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上两个人蹲着乐,小楼把绳子放下去,“行了,快他妈上来,还嫌不丢人!”
孟子坤又踹了两脚,拽着绳子爬了上去。
应宁这时候也跑了出来。
“妞妞,你怎么也在这儿!”小楼吃了一惊。
这时候,谢陆言想到了什么,迅速抱着她捂住了她的眼睛。
“别看!”坑里还有流氓没穿裤子呢!
坑里传来嗷嗷的叫唤,“救命啊!救命啊!”刚刚还嘴硬呢,不到十秒就全怂了,“我们错了,坤少,坤爷,坤爸,求求您放了我们吧!”
阿坤:“闭嘴,再他妈嚷嚷信不信我抓条蛇来丢进去!”
吓得几人立刻闭了嘴。
“哎呀。”应宁赶紧松开阿言的手,正过身子,严肃看着他们三个,“你们怎么这么幼稚呢?”
她半眯眼,扫了坑里一圈,各个鼻青脸肿的。
这事儿本来是他们不对,现在他们三个反而成了受害者,怕不是集体都要受处分的。
可几位小爷那是天不怕地不怕,处分就处分呗!一个个拽的要死,尤其是阿坤,“还想玩我?看我今天不弄死他们!”
看架势,好像还真打算弄几只老鼠长虫之类的丢下去!
结果那天应宁是怎么劝都不听的,谢陆言还叫她不要管,硬是把她拉到了一边。
到晚上还有同学没从森林里出来,一队教官开始进山搜寻。
那时候是他们三个先听到了教官的声音,紧接着坑里那三个开始铆足了力气大喊救命,与此同时阿言抓着应宁的手腕就开始往树林外面跑。
四个身影疾驰至一处低矮的土丘,下方是基地璀璨的灯火,如同夜幕下的星辰降临人间。
正当他们喘息未定,小楼忽然惊呼,手指向天空中一道疾驰而过的光芒,“快看!流星!”
这是他们初次共同见证流星的时刻。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为了铭记这稍纵即逝的瞬间。
应宁合上双眼,虔诚许愿:“愿阿言健康常伴。”
谢陆言则轻笑:“妞妞永远爱我。”
坤子高声宣布:“愿世界和平!”
唯独小楼,嘴角微扬,留下一句神秘的“保密”。
众人复又睁开眼睛,异口同声地朝他嘘了一声。
“快,教官来了!”一声警觉,他们如离弦之箭般向下飞奔。
然而还是在出口处,被早早守株待兔的年级主任逮了个正着。
这事儿说大可以大,说小,也就是同学之间打架斗殴那回事。
虽然是对方先动的手,但也是对方挨了打,而且伤的还不轻。
谁弱谁有理。
下午三点,太阳下,小楼和坤子被罚顿军姿。
应宁没参与,只是跑的慢,自然不用被罚,而阿言则是明目张胆地被“照顾”
唯独苦了坤子和小楼。
不仅被罚蹲军姿,还是正规的那种,膝盖弯曲,小腿后与大腿之间夹着小马扎,下蹲。
从三点到五点,二位一直不服软,一直罚着。
一般人的话,腿早废了。
老师心疼,求了基地负责人,说,要不算了吧,就一军训,别出了事。
教官苦笑,我也不想罚他俩啊,您看他俩那态度,但凡服个软也成不是?我们也不能因为某个人坏了整套规矩吧。
应宁拿了个本子跑过去给他俩挡了挡太阳,杯水车薪,也不管什么用。
两个人满头大汗,周围都是看热闹的。
她着急,劝他俩,“就认个错呗,也是给老师个台阶下,你俩怎么这么倔呢?”
“不认!”“做梦!”“老子没错!”
应宁:“……”
阿言在一旁抱肩,似乎在思考什么。
明天最后一天,班级展示,后天午饭后返程。
队列演示,班级依次上场,未上场的班级则作为观众。
教官临上场突然加了场小彩排,结果鼻子都快气歪了,没走几步连忙喊停,停停停!
众人踉跄止了步,横五竖八的队列,高矮依次,小楼阿言阿坤站在最后。
教官哭,指着坤子,大声道,你你你,你知道你怎么了吗!!
阿坤也哭,哆哆嗦嗦,声音依然嘹亮,报告教官!我不知道!
