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以为你是不抓我了呢?原来只是让我吃完了再上路?”许诗嘉怪声怪气道,“林舒,你人还怪好的咧。”
林舒:“……”阴阳怪气如果有级别,许诗嘉显然是大师级别。
她清了清嗓子:“让你抓走怎么不是为了你好?你当初不是身体不太好吗?但你当时要是好好和我说,我偶尔也不是不能放你一次。”
可惜对林舒的“悔过自新”,许诗嘉显然不信,他只盯着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你会吗?你会放过我?你到现在不也没放过我吗?”
林舒清了清嗓子:“但有一点我要澄清,我当时抓你对你没有那种意思。”
“哪种啊?”
明知故问。
林舒白了许诗嘉一眼。
许诗嘉也不生气,还是嬉皮笑脸的。
两个人就这样,在这家经营多年的馄饨店里,吃完了让人怀旧又好吃的馄饨。
高中从没有和许诗嘉一起坐下来吃过的馄饨,如今兜兜转转,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圆满。
林舒如今故地重游,没有了过往的自卑、心底的怯懦和急躁,终于能安安静静毫无顾忌地慢慢坐着吃完一碗馄饨。
好好地和喜欢的人一起吃一顿饭,再也不用担心打工迟到,再也不用急着回家洗衣服,再也不用为生活费发愁,滚烫的馄饨也同样暖暖地熨烫着林舒的心,她觉得温暖而平和。
一碗馄饨而已,然而林舒内心感觉到巨大的满足。
幸福非常简单,只在于生活里这样细小的点滴。
两个人没有说话,就这样安静地吃完了馄饨。
既然馄饨店老板都把储物室的钥匙给许诗嘉了,许诗嘉自然不会放过这故地重游的机会,等吃完,他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拉着林舒就往后院走。
多年的经营下,以前简陋的后院如今已经修建出了一个中式小花园,有假山流水,还养了几尾鱼,往后走,便是储物室。
许诗嘉拿出钥匙,打开了储物室的门。
林舒印象里,这是个挺大的房间,然而如今重新审视,才发现记忆放大了房间的大小——这只是一个非常窄非常小的房间。
不过馄饨店老板把这里打扫的很干净,如今摆放的东西也不多,大多数是些书,林舒拿起来翻了几本,猜测多数是馄饨店老板孩子的废旧教材。
房间里只摆着一把椅子,小的没有空间放桌子。
“我以前就在这里吃馄饨的,虽然不是这把椅子,但也没桌子,馄饨碗只能端在手里,很烫,那天你第一次发现我原来躲在这里,冲进来的时候,我吓得差点把馄饨汤都打翻。”
许诗嘉一边说一边追忆往昔一样径自坐到了房间中间的椅子上:“幸好没有打翻,否则烫伤我的腿,万一留疤,还挺难看的,对你影响不好。”
烫伤的是你,对我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虽然林舒没开口,但许诗嘉似乎早就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他有些神秘地笑笑,压低声音道:“我的大腿,只给你看的啊,有疤就不性感了。”
“……”
许诗嘉就是这样没脸没皮,和他确定关系以来,这男的这张嘴就不能闲着,总要说点什么撩拨林舒一下,也怪林舒确实没见过什么世面,每次都被许诗嘉搞得面红耳赤的。
她穿着高跟鞋,地铁上站了一路,又从地铁站走到学校门口,觉得有点累,看见许诗嘉占据了屋内唯一一张椅子,有些没好气道:“我累了。”
可惜这话下去,许诗嘉这人完全没有起身的自觉,他只是叹了口气:“我也累了。”
不等林舒发难,他又抬起头,盯着林舒的眼睛,然后拍了拍自己的腿:“坐吧。”
他竟然让林舒坐他腿上。
“这可是荣市三大公共资产之一的腿。”
如果自恋可以兑现成现金,许诗嘉无疑将成为亿万富翁。
林舒实在无语,只是她刚走到许诗嘉身侧,许诗嘉就伸手揽住了她的腰,然后他稍一用力,就把林舒往怀里捞。
等林舒反应过来,她已经被许诗嘉抱着坐在他腿上了。
这成何体统!
虽说馄饨店老板多半不会突然推门进来,但毕竟这是人家的储物间。
林舒担心地看着门口,生怕有人推门而入。
只是她挣扎间,便觉得身下的许诗嘉有了变化。
原本林舒正坐在许诗嘉腿上,感受到的是他软硬适宜的腿部肌肉。
林舒原本像是坐在广阔的草地上,软硬适中,相当舒适,可如今却有了不一样的触感,在这片柔软草地里,也不知道怎么的突兀出现了一块坚硬的石头,而如今,这该死的石头正存在感十足地硌着林舒。
林舒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是什么。
她有些气急败坏的:“许诗嘉!”
