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茗茗:“酝酿什么?”
丛澜没有回答她,一分钟后,宋茗茗知道酝酿的到底是什么了——
是丛澜一鼓作气三分钟解决一切的动力。
起身拉开行李箱掏出洗漱包,脱了外套鞋子袜子滚去洗漱,牙随便刷了一下,清水洗了脸,上完厕所出来,把东西一怼,躺进被窝就要睡了。
“晚安。”她道。
宋茗茗呆若木鸡。
那风风火火的,是刚才萎靡不振的床上那人?
“你不吃点东西吗?”她问。
大家出国都习惯了,会在包里带点饼干面包什么的。飞机上有餐食但是量少又不好吃,下飞机后可能要过段时间才吃得上饭,这都是经验。
丛澜嗯嗯啊啊的:“我刚才在机场吃过了。”
等领队找车的时候,于谨给她塞了个面包,丛澜就那么闭上眼睛吃完了。
宋茗茗:“……那行吧,我得吃点。打扰你吗?”
话音落,对面的人没声音了。
宋茗茗:“……”
好吧看样子是半点都不打扰。
·
一觉睡到了大中午,本来就不怎么隔阂的时差也顺便给调了一下。
领队:“幸亏提前两天来了,不然这延误的,今儿就该是14号了。”
14日也没什么,就是赛前的第一次OP要开始了。
于谨:“联系到当地的冰场了吗?”
领队:“联系好了,晚上上冰,下午的话他们有冰球训练。”
于谨:“也行。”
不知道启程时候的麻烦是不是预示着这一次分站赛的不顺利,当晚的日常训练中,丛澜的状态只能说刚及格,于谨皱眉,只当她是新到了地方不适应。
第二天去报道和OP,于谨得到了一个坏消息:丛澜发烧了。
队医:“快39℃了,免疫力下降,吃点药退热先。”
路也能走,能跑能跳,但很显然,这状态去比赛是困难的,赛前训练也不一定能做好。
甚至可能因为身体不舒服,导致出现意外,伤了就更麻烦了。
于谨当机立断:“今天的合乐不去了,丛澜留在酒店休息。”
丛澜喉咙干,抱着温水在喝,她打了个喷嚏,嘟囔:“是不是我妈想我了?”
郁红叶女士有没有想女儿,队医不知道,但队医觉得她有点小感冒。
“睡吧,睡觉是最快的恢复方式。”他叮嘱。
丛澜也有点困,她擤了个鼻涕,闷闷地嗯了一声。
·
GP赛事的各项目满额是12个,往年还有分站可以到这个数字,但今年,冬奥赛季大家都比较谨慎,很多临赛前退出了,时间太紧又找不到替补补上,导致今年的参赛人数格外的少。
男单在赛前又退了一个,报道之前还是9人,现在只有8个了。
女单9个人,分了两组,丛澜抽了个第四,刚好是第一组的最后一位。
她没去第一天OP的事情,也引发了国内粉丝们的热议。
因为之前在赛前训练方面丛澜从未缺少过,而且她一向去比赛现场去得早,怎么会错过14日的OP呢?
褚晓彤没在法国站,她是最后第六场的俄罗斯站。这一次去的女单就丛澜一人,还有俩男单是一组双人与冰舞。
于是,大家去其他选手那里询问。
最后得知丛澜发烧了,14日在酒店休息。
一时间,大家都很担心,不知道她的状况如何,是否能在赛前恢复好。
-祈祷赶紧痊愈
-澜澜要快点好起来啊!
-好难受啊,要比赛了却病了
丛澜一觉醒来,状态还行,这一觉睡得时间很久,半下午的才醒来。
体温差不多降下来了,吃了饭,又吃了药,错过OP时间,所以她直接跟于谨去商业冰场做训练。
也遇到了一些在这边蹲运动员的冰迷们。
见到丛澜过来,有些知道她的人顿时惊呼,还有人小声地问她发烧好点没有。
丛澜:“差不多了,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在外面训练不太好的就是人多眼杂,场地上还有很多其他人,周围经过的路人看到以后还会起哄。
丛澜练了半个多小时,眼看人越来越多,于谨干脆带着她离开了冰场,等到晚上再来。
到时候人就少了。
晚上,丛澜在酒店遇到了OP回来的队友们,问他们冰面怎么样。
楼翎一脸的不忍直视:“别提了,烂死了。”
丛澜:“???”
宋茗茗:“太软了,我都觉得软。不过很好滑,就是有点不好控速。”
冰面软方便滑行但是对跳跃很不友好,尤其是刃跳,对冰面质量的依赖程度是最高的。
宋茗茗是冰舞,她没有跳跃。
楼翎:“但还算可以,主副场馆的冰面都差不多,澜澜你明天去试试就知道了。”
丛澜:“……哦。”
第135章 短节目前后
何止烂糟, 简直烂糟。
丛澜从没踩上过这么差劲的冰面。
首体的制冰师傅们得来给这家国外制冰公司上大师课了,丛澜面无表情地想着。
她干咳了两声,扁桃体发炎了, 嗓子有点难受。
于谨掏出保温杯:“来,喝点热水。”
在国外喝热水不容易, 这还是他带来的烧水壶自己烧出来的, 不然得跑老远去找水。
丛澜常用纯净水瓶直接兑运动冲剂, 保温杯她有, 但在外用得不多。
站在场边, 左手撑在围栏上,她接过了于谨递来的蓝色杯子喝了几口。
嗯,温水过了嗓子, 还是那么难受。她淡定地把杯子还了回去。
她脚下抬了抬, 在冰上原地走了两步。
好稀烂的冰面啊。
我东北的野冰都甩这八百条街。
于谨看着冰面的反光, 痛苦面具瞬间戴上:“试试三周半。”
丛澜点头, 二话不说转身向后。
习惯性加了个转三进入, 没有刻意与起跳方向相反,就是个逆时针的转三,顺着3A起跳转向来的, 是她习惯的前期热身方式。
“哐——”落冰就摔, 压根没滑起来。
丛澜无奈起身, 拍了拍她身上粘到的大片冰屑。
她回去看了下自己滑出来的冰痕,起跳时的刃有点不对, 落冰时也歪了。
动了动脖子, 丛澜一脸不开心, 又尝试着跳了个3A。
于谨:“唉——”
成是成了,就是落冰不太稳, 翻身了。
丛澜脚下拐了一圈,从远处回来。
于谨:“你不能这样,你得……”
她擤着鼻涕,听于谨现场辅导,各种情况的冰面以后都会遇到,法国站是烂的,但不会是最烂的。
于谨:我对国际滑联有逼数。
OP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下午的话是丛澜的短节目,女单是最后一场,所以会在当地时间的晚上八点多开始。
时差七个小时,国内是快的,所以对应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多。
可以说,短曲的第一天,只有双人的时间友好,其他三项都要熬夜来看,冰迷们表示很痛苦。
再一听闻丛澜OP摔了N个跳跃,更痛苦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不就是吗!
·
法国站的观众不少,这是丛澜的第一感觉。
宋茗茗跑来跟她说小道消息:“都是学生,9000个学生。”
丛澜:“……”
谢谢,有在东北看比赛那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