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清说,易忱当时就是个缺根筋的。十几岁满脑子游戏游戏,满嘴二次元,傻得不行,人星探话还没说完,他便继续低头玩刚到手的psv。
从此错失一炮而红的机会。
之后到了高中,照片就更少了。
偶尔抓拍的几张,和现在也差不多,总是懒倦地缩在沙发,盘腿玩游戏,或者是握笔算题。
他的成长背景简单到一眼望到底,估计也是这样的环境,才能养成这么无畏天真的性格。
钟吟唇角牵起来。
她还在这头想着,前面易忱停住脚步,绷着下颌,眼神凶凶地朝她看来。
钟吟头顶打出一个问号,慢吞吞走过去。
到近前。
易忱还是幽怨地盯着她看。
“怎么了?”
被三个女人笑一晚上,他是气的,很生气。
两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易忱憋出一句:“我生气你就让我生气?”
钟吟眨巴眼:“我这不是让你冷静一下。”
易忱便沉着脸去揽她肩,大步往前走。按着电梯上楼,一路回到家。
钟吟被他拉着按到沙发上,放在身后的大掌挠她腰,冷哼:“我看你今晚笑挺开心啊。”
“你别挠!”她最怕痒,克制不住地边笑边躲,“我也不想笑的,但真的很好笑啊。”
谁能想到他这么一个bking,小时候还能有那种黑历史。
女装易忱诶!她能笑一辈子。
“不许笑。”她越笑,易忱脸越挂不住,“你不哄我还笑我。”
他没再挠,钟吟便也不再笑,弯眼看他。
“公主。”她促狭感慨,“易忱,你真是个公主。”
除了性别,哪都对上了。
易忱冷笑一下,伸手便将她往上提了提,压着她亲下来,边亲边问:“公主能压着你亲?”
钟吟手捏他脖颈,她还挺想聊聊天,不愿上来就和他这种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奔主题。
亲了两下,易忱退开。手摩挲她腰,暗示意味明显。
钟吟装作不懂。
“你家是不是有什么风水啊,”她想起今天顾清说起往事时的喟叹,“怎么生出来的全是男的。”
连他们这代大堂哥生的也是男孩儿,太阳盛阴衰了。
“男的怎么了。”易忱蹙眉冷哼。
他可是从小就被性别歧视的,最烦拿他性别说事儿的。
钟吟已经逐渐迷信:“有时候风水也不得不信呢。”
“对你有什么影响?”易忱明显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去咬她下唇。
钟吟推他肩:“我感慨一下不行吗?”
“少迷信,科学一点,”易忱手突然按她肚子,挑眉,“你要想要个女儿,咱以后生呗。”
“多生几个,总能生出来。”
钟吟脸红,一掌拍过去:“滚。”
“不生也行,”易忱又黏乎乎地凑过来,挑眉,笑得混的很,“生之前的步骤有就行了。”
第73章
暑期一晃而过。
九月再回学校,又是一批新面孔潮水般涌入校园。
钟吟路过军训场地,看着一个个绿色方阵,竟还有些恍惚,仿若还在两年前她初入校园那会。
大三她的专业课增多,课业也增重,再加上实习,平常忙的几乎三点一线。
相反,向来被课程压得喘不过气的易忱,在大四拥有了大量空白的时间。
同级的伙伴都忙着考研出国,或者秋招。
易忱则有了时间,整日泡在工作室。储成星课太多,白天还去不了,大多时候就是易忱和刘信炜。
他们已经在做《幻世2》,目前打算是套用原背景,设计更多角色,创造一个3d的开放世界。
刘信炜已经在着手申请国内的版号,这次要做长线,上手游扩大市场。
他们还开始招人,就地取“才”,就在S大,蹲在秋招场地,寻找相关专业的,就这样挖大厂的墙角。
到了高年级,毕业压力袭来。
大家都得各奔前程,很难再和之前一样时不时聚一起。
日子在忙碌中走过。
当枫叶染红,打着旋儿飘下时,钟吟才恍惚,又是一年深秋了。
她平静的生活里,也插入一段意外的惊喜——
她的个人号上,收到了来自主持人大赛的邀请函。
原来又到了几年一度的主持人大赛。钟吟心中砰砰跳着,立刻加了编导的联系方式。
这个比赛她从高中起就有观看。
今年报名渠道开通时,钟吟早有关注,有过跃跃欲试,但自己还没有毕业,在电台实习的经历和那些有过大几年实战经验的主持人来说,实在太过浅薄,缺少积累。
所以几番犹豫下,还是没敢报名。
但现在节目编导竟然主动投来了邀请——这是不是说明官方也早已经对她有所关注,也对她表示了一定的肯定?
钟吟受宠若惊地表示了感谢,和编导说明了自己顾虑。
对她犹豫的理由,编导善解人意地表示理解,又开明地邀请她可以来试试,就当是一次锻炼的机会。
这下钟吟是彻底没法拒绝了,一上头,便答应了邀请。
当天从电台下班,钟吟便和准备赶来接她的易忱说这件事。
这天气温转凉,天边还细细密密地下起了缠绵的雨。易忱一身黑色冲锋衣,另只手晃着车钥匙,撑伞站在门口。
是的。
易忱挑挑拣拣,还是买了辆车。
三十来万的奔驰E,他显然还不太满意,在她耳边嚷嚷着以后再买更好的。
钟吟是不懂他对豪车到底有什么执念。
反正目前的,她已经很满意。
“你明天没早课,”见着她人,易忱便将手搭过来,拢了拢她衣领,往怀里按,“今晚和我回家,明早再送你去学校?”
因着易忱常熬夜,怕键盘声吵着室友,平常更多时候会回景城国际。
有课或者要去找她,才会回学校。
正巧钟吟也有话要和他说,便点头答应下来。她眼中亮晶晶的,唇瓣也翘着,易忱挑眉看一眼:“藏什么好事儿呢。”
“先保密,”钟吟眨眨眼,卖了个关子,“回去告诉你。”
易忱手揽她后颈,慢悠悠地说:“成,回去说。”
从这去停车场,还有一段路。凉风吹过,顺着衣领的缝隙往里钻,易忱便将她更紧地护在怀里,遮风挡雨。
他怕热不怕冷。
冬天也穿的不多,尝尝是一件外套加羊毛衫,身上却依旧滚烫如初。
贴着易忱,钟吟便也不觉得冷了。
从这里到停车场还有一段路。
这一块很多写字楼,不少白领上下班都要路边,故而这处也聚集着不少小摊,热热闹闹的。
突然,钟吟闻到阵香甜的气息,眼睛一亮。
是她最爱的红枣银耳羹!
钟吟晚上上播前只吃了半个玉米和水煮蛋,很清淡。她好甜,但甜食发胖,还升糖,对皮肤也不好,只能克制着不能多吃。
但今天心情好。
放纵一次。
只吃一次,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她正纠结着,旁边已经传来一声:“红枣银耳羹,吃不吃?”
“……?”钟吟倏地看他。易忱现在也有读心术了?
他挑眉:“看我做什么,你不是爱吃吗?”
钟吟岌岌可危的自制力消失,牵牵唇,点头:“吃。”
易忱立刻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她,嘴中嘀咕着:“平时不吃不喝的我以为你要成仙了,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钟吟:“我心情好不行?”
平时这种吃饭问题,易忱在她耳边咕哝过许多次,老妈子一样。
她为了上镜,常年控制饮食。正常晚上七点后,除了水外,不会再碰任何食物,有时要聚餐,也经常是吃两口应付一下。
也因此有些低血糖,生理期也不太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