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两人还没有跑走,一人就被季灿给抓住胳膊,一个过肩摔就将人给摔在地上。
“杨浩!”一个男人朝地上的杨浩喊道,伸手想要去拉杨浩,可此时季灿已经失去理智,直接将想要救人的男人也给摔在地上。
“严垚!”杨浩看着同伴痛苦的趴在地上,也不禁有些慌了,他们都是些不学无术的富二代,平日里花天酒地,根本就不是身材高大的季灿的对手。
“我们没碰她!我们赔点钱,让我们走!”杨浩朝着季灿喊道,此时他是真的怕了。特别是昏暗的月光下,季灿如同要吃人的恶魔般。
季灿冷笑了声,根本不屑去回答杨浩的话,他一拳接着一拳砸在两人身上。
此时卿玥也从地上爬起来,她觉着浑身哪哪都疼,刚刚经历的一切如同一场噩梦,可它不是噩梦,它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卿玥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并没有什么不适,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卿玥甚至不敢想,若不是季灿发现了自己,她要遭遇什么样的痛苦。
可哪怕卿玥恨不得剐了这两人,却也怕季灿受了牵连,她走上前去朝季灿说道“季灿,够了!”
此时地上的杨浩和严垚已经被季灿打的鼻孔出血,甚至脸都肿的和猪头一样。
季灿停下手中的拳头,沙包大的拳头骨节上也都是破损和血迹,可想而知季灿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们走吧!”卿玥上前握住季灿的拳头,明明自己狼狈不堪,可此时卿玥却更怕季灿失去理智。
季灿看了眼卿玥,看着卿玥脸颊上的伤口还有被撕坏的衣服,咬咬牙起身准备跟着卿玥离开。
而此时,地上的严垚颤颤巍巍的扶着杨浩起身,两人被打的不轻,连站着都有些不稳。
季灿脱下身上的黑色皮质机车外套披在卿玥身上,揽着卿玥转身离开。
杨浩瞧着两人走了,也反应过来这两人是惧怕自己的家世和报复,他被打的浑身发疼,此时不免来了大少爷脾气。
“不过是个表子,装什么贞洁烈妇!给我们上,是她的福气!”杨浩嘟囔了一句,他以为自己说的小声,但其实前面的季灿和卿玥都听见了。
揽着卿玥的胳膊松开,卿玥觉着事情不巧,连忙去拉季灿的胳膊,却晚了一步。
季灿大步流星的来到杨浩面前,杨浩结结巴巴的看着季灿,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季灿抬起长腿直接给了杨浩一脚。
大力的一脚,踹的杨浩整个人仰面倒在地上,身旁的严垚连忙去搀扶杨浩,却摸到满手血。
“出...出人命了!”严垚大声喊道。
而卿玥连忙上前查看,却看见杨浩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而在他后脑勺的位置上,竟然有着一块摔碎的玻璃碎片。
季灿的那一脚,正好让杨浩的脑袋磕在上面。
看着不知死活的杨浩,卿玥和季灿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事情大发了。
“玥玥,你走!”季灿第一反应就是让卿玥离开,他要让卿玥从这件事里摘出来。
卿玥抓着季灿的胳膊,季灿是为了自己才这样,她怎么会走?
而此时严垚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边嚷着出了命,一边直接报了警...
这是卿玥第一次坐警车,而杨浩已经被送上救护车。
警车里卿玥和季灿坐在一起,而严垚坐在另外一边,警车里还有三位警察,很严肃的盯着他们。
明明是初夏的天气,卿玥却觉着夜里的天气有些冷,冷的卿玥微微打着哆嗦。
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卿玥的肩膀上,卿玥看着季灿硬朗的侧脸,眼眶红了红,是自己连累了季灿。
因为不知道杨浩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甚至不能保证有没有威胁到性命,此时卿玥最担心的就是季灿。
季灿给了卿玥一个和平常没有差别的笑意,笑容一如既往的爽朗又释然。
“别怕,事情是我做的,你只是受害者!”季灿安慰道。
季灿不后悔自己出手,哪怕明知道后果,重来一次的话季灿还会这样做,那些伤害卿玥的人,他如果就这样放了,他连个男人都不是。
“我不怕,我只是怕你会被牵连!”卿玥紧张的拉着季灿的胳膊,比起自己,她更害怕季灿出事。
“没事,大不了进去关几年!”季灿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可卿玥听了却慌了,季灿还年轻,他只有二十多岁,他今后的生活充满无限可能,如果真的被关几年,他不仅仅会被打上罪犯的烙印,今后就业也会有很大程度上的艰难,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卿玥咬着唇,哪怕咬的出血也没松口,她此时期盼着杨浩可以安然无事,哪怕杨浩这个人禽兽不如。
三人被押进警局,警察对他们进行单独的审问。
卿玥没有撒谎,她将自己今晚的遭遇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警察,为卿玥做笔录的是一位中年女警察,她看着卿玥脸颊身上的伤痕,再看着卿玥身上破损的衣服,眼里含着几分同情。
“既然得救了就该立刻报警,现在事情变成这样,唉!”女警有些惋惜道,哪怕是杨浩他们先犯罪,但如果杨浩出事,季灿也脱不了干系。
卿玥一听慌了,哀求着询问“请问,如果杨浩出事,季灿会被判刑吗?”
