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不要可以捐了,脑子不要可以煮了,别留在这里恶心人。
一个小时后——
霜雪千年:哦,ISU回应了,说是接续步间有一个浮足搭冰,还有一个用刃错误,不满足四级的11个难度步法和转体的条件。我沉默了,我死都没看出来,哪里搭了冰,哪里错了刃。怎么,人家拍照借位,你们看回放也挑镜头位置借位找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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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苒真的没有半点办法,一场比赛不可能有两个同国籍的裁判,但是其他人可以联合。
ISU指派的裁判组,她能确保来到这里已经是张简方运作过的结果了。
给最高分就会被排除,给中间分就只能被混进去,没有人跟她打配合,她这个J裁的作用并不是很大。
“其他比赛还好歹能遇见一个正经打分的裁判,这次真是除了我一个都没有。”纪苒愁得眉头都没舒展开。
她确实给了丛澜所有的+3和能给出的最高P分,如果现在来给全部女单选手的分数排序,纪苒能保证,她的所有排名在丛澜这里,都是1。
其实丛澜在这11个人里,只有零星的三四个单项是排名第二,哪怕是其余的八个裁判,给出的打分排名也该是1的。
可这又不代表,这群人是认真给比赛打的分,只能说,丛澜太强了。
纪苒看着丛澜往混采区走去,一群媒体都在等着她,眼神跟饿了半辈子的狼似的。
丛澜抖了抖小分表,站在了众人面前。
“有什么想问的吗?”她说,语气很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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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赛季一次洗牌,丛澜上赛季确实打分都快爆了,但不可能延续下去,我觉得她这次分数也不错。”
“哪儿能每场都给近满分的P啊,73.12也不错了,她后面的第二名才68不到。”
“但你扪心自问,她配得上68吗?73又配得上丛澜吗?”
“额……”
丛澜在混采区时,针对媒体问出的有关分数的问题,面无表情地说过:“如果这是裁判认为的合理分数,那我没有话说。”
感觉被阴阳怪气了,但好像又没有。
想找个大新闻的媒体们面面相觑,本以为丛澜会发火,结果没有。
些微遗憾,他们想着。
与之相比,于谨在KC区分数落下一刹那给出的鄙视手势,真是最强烈的反应了!
颁奖仪式之前,沐修竹跑来找师姐,想安慰她两句,又发现不知道要说什么。
丛澜正在补妆,镜子放下后,她又弯腰去把散落的冰鞋给穿上。
沐修竹:“师姐你饿不饿呀?”
丛澜:“饿,一会儿结束之后我们去吃饭。”
沐修竹:“嗯嗯嗯!”
男单里他拿到了第三的名次,成绩不差,毕竟是刚升组,对拉长时间的自由滑,和提升了难度的规则要求来讲,都有点不太适应,能站上领奖台已经很不错了。
丛澜从旁边放着的书包里翻出来了一颗奶糖,递给了沐修竹:“我没事。”
沐修竹接过:“哦。”
往往,人在说自己没事的时候,是真的有事。
丛澜很生气。
没有人在直面恶意的时候,是无动于衷的,除非她的心已经死了。
女单颁奖仪式上,丛澜第一位于最后一个出场,当二三名都站上了领奖台,灯光自上方打到了围栏入口这里,妆容精致发型妥帖的丛澜,穿着她的红色考斯滕,在《第二乐章》的BGM中,迈步上了冰面。
场中雀跃的欢呼声里,她压步一次把速度提起来,直接单足以接续步构成,在场中画了一个圆。
“卧槽草草草!”
“这进场方式绝了!”
“不是,待遇这么好的吗?颁奖我还能看见接续步?”
