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给我的是药,好苦的……”
那软绵的声音有点闷,说话的时候有丝丝缕缕的热气缭绕在颈窝。
周祁枭不是个怕痒的,这会儿却感觉一股痒意直冲脑海。
那股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气瞬间就散了些。
得,这还抱怨上了?
真是惯得她愈发骄纵了。
“甜枣是锦上添花,可这药却是苦口良药,救命的。”温冉说话的时候,睫毛不安的抖了抖。
她要说的话有点冒险。
六分真情四分蓄意。
如果能让男人觉得她对他完全放下戒心,并且对他心动了的话,后面的路应该更容易一些。
因为紧张,她的心脏不由得跳的有些快。
反倒更像情窦初开含蓄表白的小女生了。
见男人没怼她,温冉缓缓的收紧了搂着他脖子的手臂,整个人越发乖顺的窝在他怀里。
“罗曼诺夫先生,谢谢你,幸好我遇见了你……”
周祁枭侧头看了一眼跟撒娇小猫似粘着他的小姑娘。
眼里闪过一丝怀疑。
又和他耍心眼呢吧。
这时,温冉却抬起了头,一双鹿眼湿漉漉的,温润无害。
和他视线对上的时候,含羞带怯的垂下眼眸,然后扬起脸,轻轻的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周祁枭的脚步顿了一下。
回神的瞬间,小姑娘又跟小蜗牛似的缩回他的肩头,一双手紧紧的揪着他的衣领。
两人相贴的肌肤,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好似过载的心跳。
周祁枭忽而笑了,“欠幹了是吧?”
温冉听着男人爽朗的笑声,知道自己赌赢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她闷闷的哼了一声:“我生病了。”
“不用你动……”
温冉轻轻的咬了一口他的脖颈,感觉肌肉绷紧的刹那,她又将脸贴上去,“难受……”
主打一个不让他再说骚话。
牙齿触碰到脖子的瞬间,周祁枭几乎条件反射般的将手扣上了温冉的后颈。
还没用力,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就在他颈窝处拱了起来。
“不想听……”
好似恃宠而骄,越发骄纵。
软嫩划过他有些粗糙的皮肤,扣在小姑娘后颈的手直接向上,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头。
“吃错药了?”周祁枭刚想说发什么骚。
但想着这话要出来,小姑娘肯定又哼哼唧唧的撒娇了。
这要是再咬他一口。
他是拧断她脖子还是不拧断呢?
行吧,谁让怀里的是个小病号。
忽然他眼睛一转,笑着侧头亲着她耳朵说道:“宝贝儿,来日~方长。”
-
卡萨鹏医院,顶楼私人病房内。
周确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这才看向站在旁边儿的心腹,“你说姜家那两个毛头小子找上来了?”
心腹点了点头:“老爷,让人上来吗?”
周确将茶杯递过去,说的却是另一件事儿,“帕莱死了,祁枭这孩子肯定得火急火燎的回来……”
说道这儿他一顿,“让你办的事儿办好了吗?”
心腹又点了一下头,“绝对看不出来是新坟。”
周确闭上眼,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我这都昏了两天了,也该醒了。”
“那,姜家两位?”
“让他们上来吧,姜家大小子聪明着呢,要是一直避而不见,等我的好外孙女回来,他难免多嘴。”周确说到这儿睁开眼,“茶杯拿走,昏迷刚醒的人怎么能喝茶。”
“是!”
姜霁流正要和守在楼下的保镖大打出手,他们就被放了进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向病房,一脚踹开门。
刚要发火,看见病房内的情形却顿住了。
第70章 你是只小肥羊(加更)
靠在病床上的老人一脸颓废,沟壑纵横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一见到他,刚要开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姜霁流下意识看向走进来的姜霁川。
姜霁川脸上无波无澜,但那双柳叶眼却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躺在床上的周确。
“霁川,霁流啊!你们有没有绵绵的消息啊!哎!都是我这个老东西不中用,咳咳……”
“老爷,医生说您不能激动,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儿,绵绵小姐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可怎么办!”心腹一副紧张的样子,说着按动了床头的呼叫铃。
周确却重重的摇了摇头,“人都派出去了吗!全都派出去!放出消息,谁敢动我的外孙女!我拿这条老命和他拼了!”
姜霁流原本是来质问的,可看周老爷子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儿。
又不太确定了,他又看向姜霁川。
他虽然看不上他哥,但他看人比他准多了。
可姜霁川根本没给他一点提示,不疾不徐的走过去,一如既往的清冷模样。
“周老爷子您保重身体,绵绵能不能安全回来,还得靠您。”
周确一把拉住姜霁川的手,用力的握了握,“都是我的错,一心想着让她爸妈合葬,却忘了南州的乱,绵绵要是出什么事儿,我死后怎么和我女儿交代……”
周确说着,低头老泪纵横,“我就这一个亲人了。”
姜霁流看的眉头拧了起来,这回是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了。
看来绵绵的外公挺疼绵绵的,毕竟隔代亲。
可姜霁川仍旧一副无喜无悲的样儿,仿佛世人的痛苦喜乐都与他无关。
他等周确缓了缓情绪,继续问道:“不知道周老爷子派了什么人去找?现在有哪些消息了,我们姜家在南州人脉虽然不如华国,但绵绵和我的家人一样, 我会尽一切所能帮忙的。”
周确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儿,心腹立马开口:“老爷虽然晕倒了,但我第一时间联系了政府军和独立军,老爷一直保持中立,绵绵小姐作为老爷唯一的继承人,这两方还是很给面子的,立马派人去找了。
目前有用的信息就是,找到了劫匪的尸体,但并没有看见绵绵小姐。”
姜霁川看着他,“我听说贾家那边传来点消息,说是有个外国人带着个和绵绵很像的女孩子。”
心腹一拍脑袋,点了点头:“对对对,但今天一早贾家和涂那家打起来了,那边信号全都被切断了,我们的人到现在还没联系到贾巴威和他的心腹,所以没法确定那个女孩儿是不是绵绵小姐,而且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哎!都是我无能……”
这时医生和护士涌了进来,姜霁川看了一眼又要晕过去的周确,道了一声:“老爷子身体不适,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如果有什么消息,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一出去,姜霁川就直奔洗手间。
姜霁流看着一遍遍冲洗手的姜霁川,气的重重拍了一下台面。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着你的洁癖!”可姜霁川还是没搭理他,他跟无头苍蝇似的,只能态度放软一些,“你听出什么了?”
“无论他疼不疼这个外孙女,等找到绵绵,我都要把她带回国。”
姜霁流难得有赞同自己这个蛇精病大哥的时候,用力点了一下头,“人肯定要带走,敢不让,抢也要把她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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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个时间,可看着夕阳西下。
温冉觉得男人应该抱着她有几个小时了吧。
胃里那股难受劲儿早就过去了。
她有些不安的挣了挣。
“我没事儿了。”
周祁枭没松手,就怀里这小玩意,他十四五岁时候的负重练习都比她沉。
见人精神了,他倒是有另一件事儿需要确定。
他扬了一下下巴。
“过了这条街就进入战区了,一天的路到北区。”
温冉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
只是想到前面是战区,又有些忐忑。
赤那和升卿不知道去哪儿了。
就他们两个……
尤其是现在男人还一副干将莫邪抱的样子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