“嗯!”女警点点头,瞧着面前花容月貌的卿玥,到底是不忍心给卿玥指了条明路“但毕竟是自保行为,如果你们请个好点的律师团队,还有和另一方私下商议,也许就不用负刑事责任!”
卿玥点头道谢,心里慌的不行。而女警则是安排卿玥去验伤,毕竟卿玥的情况看着也不太好。
等几人做完笔录,医院那头也传来消息。
好消息是杨浩还活着,坏消息是杨浩受伤严重,后脑勺缝了很多针,身上还有很多伤,而杨浩那边坚定的要判定季灿的责任。
因为卿玥是受害者,所以她被安排在警局大厅等候家人来接,她想要见季灿,却不被允许。
警察通知林家来接卿玥回去,卿玥坐在警局大厅里等了很久很久,林墨携带着一家人姗姗来迟,林墨看见坐在警局大厅里狼狈不堪的女儿时,他的脸突然就沉了下来。
倒是林语,看着卿玥并没有大碍的模样,眼里闪过失望来。
林墨和警局人员寒暄了几句,而简嘉则是带着儿女来到卿玥面前,看着卿玥身上的伤痕,简嘉心疼是真的,可生气也是真的。
“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如今竟然还闹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真是让我失望!”简嘉上前去检查女儿的伤口,可卿玥却躲闪了。
自己半夜不归,从来没有一个人给自己打电话,自己差点被侮辱,所谓的家人不仅仅没有安慰自己,甚至没有去询问事情原本的真相,就将一切过错都推给自己,卿玥心里止不住的发寒。
林墨办了手续,他站在女儿面前,看着女儿的样子忍不住骂道“你可真是好样子,若是因为你的行径让修家退婚,别怪我不管你!”
卿玥听着父亲的话,忍不住询问“您问过事情真相吗?你知道我是无辜的吗?是他们想要侵犯我!”
林墨依旧不为所动,倒是林茗冷哼了声“怎么不去侵犯别人就去侵犯你,还不是你自己本身就有问题!”
“你看看你,哪里还有个好女孩的样子,让人瞧见了,我们林家的脸往哪放!”简嘉也跟着轻声道。
一旁的女警官有些诧异的张着嘴巴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以为卿玥的家人来接她,会给她安慰和保护,可这一家人瞧着人模狗样的,怎么说话这样难听。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是受害者,她只是途径巷口被两位歹徒给拉了进去,受害者受到很大的伤害,你们做家人的该好好关心呵护,不要让受害者留下心理阴影!”女警善意开口。
可林墨听了女警的话,不仅仅没有反思,反而冷漠开口“她活该!”
女警听后,突然就明白为何刚刚让卿玥通知家人的时候,卿玥犹豫了好一会才给出联系方式,有这样的家人,这个女孩也真是可怜。
林墨转身就走,林茗自然也跟了上去,只有简嘉和林语还等候在卿玥身边。
卿玥起身跟着大家离开,车上大家都没有开口,更没有任何关心的话语。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卿玥瞧着准备回房间的父亲,上前几步拦在父亲面前,此时的她面色发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一双眼睛里都是执拗。
卿玥盯着父亲不悦的目光,第一次低下自己的头,声音哀求“爸,求求您,想办法救救季灿好不好?今天如果没有他,我根本就不可能安然无恙,他都是因为我才出事的!”