接续步很好辨认,一场比赛编排中难得有如此难度的连续性单足步法和转体,更别说丛澜的接续步一直都是曲目精华。
现场的大家这个时候才发觉,似乎连放的音乐选段都很配合,完全是自由滑接续步的这段。
——颁奖之前丛澜去找了播放音乐的工作人员,与对方进行了一番交谈。
哪怕被拉长了等待时间,众人也丝毫没有不耐。
直到丛澜一个转体步结束,停在了场中,她计算得很好,哪怕没有彩排过,新换的接续步图形也刚好让她留在了想在的位置。
扬眉望了一眼空中飞来的摄像机,丛澜收敛神色,这才朝着大家致谢,转身往领奖台滑去,而后再度跳上了最高的中间位置。
【我其实很想知道,颁奖的时候这群枫叶冰协的人,就不会不好意思吗】
【还笑呢,笑你祖宗笑】
【你笑着抱我澜澜的时候你踏马的心就不会疼吗!!!】
没心没肺的人向来活得很好,颁奖的枫叶冰协主席表示,很快乐,因为这场比赛给他们当地带来了不菲收益,单门票转播一类就已经有三四百万加元了,更别说还有千万级别的交通、住宿、旅游等费用。
数年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赚麻了的花滑比赛。
哪怕他们的明星选手也在,男单和冰舞都取得了第一的好名次,但这个主席也知晓,现场观众为的不是这几人,而是眼前这位丛澜。
她是商业价值巨大的选手,如果好好利用,将会创造源源不断的收益。
可惜,她不干。
靠ISU和本国体育部门拨款才能承办赛事,不求收益因为不赔本都难,这是花滑赛事举办国普遍存在的现状。
兔子家早就因为丛澜扭亏为盈了,上赛季丛澜去的几站也都赚了不少,单现场周边就卖空了一次又一次,这回亲身体验到了,枫叶主席觉得很爽。
“欢迎你再来。”他拥抱丛澜时,说的这话是真心真意的。
【咦,为什么这个人僵了一下】
【好想知道在聊什么,啊啊啊啊谁会唇语】
【就算我会读中文,也读不来英语的唇语啊】
丛澜弯腰与对方拥抱,一触即离,听着这位官员的话,她不置可否:“非必要还是算了,我不喜欢这里。”
这位主席一愣。
“观众很好,其他的……”丛澜还补了一句,又没说完。
主席:“……”
外国人不懂留白的艺术手法是什么,也懂得未尽之语不是好话。
丛澜微笑,抱着花好好地站着。
【啊啊啊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他这么久都没动静啊】
【微笑的澜澜看着有点皮笑肉不笑】
【莫不是近距离被怼了】
【这男的耳朵红了,是不是生气了】
管他生不生气,要不是为了观众冰迷,丛澜才不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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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U不懂为什么这次打分会闹得比索契冬奥后还要严重,因为他们无法感同身受,以利益为筹码进行交换,彼此的联纵合盟侮辱的不仅是花滑,还有运动员和冰迷对这个项目的真心。
也在破坏人们对于这个组织的信任。
“再这样下去,”正在网上搜检讨的于谨,骂骂咧咧累了,说道,“国际滑联真就完蛋了。”
丛澜正在白色短袖上签名,闻言,道:“没事,说了百八十年了,还没玩完呢!”
于谨:“为什么我要在媒体前公开道歉?我就是手抽筋想倒转一下而已,我又没做错什么!”
祁寻春:“……你可有点数吧!道个歉就把这件事遮过去了,张总要搞掉几个裁判,你给ISU一个台阶,这事儿就过去了。”
于谨翻了个白眼:“我不想过去。”
祁寻春:“一个道歉换俩裁判,划算。”
于谨:“那我能阴阳怪气吗?搜到一个稿子。”
祁寻春:“当然可以。”
于谨满意了。
于谨开心了。
于谨开始热切准备将要进行的公开媒体道歉了。
丛澜在旁边鼓掌:“教练加油!需要我给你助威吗?”
于谨:“去去去,大人的事不用小孩子插手。你准备你的采访就行。”
有几十家媒体要采访,丛澜只接了一个。
——跟来加拿大做直播的国内媒体。
“可以问,或者说,随便问。”准备之前,丛澜这样回答。
SC的打分属实过分,丛澜一人的热度力压整个分站赛,网上对于这一站的讨论不是花滑如何,而是“丛澜如何”。
丛澜的相关话题霸榜,从体育圈直接杀到圈外,ISU也被人骂了二十多万条,要不是种花家围了个栅栏,还有更多兔子得冒出来拿着锤子去凿人。
记者兼主持的方可:“什么都可以吗?”
丛澜:“大家想知道的,都行。”
她对自家媒体的容忍度很高,给的权限也大,稍微看了两眼对方的问题提纲后,就表示完全OK。
方可:“……”
很好,这次的体育新闻头条是我们的了。
她收集了网上热议最高的几个话题,打分自然不可避免,还有Noah等专业人士对于此次打分不公的抨击。
方可:“我想聊一下短节目,因为现场没有禁止观众拍摄,所以本次的打分过程有在裁判席正后方的观众全程录制了,可以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