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对,感觉在见证现象级人物的诞生。”
花滑出来的明星很多,可以分好几个档次,但提到“现象级”,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丛澜算吗?
全满贯,GPF四连冠,三大纪录尽在她手,还有继续向上的挑战,这样的她,还不算吗?
迟敬涵:“我期待着她被官方认可为GOAT的一天。”
the greatest of all time,任何项目都有统治者,能被称为GOAT的却并不多。
有史以来最卓越的,历史上最佳。
这样的认证太严肃,除了ISU,别的机构给不了。
尽管,大家都认为丛澜已经是了。
·
暗下来的冰面,四个角度的追光从头顶落下,丛澜穿着《荣耀》的考斯滕,在激烈的音乐声中滑到了场中心。
她意气风发,顺着高亢的旋律,做了一个优雅的tango刹——与T刹不同,这个冰刀一前一后,后足以刀齿点冰,整个人特别的优雅。
四面看台上有着满满的鲜红国旗,丛澜在数万人起立喝彩中来到了地毯前,站在了领奖台的前方。
她低头,稍后轻轻跃起,跳到了最高处。
又一阵热情的欢呼,观众笑着看她。
随后,是第二名的褚晓彤。
颁奖之前,于谨给丛澜重新梳了头发,他不允许丛澜在这样高光的时刻顶着一头乱毛上去。
其实也不算乱,毕竟在赛前编完头发后上了一点发胶,起了个固定作用。
只是因为是热身之前做的,三四个小时过去了以后,难免会变得不那么精致。
“那你可得编好点,”丛澜刚才坐在凳子上,脚下冰刀点地,双手撑在凳子侧边,“要漂漂亮亮的!”
于谨:“放心,我新学了个发型,这就给你搞上!”
褚晓彤看向她教练:“我也想要!”
丁教练谴责同行:“于谨你别再内卷了行吗?看看你把我们都逼成什么样子了!”
茱迪举着手机在录制,拍摄于谨编发的过程。
哪怕看了一年多,她对于谨这个手艺人在此种情形下的发挥,还是惊诧不已。
于谨表示同行缺乏才艺,还能怪自己会得多不成?
有本事你学啊!
“没事晓彤,”于谨道,“等等我给你编,你教练不行,不中用。”
丁教练:“对对对,你最中用!”
褚晓彤:“我要跟澜澜一样的!”
于谨:“OK。”
孩子的要求当然要满足!
所以,颁奖典礼上,丛澜与褚晓彤的编发发型是一样的,只除了佩戴的发饰有差异。
丛澜见到褚晓彤站在围栏入口,立刻鼓起掌来。
“嗷呜!!!”她一声嚎叫,在整个冰面回响。
褚晓彤下意识往她的位置看去,见到了正在奋力为自己庆祝的丛澜。
她笑着跟丛澜挥手。
场周的观众们也被丛澜这个举措给搞得兴奋起来,两人同属一个国家,连国旗都不必收起来换别的,这片红海波澜壮阔,在紫红色的灯光下依然夺目。
“特别开心能跟你一起站在领奖台上。”来到丛澜跟前的褚晓彤笑着仰望她,与弯下腰的丛澜拥抱,“好开心能跟你同期。”
谢谢你出现得这样早,让我看到了我也有着无尽的可能!
丛澜紧紧地抱着她:“我也特别特别特别的开心!!”
两人话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发颤。
褚晓彤拍了拍她的背,松开以后,两人对视一眼。
丛澜继续鼓掌,看着褚晓彤来到了第二名的位置,雀跃地跳上了台子。
热情的观众们给予了跟丛澜一样热烈的掌声,他们见褚晓彤跳到台子上,笑声如海浪一般涌来。
褚晓彤眨眨眼,对着飘来的镜头卖萌。
广播里念到了娜塔莉的名字,两人齐齐看向场边,一起鼓掌,等着她的到来。
台子上都是熟人,关系都不错,她们轻车熟路地进行着颁奖的流程,奖牌、花束、升旗。
丛澜和褚晓彤站在一二的位置,注视着正前方冉冉上升的国旗,比赛最自豪的一刻当属现在了,什么破纪录什么连冠什么一二名,永远盖不过国歌在体育馆响起的这一刻。
于谨丁教练在场边热泪盈眶。
为丛澜,为褚晓彤,为自己,为她们背后的所有人。
三人挤在一个台子上留影,丛澜揽着褚晓彤和娜塔莉的腰,她们互相看看,歪着脑袋一起笑。
笑靥如花,闪闪发光。
等到丛澜和褚晓彤手牵着手、举着同一面国旗绕场,等到两人一起来到了出口,将自己脖子上的奖牌取下给自己的教练戴上,这统一的动作,令人忍俊不禁。
也让忍了很久的于谨和丁教练,刹那泪如雨下。
丛澜和褚晓彤抓着自己的紫色花束,与教练拥抱。
“幸不辱命。”她们这样说道。
有从国内追来的冰迷粉丝,见状也是找纸巾擦泪。
“干嘛啊!”她嘟囔着,“干嘛把这么快乐的时刻变得这么催泪啊!”