虽然佯装平静镇定,然而许诗嘉的声线明显有些不稳:“都怪你要乱动。”
然而事到如今,许诗嘉竟然还死死抱着林舒,不放她走。
那块不合时宜的石头自然还在,不仅还在,存在感还越来越鲜明,越来越突兀,让林舒无法忽略,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觉得脸红心跳。
“你别动,让我静一静。”
许诗嘉抱着林舒,头埋在林舒的脖颈间,轻轻地啄吻林舒的皮肤。
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但等林舒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被许诗嘉按在怀里,就着坐在他腿上的姿势,和他断断续续接着吻。
两个人都气息不稳。
“去开房吧。”
许诗嘉喘着气,他盯着林舒的眼睛:“我忍不住了林舒。”
这男狐狸精勾着林舒,轻轻啃咬林舒的耳朵,凑在她耳边低声轻语劝诱:“你都把我搞到手了,怎么还不来搞我?”
许诗嘉的声音充满了引诱:“今晚来搞我。”
第70章
林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许诗嘉到这一步的。
等她从这男狐狸精的迷魂汤里稍微清醒点的时候, 她已经和许诗嘉在酒店的套房里了。
明明在前台开房前许诗嘉还表现的冷静稳重镇定,然而几乎是用门卡一刷开门,这男的就装不下去了。
林舒看着他飞速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了, 然后开始解衬衫扣子,领带更是没有耐心到直接用扯的。
然后许诗嘉把林舒压在了门上, 捧着她的脸开始吻她。
没有被打断的危险, 没有人中途进入的叨扰,许诗嘉吻的比任何一次都投入。
林舒觉得自己像是一座鲜有人烟的荒山,山顶原本终年覆盖着雪, 然而因为环境升温, 山顶的雪就此融化, 变成了潺潺流水,这从山顶流淌而下的水,经由蜿蜒的林间小路, 直到在山峰处停留,那里有耸立的风景,而这股水流似乎偏爱耸立的地形,在此处逡巡,然而上流的水流水势变化不一, 一会儿是温柔的洗刷, 一会儿变成不怀好意更大力的冲击,力度几近粗鲁, 涤荡万物,像要给这座山带来不一样的新鲜生机。
许诗嘉就这样紧紧贴着林舒。
林舒像一块山崖上的石头, 在这种变幻莫测的力度里快要缴械投降, 带了一种快要坠落到陌生感官世界的不安和慌乱。
林舒的胸口逐渐感受到房里空调的凉意,好在好心的许诗嘉很快给了她温暖的抚慰, 让林舒不再觉得冷,然而他的好心过了度,冷是不冷了,但林舒觉得自己有点太热了。
她的皮肤上泛起滚烫触感,犹如冰火两重天,既清醒又沉沦。
许诗嘉明明不是处男,但看起来也并没有比林舒多什么经验,然而单纯的本能也让林舒心脏狂跳,感觉自己即将失控。
她开始相信许诗嘉是相当优秀的钢琴师,因为他的手指所过之处,林舒只觉得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只能跟着许诗嘉的节奏摇摆,跟着他奏出的音乐发出符合此刻气氛的吟唱——
那是完全陌生的让人羞愤的声音。
林舒甚至无法相信那是自己发出来的。
她被许诗嘉吻的毫无招架之力,像狂风暴雨海面上的一叶扁舟,无路可退;茫茫人海里,许诗嘉是她唯一的浮木,她只能攀附在他的身上。
当林舒被许诗嘉打横抱起放到柔软床上的时候,她几乎没有勇气睁开眼睛。
而失去视线后,听觉却变得敏锐。
林舒听到许诗嘉解开皮带的声音,继而,林舒听到他拉下拉链,再接着……
“给你摸。”
许诗嘉的声音低沉性感,林舒感觉他欺身上前,附在了她的上方,然后他拉过林舒的手,朝着自己的身体过去。
“这是我的腹肌。”
“我的腿。”
“我的人鱼线。”
……
许诗嘉像是生怕林舒不知道一样,犹如一位称职的生物老师,引导着林舒的手“实践出真知”般开始了现场教学。
林舒睁开眼睛也不是,不睁开也不是。
她像个无助的小瞎子,只能任由许诗嘉这位不称职的领路人为她拓展手中的路线。
只是这路线走着走着,就越走越偏了……
林舒摸到了粗粝的毛发触感。
然后是……
接触到的一刹那,林舒愣了愣,等回过未来,她差点吓得叫起来。
她下意识睁开眼,然而只是扫了一眼,林舒就犹如可怜的受害人直面即将捅伤自己的凶器一般,重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许诗嘉脸蛋看起来明明这么精致,但有些地方怎么会这么……
只是许诗嘉没给她机会,他像是早预判了林舒的行为,所以提前做了准备,用嘴堵住了林舒的惊呼。
“大惊小怪。”
接吻的间隙,林舒听到许诗嘉的抱怨,然而与他甜蜜撒娇声音不匹配的,是他强硬按住林舒的手。
他根本不许林舒离开。
“摸啊。”
许诗嘉甜蜜地亲吻着林舒:“你摸的话,我也要礼尚往来。”
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