脂肪含量低, 肌肉含量高,也代表更加的不耐寒。
奶奶心疼:“来戴好口罩。”
活跃在一群年迈的亲人之间,得到的就是全方位的关心。
丛澜:“谢谢奶奶!”
她很久没有陪家人了, 也总是没有这样的机会。
这次趁着国内赛刚结束, 就用一天的时间跟他们一起走走玩玩。
沐修竹说想跟她一起, 还被拒绝了。
不过他也有家人要陪,父母都来看比赛啦!
丛澜扭头问姥姥:“豆包怎么样了?”
说的是那只娜塔莉送的西森猫。
姥姥:“好着呢, 能吃能跳的, 下雪了一个猛子钻雪里拽都拽不出来。你别老买什么猫粮猫罐头回来, 家里一堆肉啊鱼的,我做了给它吃就行。”
丛澜担心两人不会网络购物, 就逢三岔五地买一堆东西给他们,爷爷奶奶也没落下。
猫这边的话,猫粮猫砂自然不会缺,有时候看到人推荐的猫零食、猫玩具,也会买了留姥姥家地址。
快递真方便,买东西都不用费事。
“你做饭也得注意猫吃不吃,”她说,又指着前面的东西,“我想去玩滑梯!”
丛凛:“给你屁股上蹭一个洞。”
丛澜好想玩的,她来这里挨冷受冻的,不就想玩这个超长的冰滑梯吗?
要不然来这儿干啥,还不如在酒店晒暖气。
挨不住她的请求,最后一群人都去排队了。
玩得还算畅快吧,但真不能说一句舒服,外面太冷了,冷得丛澜爷爷奶奶都在打颤。
丛凛都熬不住了。
一群人又缩着脖子回去。
不过等回了首钢,丛澜拿着买到的纪念品挂坠,还是能说上一句她也是去过冰雪大世界的人了!
但要是问她去不去第二次,她就得仔细想想了。
真的冷。
半条命都要冻没了。
·
一月之后,陆续的,各家全锦赛的结果就出了。
丹尾千佳自SA分站赛之后,就来到了首钢训练。
在WINGS的帮助下,她的进步非常明显。
于谨并没有多干涉她的训练,这部分还是由她的教练继续负责,只是在训练计划上,他给了一些意见。
外加WINGS对她的全方位了解分析,综合下来,教练很快地就调整了新版的训练方案。
丹尾千佳是一个有天赋又努力的人,她缺的就是科学系统的训练和保障团队。
教练只是团队的一个部分,对运动员来讲,她们的运动生涯有多长,还要看后勤保障做得如何。
简单来说,一个运动员训练后只能自己给自己按摩,与有整个队伍预备着给她按摩、观察训练情况、针对性做运动康复的专业人士相比,前者的后勤保障显然要弱得不行。
在首钢这里共用国家队的整个队伍,丹尾千佳一方面觉得不好意思,一方面又进步飞快。
这次提前回去筹备的全日,她拿到了女单的第一。
这让JSF脸色漆黑。
有延铃等人发挥一般,不如稳扎稳打的丹尾千佳,而且在后续的采访里,丹尾千佳万般感谢了于谨等人。
还道自己也在练习四周跳,希望下一个赛季能够出难度。
她用第一名的成绩为自己赢来了接下来的两场国际赛,四大洲和世锦赛,都将有她的一个名额。
至于余下的赛事名额,则根据成绩和赛季表现,以及JSF的考量,进行了综合层面的分配。
仲田雪枝这次只拿到了第三,如果按照全日排名,她应该能得到一个名额的。
结果不管是四大洲还是世锦赛,她都没有一个。
仲田雪枝明白,这是JSF在刻意针对自己。
因为她实力还不够强,也因为她没有拒绝参加GPF。
她坐在角落,为了不知道在哪里的镜头抿唇笑着,连生气都不敢表露半分。
霓虹这边一滩烂泥,成绩除了第一似乎别的都不被当回事。
在离他们颇近的泡菜这边,女单金梨出事了。
她意图跳楼自杀,被人拦住送往了医院。
后来新闻报道她有抑郁症,因精神压力大暂时退役,不再作为花滑运动员出现在公众视野。
这样的新闻并没有被泡菜国民认可,他们反而张口咒骂,认为金梨没有承担起自己的义务,不仅在平昌冬奥上表现差劲,现在更是用借口来躲避自己的责任。
还说她浪费了国民对她的支持,就差说一句浪费纳税人的钱了。
消息发散开来,很多人都无法相信。