摄像师将镜头对准了那两位获奖者,于是场地上空的四面大屏幕上就都是丛澜和褚晓彤。
有些画面不用听声音和旁白,就能触动人心。
便如此时。
第242章 没有休息
颁奖典礼后丛澜这一晚基本没睡。
她在离开冰场进入后台的时候, 掀开帘子就看到了等候在这里的维斯里娃。
“哎呀我亲爱的维斯里娃女士,”丛澜小跑着过去与她拥抱,“我好想你。”
维斯里娃:“让我看看我的天使。”
丛澜笑个不停。
“滑得特别美, ”维斯里娃开始夸她,“滑到我心里去了。”
丛澜将自己的花束送给了她, 维斯里娃很开心地接过。
见不远处有人等着丛澜, 对方脸上一片焦急, 维斯里娃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孩子。”
丛澜又张开手臂拥抱了这位对自己一直很好的编舞大师:“谢谢您!世锦赛您会来吗?”
维斯里娃:“为了你我也会去的。”
丛澜笑得更灿烂了:“那就说好了!”
维斯里娃跟她击掌:“说好了!”
这个时候丛澜已经换好了队服, 考斯滕早就脱下折叠在了袋子里, 等着回去当晚洗了或者明天后天再洗。
结果她这一晚奔波在各个电视台的采访间,出了门就是下一个,单采、签名、拍照, 忙完以后就到了凌晨四五点。
冬季天亮得晚, 丛澜打着哈欠上大巴的时候, 外面还是黑黝黝的夜幕。
气温在5℃左右, 没有太阳总是偏冷的, 丛澜裹紧了她的大棉袄。
队服有好几个款式,长羽绒服质量很不错,穿着特别的暖和。
林悦陈嘉年一人扛着一只大玩偶, 正在说着“以后出来比赛得带个抽真空的机器”这样的话。
丛澜正在跟妈妈打电话, 言谈间打了个哈欠。
郁红叶心疼得很:“不说了, 赶紧去睡吧!”
丛澜揉了揉眼睛:“正在回酒店,半个小时就到了。”
卸妆了以后, 她的神色难掩疲惫。
郁红叶:“车子上先眯会儿, 有事的话就跟我说哈!”
丛澜:“嗯!”
第二日上午本来有gala的彩排, 但由于丛澜回去得太晚,起床的时间就推后了一些, 她几乎快错过了彩排。
于谨不乐意让她参加这场gala,丛澜的膝盖还没好全呢,打完封闭又不是就痊愈了,晚上做采访时疼痛全返了回来,丛澜不说但他又不是瞎子,看得出来。
赛事承办方的人接二连三地找领队,要丛澜参加gala的准话。
祁寻春找于谨,后者冷着脸不想答应,想让丛澜直接回国养伤。
“马上就十三冬了,”于谨,“不差这个gala。”
祁寻春:“那我就拒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于谨,我要先跟你说一声,张总想推我们花协和冰协分开,在国际滑联那里分作两个协会。明年是偶数年要开代表大会,还有堂溪她们也在考国际裁判资格,西班牙虽然是花滑沙漠,但至少它是欧洲的。”
花滑自从之前从滑冰协会分开,虽然大家都习惯性叫冰协,实际上真正的冰协应该是冰球协会,花样滑冰该叫花协,短道和速度滑冰是滑协。
至于ISU认可的成员国滑冰协会,每个国家只有一个,也就是“冰协”,仅少数国家的速滑和花滑成立的单独协会是另外被ISU认可的。
国内的花滑从滑冰协会分离了以后,实际上在国际还是跟其他两个项目一起露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