卿玥此时没有任何办法,她没有钱没有人脉,但是她知道父亲有林家有,只要父亲肯出手,季灿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妹妹,那种人是咎由自取,他救了妹妹怎么还伤人呢,妹妹可知道他伤的是谁,是杨家的少爷,刚刚杨叔叔还打电话来质问爸爸,你现在让爸爸去救人,这不是为难爸爸吗?”林语此时站出来,善解人意的劝道。
卿玥不去理睬林语,此时她也没有心情去和林语打嘴仗,她只是期盼的看着父亲“爸,您帮帮他,好不好?我以后会乖乖听话的,您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此时卿玥已经不管不顾,只要能够救季灿出来,她做什么都没关系。
可惜,林墨却将落在卿玥身上的目光收回,只给了一个答案“我不会出手的!”
第50章 52我的未婚妻受委屈了
明明这是夏日,明明这大厅并没有寒风,可卿玥却能从四处感受到无边无际的寒风来。
她的父亲,只说了不会帮忙就回房间了。
她的母亲,呆在自己身边也是斥责了自己,也跟着离开。
她的弟弟,说着活该,哼着小调上了楼。
而占了她身份的林语,却是假模假式的关心了几句,打了个哈欠也上楼了。
林家很大,可没有人是卿玥的后盾,也没有任何人愿意帮自己,卿玥站在那里,许久动弹不得。
脑海里乱的厉害,却又强迫自己清醒,除了林家,她不知道还能求谁才可以帮帮自己,才可以救出季灿。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端方的面孔,卿玥如同抓到救命稻草,连忙掏出破旧的手机拨通那人的号码。
深更半夜,卿玥不知道电话会不会被接通,但她等不了,她怕季灿会出事,这还是卿玥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哪怕她自小再怎么懂事成熟,此时不免也慌张的连手都在哆嗦。
电话响了好几声,就在卿玥以为电话不会被接通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醒的男声“玥玥?”
这是修远第一次这样称呼卿玥,带着亲昵和关切之意,从前他会郑重的称呼她为卿小姐,也会打趣的喊她小姑娘,却不会如同挚友长辈一般喊自己玥玥。
卿玥握着手机站在大厅里,她浑身冷的打颤,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此时,修远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了?”
一句怎么了,让卿玥卸下所有的不安和防备,她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一块浮木,声音哽咽“修先生,求求您,帮帮我!”
比起卿玥的不安焦急,电话那头的修远声音却很冷静“不要着急,慢慢说!”
也许是修远的声音感染了卿玥,让卿玥也跟着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连忙将今晚发生的事情告知修远。
“警方说季灿很有可能会被追责,这都是我的错,您可不可以帮帮忙?”卿玥哀求道。
而电话那头,修远已经从床上起身,他睡眠浅,电话响起后就起身接通电话,原本心里也猜测,小姑娘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一定是遇到了难事,却没料到她竟然遭到这样恐怖的事情,特别是小姑娘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
“你有没也受伤?”修远询问道,此时已经穿好衣服拿着车钥匙下楼。
哪怕小姑娘说自己的遭遇时只是三言两语带过,可修远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况多么危急,若不是有小姑娘的朋友相救,怕是小姑娘生死难料,而他们的孩子也会出事。
启动车子时,修远第一次觉着路程是那样漫长,而他也发现,比起对那个孩子的关心,他更在乎的是小姑娘,他也是第一次清晰的认知到,比起容貌性情的投其所好,他似乎真的喜欢上这个小姑娘。
就在刚刚,听到小姑娘说自己差点被人侮辱,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关心那个孩子,而是关心小姑娘,然后是无边无际的愤怒。
他钟意的小姑娘,小小的软软的一团,她当时该是怎样的害怕和无助。
担心过小姑娘,也为此事愤怒过,而后修远才在乎那个孩子。
修远不是十七八岁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也不是莽撞的少年,他虽然没谈过恋爱,也未曾爱慕过哪个女人,但他聪慧如妖,哪怕是在感情上也只是刚开始的时候笨拙了一点,如今反应过来只是瞬间的事情。
喜欢上一个小姑娘这件事,并不是什么难以承认的事情,更何况小姑娘还孕育着他们共同的孩子。
以前,修远总觉着,他对小姑娘有着几分不同,是因为小姑娘像极了自己喜爱的梨花,小姑娘的相貌也果真是长在他喜欢的审美上,就连小姑娘的性情都极为合胃口,他以为只是有兴趣,却不知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