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钟吟同样甩了个问号回去。
001:[还不下来迎接我?]
钟吟扯扯唇:[不然我抬个轿子去你家门口?]
那头慢腾腾发来。
[也不是不行]
[下次吧]
钟吟:“。”
她懒得再和他插科打诨,起身收拾洗漱用品,准备下楼洗澡。
离开前,她扫了眼手机,一秒后,还是摁亮屏幕,看了看。
那头发来一连串的消息。
[还没下来?]
[喂]
[人呢]
[长能耐了?]
还拨了几通语音电话,因为开会时手机静音,她全都没接到。
钟吟愣住,脊背蓦然一激灵——他来真的啊?!
她转身跑去阳台,探头就往下看。
路灯星星点点,寒风凛冽中,来往的人都裹紧外套,疾步走着。
唯独对面的梧桐树下。
男生穿着一身黑,一脚踩在山地自行车的脚踏上,低头看着手机,呼出的热气凝成冷雾。
钟吟没多反应,转身拿了外套便套在身上,小跑着往外走。
“怎么这么急,等我一起下去洗啊!”郭陶站起身。
钟吟只来得及摆手,“我不是去洗澡。”
她疾步穿过走廊,一路下楼,出了寝室楼,来到梧桐树下。
“易忱?”她轻轻喘着气。
男生倏地抬起头,黑眸玻璃一般发亮。
下一秒,又重归那副欠欠的表情,盯着她,语气不善道:“你还知道来啊。”
钟吟到底有些理亏,讪讪道:“我以为你和我开玩笑的。”
易忱咬牙:“我有那么闲?”
钟吟瞅了瞅他:“对不起嘛。”
可惜易忱淡着张脸,好像不太领情。
她试图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
易忱又扭头看她,“不是你一直问我什么时候回来?”
“我…”钟吟想说她也只是问问,顾忌到他起伏不定的脾气,又识趣地咽了回去,“那恭喜返校啊。”
冷场。
风吹过,钟吟有些冷,裹紧了外套。她看着脚尖,琢磨着他来干什么。
难道他大老远跑来一趟,真是为了让她下来“迎接”?
也不是没可能。
这种事,易忱做出来也不奇怪。
她酝酿半天,找话题:“你伤怎么样了?好了吗?”
易忱神情不屑:“就那点皮外伤,没到医院就好了。”
钟吟默了默,想起顾旻说的“医生光处理都半个小时”,到底还是给他留了面子,没有戳破。
钟吟手指都凉了,有些想回去,瞧了他一眼,委婉地说:“天有些冷…”
同一时刻,易忱开口,“把我背包打开。”
“啊?”钟吟一愣。
"快点,"他没什么耐心地催她:“不是冷吗?”
钟吟哦了声,上前:“是大包拉链吧?”
“嗯。”
她拉开拉链。
打开的瞬间,温暖清甜的味道直铺鼻尖,还是滚烫的。
钟吟一愣,“是红枣银耳羹?”
一时间,她还有些不敢去拿,不确定地问:“是给我的吗?”
“不是。”
“……”钟吟悻悻收回手。
还好她留了个心眼,没有自作多情,“那你要我打开包干什么?”
易忱懒洋洋道:“给你看一眼,望梅止渴。”
他确实能做得出来。
钟吟脸上的表情消失,面无表情地把拉链拉回去,绷着脸说:“我走了,你自便吧。”
她转身就要走,后头那人似乎笑了一声,欠欠地喊住她,“喂。”
钟吟没理他。
“脾气还挺大。”
易忱下车,把装红枣银耳羹的袋子拎出来,“过来把这拿走。”
钟吟脚步没动:“你不说不是给我的吗?”
“本来就不是。”
易忱拖着嗓音,一副她占了好大便宜的语气,“给程岸带的,他不想喝了,刚好遛弯到你楼下。”
“便宜你了。”
第24章
“走了。”
易忱骑上车,一踩脚踏,背影很快消失在这排昏白的路灯下。
钟吟捧着手中的红豆银耳羹,暖洋洋地,冰凉的手指也有所回温。
她回到寝室,正在打游戏的郭陶摘下耳机,“你刚刚干嘛去了?”她目光下移,“诶?这是什么?吃的吗?”
“是三食堂门口那家红豆银耳羹。”钟吟说,“你要吃点吗?”
“要!趁她俩还没回来,咱俩赶快分了。”郭陶拿着保温杯凑过来,有些八卦地问,“谁给你送来的?不会又有人在追你吧?”
“哪来那么多人追,”钟吟摇头笑出声,给她杯子里倒了一半,“是易忱给室友买的,他室友不要了,就顺路给我了。”
“哈?”郭陶表情有些迷惑,“这么巧吗?”
“不然他专门跑一趟就为了给我送银耳羹?”钟吟被自己的脑补吓到,猛地摇摇头,“不可能。”
“你还别说,”郭陶若有所思地拍了拍她的肩,“抛开那张嘴,其实易忱对你还挺好的。”
钟吟用勺子舀了口银耳,清甜的滋味在口腔绽放,眉目享受得舒展开,“我抛不开。”
“也是,”郭陶噗嗤笑出声,“估计也就顾旻乐意做那受气包。”
说曹操曹操到,下一刻,郭陶的手机就响了,有人拨来语音电话。她接通,没好气地对那头说:“干嘛啊小屁孩。”
对面嚷嚷着不知道在说什么,郭陶回他:“先自己玩儿去,我吃东西呢,没空。”
郭陶挂断电话,一垂眼,对上钟吟好整以暇的视线,“干嘛这么看着我?”
钟吟:“是顾旻吗?”
“昂。”郭陶转身回到位置,“他可烦了,话巨多,果然年下就是闹腾。”
钟吟忍笑,“说明他喜欢你呀,他和我话就没这么多。”
“你可别乱说!”郭陶耳根红起来,嗔怒地看着她,“他就一小孩,懂什么啊。”
钟吟翘起唇角,“好好好,我不乱说。”
“我喜欢的可是凌青峰那样的成熟男神。”郭陶抱臂转了个圈,“比我小的都一律不考虑!”
钟吟顺着她点头:“是是是,不考虑。”
估摸着易忱差不多到了,钟吟给他发消息:[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啦]
那头没回。
他今晚心情看起来不错,钟吟索性见缝插针,[你还记得上次答应我的拍摄的事吗?]
还是没回。
还没到?钟吟放下手机,干脆先下楼洗了澡。
另一头,易忱刚到宿舍,进门时,带着满身寒意。
他突然回来,寝室几人都有些诧异,程岸从椅子上站起来,“忱哥你这就回来了?这么好的机会搁我可不得躺个七天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