来,转头不安的看向硝烟还未散去的外面。
那帮人被打退了之后,会不会找救兵再来?
电影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打败了儿子,什么特种兵退伍的爸爸来!
打败了爸爸,再什么隐藏人间的龙王爷爷来!
再者,万一来个火箭弹可怎么办?
第12章 难道是要使美人计?
周祁枭侧眸看着蹲在旁边儿的小姑娘大眼睛睁的圆圆的,就像是惊吓过度的小狗,竖起耳朵神经兮兮的盯着外面。
他也跟着坐了起来,一双长腿张开踩在地面上,身体前倾。
手肘撑着膝盖,用手背托着腮,懒洋洋的开口:“练蛤蟆功呢?”
温冉这才发现自己身体过于前倾,眼看着就要摔倒趴在地上了。
她立马向后用力,蹲稳之后见男人没有继续挑刺,她垂下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就算她满脑子不安,也不敢问这个男人。
问了估计非但不能得到安心的答案还得被嘲讽戏弄一番。
不一会儿,余光扫到赤那从车后备箱里拿着东西回来了,温冉悄悄的往那边挪了挪。
赤那细长的眼里还充斥着未散的兴奋,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撞车后头儿故意放慢速度了。
她毫无顾忌的一屁股坐在火堆前。
将背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有牛奶、功能饮料、面包、压缩饼干、还有烟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
“头儿!”赤那叫了一声,便将功能饮料扔向周祁枭那边。
周祁枭散漫的抬起手,却稳稳将瓶子握在手中,随意扔到身边垫子上,一抬手又将刚扔过来的压缩饼干抓住。
视线无意识的扫了一眼蹲在赤那身边的温冉。
小姑娘抱着腿蹲坐在一块石头上,可能是觉得不太舒服,又抬起屁股改为蹲着。
这会儿侧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赤那,一副等投喂的乖样儿。
赤那正拿起压缩饼干想要给温冉,一回头,对上那灵动无辜带着点依赖的眼眸,立马把饼干放下,拿起了唯一的提子面包,又抓起一盒牛奶递了过去。
“呵!”一声轻嗤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温冉一个激灵,立马挺直脊背看了过去。
男人正慢条斯理拧开瓶盖,仰头喝了口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慵懒肆意,透着致命的性感。
只是放下瓶子说出的话,却宛若寒冰暴雪。
“你一个尾巴上没毛的雌孔雀,乱开什么屏?”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的,赤那却明白什么意思。
她平时嗜甜如命,头儿却半点甜不喜欢,所以压缩饼干里这特殊的提子面包原本是她的。
可温冉一看就是没吃过什么苦,她怎么好意思自己吃面包,让小美人儿啃压缩饼干?
头儿就没有怜香惜玉的细胞,不理解她也正常。
赤那抬起手摸了摸鼻子,三两下拆开压缩饼干的包装,咬了一口,这才含糊说道:“换换口味。”
温冉听得云里雾里的,视线扫过赤那手里的压缩饼干,又落在周祁枭手上拿着的饼干。
当视线落回自己手里的面包时,她恍然大悟!
这阴晴不定的煞神难道是吃醋了?
温冉觉得很有可能。
在男人眼里,她就是个外来者。
赤那姐姐还将唯一的面包给了她,这男人这么龟毛,心里肯定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