金梨是一个看上去很开朗的女单,她比较温柔,没有太多运动员的锋芒,但技术是不错的,许多人都喜欢她,还等着看她在赛场更进一步。
自杀一事太让人难过了,尽管没有成功,也难免让她们感同身受,似乎能感到金梨追求死亡那一刻的阴暗沉重。
共情能力高的人,已经忍不住想哭了。
顺着这个新闻,有人扒出来了金梨所在俱乐部的教练们擅长精神控制,对运动员以“耗材”的态度对待,比赛、训练都有着严苛到不尽人意的地步。
惩罚在此比比皆是,没有运动员不被惩罚过。
冰迷以为参加比赛是荣幸是机遇,这里的运动员却认为,这只是被惩罚的一个渠道而已。
参赛=惩罚,一旦划上了等号,性质就变了。
压抑的泡菜,疯狂的教练,哪怕金梨背后的遭遇曝光了,也不能撼动这个俱乐部教练分毫的地位。
因为这群人是泡菜滑冰联盟当权派系的人。
与JSF相比,这里一样的黑暗,谁也别嫌弃谁。
·
2019年的一月某天,显得不是很晴朗。
丛澜蹲在马路牙子上,伸手去把草上的雪给拽掉,自己团雪球玩儿。
隔壁短道队的人好些都换掉了,鄢珈跃这个赛季也主要是修整,连他们的分站赛都没参加,这次的世锦赛也不去。
有人还猜他是不是要退役了。
丛澜觉着应该不是,他没拿到金牌是不会满足的。
褚晓彤都不满足,逼也要逼着他继续训练。
只是暂时修整一个赛绩也是必需的,趁着这个时间他去做做手术养养伤,再参加一些活动赚点钱。
丛澜又搞了一个雪球,打算戳个小雪人玩。
滑雪队开拔到外地训练去了,她好些熟悉的人也不在这里。
扭头看向了对面的大烟囱,这里规划要建设成为冬奥滑雪的赛场之一,到时候估计烟囱上也会画个五环。
幻想了一下那个画面,丛澜觉得肯定会特别漂亮。
丛澜:“废旧的钢厂,腾飞的五环,邵雪肯定喜欢。”
滑雪的这群人可太喜欢这种错乱的时空了,总是在森林山坡上滑雪,自然景观他们见得多了去,但这种废旧工业风,蒸汽朋克效果直接拉满!
丛澜举高了手里的小雪人,让它跟遥远的大烟囱齐平,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发给了邵雪。
邵雪没回,估计现在正在训练呢。
略微有点无所事事的丛澜在园区里溜达了一会儿,看见了正在准备期末论文的沐修竹,又瞅见了嗷嗷着“赶快欧锦赛吧我已经遭不住了”的初中生冼初然等人。
——她们今年差不多在1月20号前后放假,欧锦赛就是这个时间段,21就开比了。
景筱曼泪流满面:“澜姐,研究生的寒假来得这么早吗?”
大家其实很不喜欢期末这段时间,又要顾及训练,又得避免学业落后,搞得筋疲力尽的。
丛澜摇摇头:“没有啊,我还没放假呢。”
景筱曼:“那你不考试吗?”
丛澜:“十二月我不是回学校了吗?就是去考试的呀!”
研究生课程比较灵活,考试方式也很多。
景筱曼:“……”
丛澜摸摸她的脑袋:“而且我其余的课要交论文,或者实验报告,我已经完成了。”
景筱曼:“……”
可恶,这就是小沐师兄说的学霸吗!
丛澜叉腰仰天长叹:“我就喜欢看你们这群人为了期末考要死要活的样子!”
好惨啊!
张简方倒没有针对考试成绩差劲、大学挂科就不给A级赛名额的规定,但他对学习的态度众所周知,队内也就没人敢不把学习当回事儿了。
上行下效嘛,如果领导天天说“成绩没事只要你比赛上去了大学还不是随便选”,那这群孩子也不会个个品学兼优。
冼初然奔了一圈跑回来,抱住丛澜:“呜呜呜为什么我要考试,我好讨厌英语!”
丛澜:“因为你以后接受采访,对方说英语你听不懂,然后翻译的工作人员由于信达雅不方便给你直译,万一对方骂你讽刺你,你不知道,就连骂回去都得靠翻译,于是就缺乏骂人的主动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