教官崩溃---“你自个儿不觉得别扭嘛?!你顺拐了!!!”
他昨天蹲军姿蹲的,腿都废了,今天都不会走路了!
众人噗嗤大笑。
得了得了,教官抹了泪儿,说,你们也就随便走吧,我也不指望你们给我争个什么第一第二的。
“诶,我说你啊,别看别人,就你就你!你走路的时候能不能带点精神气儿啊?小身板倒是挺得笔直,可千万别看脸,一看,好么,愁的跟难民似的。”
众人哈哈哈哈哈,没了规矩地大笑。
谢陆言黑着脸,昨个一夜没睡,今个还要装的跟打了鸡血似的,谁他妈受得了!
至于为什么一夜没睡,这个问题在谢少爷身上已经不叫事儿了,寝室太吵,袜子太丑,汗味儿太重,床太窄,天太热……总之就是人太事儿。
但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应宁忍不住朝他看了好几眼,总觉得他没干什么好事儿。
七班第二个出场,坤子这次很争气,终于没再顺拐了……
应宁正在自己班的队伍里做着准备,只能前方一声语气洪钟的命名,“七班同学听口令,跨立!”
哗——整齐一致。
突然,阿言夸张爆了笑,不顾场合不顾规矩不顾什么狗屁军训只要自己爽了就好的举了手。
突发状况,场上场下一片哗然。
教官皱眉,连话都结巴了,问,怎怎怎么了?
谢陆言突然收笑,指着前排,大声的——“报告!我发现我前排同学的裤子开档了!”
众人惊楞,随即,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昨天挨打的那三位,此刻突然捂着屁股齐齐冲出了队伍,直奔寝室。
应宁突然明白了!
阿言晚上没睡觉,偷偷跑到他们几个的宿舍,用剪刀沿着他们的迷彩裤从裆部直接挑了线,恰到好处的松紧,走路可以,如果一旦剧烈蹲起或者起跑,必然扯线,开裆无疑。
而又偏偏,演示的其中一项,停止间转法,包括,稍息、立正、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跨立与立正、蹲下与起立。
跨立,蹲下,跨立,蹲下,跨立,蹲下……
坤子快笑疯了,隔着人群看应宁,“妞妞!妞妞!发什么呆呢?”
应宁叹气,鬼使神差地看了阿言一眼,这厮此刻已经笑倒在了小楼身上,神经病似地癫成了一团。
应宁无奈来了一句——“他们三个,应该捂脸,而不是捂屁股==。”
“……”
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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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却却打来电话,说乐乐出事了。
“唐优给你留下一封信,带着乐乐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程延哥也不知道!”
小楼挂了电话,当天就订了张机票,飞回了北京。
坤子也跟着一起走了。
院子里又恢复了往常的清净,
但谢陆言和应宁的生活却没有丝毫改变,早起依旧去小公园里遛弯,傍晚到河边散步,两个人几乎形影不离。
吃了早点,应宁要去诊所,谢陆言就开着新买的小轿车慢悠悠地载着她过去。
应宁路上给却却发信息,问唐优和乐乐有消息了吗?
眨眼间,小楼和阿坤已经回北京一周了。
却却打来电话,一通哭诉,“我哥不在那几天,我妈找了唐优一次,我没当回事儿,没想到没过两天唐优就带着乐乐消失了。”
她没说的是,这几天她们闻家也不太安生,但却不是大吵大闹的那种,是压抑,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宁宁姐,你劝劝我哥吧,我哥虽然表面看着没事儿,但我能感觉到他对家里伤透了心,现在跟我妈就像陌生人一样,我想回美国都回不了,实在不放心呢。”
“其实我觉得这事儿真和我妈没关系,是唐优姐自己要走的,她给我哥留的那封信我看了,信上也说和我妈无关,是她自己决定的,可我哥就认为是我妈逼的……”
谢陆言拿过电话对却却说:“以后这些事给我打电话,别烦你宁宁姐,她在养胎。”
却却在那边听到谢陆言的声音,人都傻了。
挂了电话,谢陆言松开一只扶着方向盘的手,握住了应宁,和她十指紧扣。
“乖,别担心,有我呢。”小楼回去的那个晚上,他就已经派人去找了。
应宁微微叹气,想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