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哭不出来。”她心跳疾速,半跪在茶几后,双手死死扣着桌沿,才勉强支撑住自己没有瘫软下去。
“没关系……”谢陆言轻声说着,小心翼翼地撩开她鬓角的碎发,低头吻了上去。
从耳垂一直吻到下巴,应宁下意识躲避,他不满地卡住她的下颌,用力扭过来面对自己。
他抬手轻抚她泛红的锁骨,毫无征兆地突然手劲加重,掐住了她脖子。
应宁吃痛道:“你……”
谢陆言眼神迷离地盯着她的眼睛,额头紧贴着她的额头,笑容诡异又满足,“我帮你呀。”
应宁的身体突然一沉,下一秒,她已被他抱起,朝着楼上的主卧走去。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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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宁头埋在他怀里,脸颊火辣辣的,鼻吸滚烫,大脑嗡嗡作响。
她已经丧失了所有知觉,像一具瘫痪在他怀抱里的木偶,他每迈一级台阶,她的心脏就狠狠向上冲撞一下,就在她以为心跳即将冲破喉咙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接吻。
那是他们刚满十八岁的那年春天,也是流感爆发的季节。
谢陆言不幸中招,发起了高烧,全家上下如临大敌,光是吊瓶就连着打了四天,谢陆言病秧秧地躺在床上,关着屋门,除了私人医生,谁也进不去。
谭韵泠,也就是谢陆言他妈谢夫人,让佣人把全家上下乃至边边角角都消了一遍毒,阿姨必须穿着无菌服才能进他宝贝儿子房间送水送药,连想阿言想得掉眼泪的老太太都不让进,更别提应宁那样天天满处跑的野丫头了。
虽然在应宁看来,季节性流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只要出出汗就好了,可谢夫人不像老爷子,她不信中医,甚至对中医文化嗤之以鼻,觉得是封建糟粕。
对于二老收养的这个从山沟里长大的野丫头,更是觉得浑身带着细菌。
谭韵泠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那丫头给她的宝贝儿子喝中药的场景,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当场就夺过她的汤碗狠狠砸在了地上,污秽的汁水溅脏了她的新款香奈儿外套,被她瞬间脱掉扔进了垃圾桶,眼睛都没眨一下。
她曾经不止一次地想把应宁送走,可无奈老爷子和老太太总是从中阻拦,她没办法,只能尽量不让她儿子和那野丫头接触。
阿言几天不见好,谭韵泠已经准备给301的院长打电话把高干病房准备出来了,可应宁知道谢陆言最讨厌住院,如果他知道自己要去住院了,心里一定不开心。
这天夜里,应宁趁着四下无人,大着胆子偷偷溜进了他的房间。
谢陆言蔫蔫躺在被窝里,小脸惨白惨白,看着可怜极了。
应宁蹑手蹑脚走到他床边,还没站好,他便突然睁开了眼睛。
嗓子沙哑的像冒烟儿,还带着点哀怨,“还以为你不管我了呢。”
睫毛颤颤,湿漉漉的,跟要哭了似的,那个委屈的呀。
给应宁心疼的,赶紧撩开被子一角坐在了他身边。
她伸手摸着他的脑门,好烫,真的好烫。
这么多天的药跟液好像都白费了。
谢陆言声音孬孬的,“你怎么才来。”
应宁咳咳说:“是你妈不让我来看你的,她说我浑身带病毒。”
鬼扯。妞妞才没有病毒。
谢陆言艰难扯了下嘴角,握着她的小手到脸颊温柔地蹭了蹭。
病成这样了,还不忘和她贫嘴,“正好,我的病毒怎么也下不去,你来给我以毒攻毒吧。”
说完两个人都红了脸。
应宁诺诺抽回手,再次摸了摸他额头,感觉比刚刚更烫了。
她撸起袖子,说正事儿,“我来帮你退烧。”
“嗯?”
中医里不喝汤药的话,最简单的退烧方法无非就是针灸和推拿,针灸的话她目前手头没工具,所以她决定给他推拿。
“把衣服撩起来,露出前臂,躺好。”
应宁表情很认真,不像在和他开玩笑,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了她带来的牛骨刮痧板和红花油。
“传统的推拿方法有很多种,最常见的有‘打马过天河’和‘大椎前臂刮痧法',这些都可以去热发汗,我现在用'打马过天河'来帮你发汗,可能有点痛,你忍一下哈。”
谢陆言眨巴眨巴眼,一脸好奇又期待地盯着应宁的脸,觉得此刻的妞妞在他眼中浑身上下散发着圣洁的光辉,无比伟大。
像小天使。
此刻小可怜早就乖乖地撩起了衣服,红着脸看着他的小天使蹬掉拖鞋上了他的席梦思,半跪在他身侧,把红花油一点一点地涂在了他裸露的肌肤上。
苍天在上,毛'爷爷保证!他那会儿还绝对没有对他的白衣小天使有任何非分之想呢,可是身子却更他妈烫了。
应宁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臂,葱白的指尖在他肌肤反复划过,中指面在他的内劳宫穴上缓缓运转……
谢陆言身上一股暖意涌过,伴随着一阵阵的心尖儿发颤,心脏表面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
随后,应宁的食指无名指和中指三只手指头并拢,从总筋穴开始,沿着他的前臂内侧,一路向上推至洪池穴。
如此反复,再累她也没有停下。
一股股暖流从他的手臂传来,逐渐扩散至全身,谢陆言脸颊坨红,额头逐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眼神迷离地看向应宁,她垂眸推拿的样子认真极了,那份专注,好像天地间的任何事都无法将她打扰。
谢陆言这才注意到她此刻的穿着。
她竟然只穿了一件睡裙!
哦没错……这是在深夜,她确实应该只穿一件睡裙。
可此刻她却和他单独在一个房间里,还是在他的床上!
睡裙虽然是纯棉的,但是从他这个角度看去——她跪在他身旁,面对着昏黄的台灯,低垂着头帮他推拿,睡裙其实是透光的……
他甚至看到了里面被白色纯棉内衣紧紧兜住的圆润的轮廓。
说起来,她才刚满十八岁,竟然就已经发育的那样丰满……
谢陆言不自在地把目光转移向天花板,但是某些念头一旦冒出,就像洪水一般一发不可收拾,他煎熬极了,难受极了,燥热极了。
他妈的!
他想撸了。也想做。
疯狂地。
许是太过辛苦的原因,她也出了很多的汗,长发披散在肩膀,落下几根,黏腻地贴在她微微汗湿的脖子上。
谢陆言随着应宁每一次微微俯身向上推拿的动作,胸部无限接近他嘴唇的瞬间,小腹下的某处难受得要爆炸了一样。
她的手突然间被他一把握住。
“怎么了?”她看向他。
谢陆言汗涔涔地喘大气,“老子热。”
应宁还傻笑呢,“那这是正常的呀,本来我就是在给你清热通洛,活血通气,你看你都出汗——”
话没说完呢,就被谢陆言抬手压着后脑勺,狠狠怼上了嘴唇。
他另一只手顺势圈住她的腰,搂着她用力翻了个身,两个人同时滚进被子里。
谢陆言闭上眼,玩命亲她,从嘴巴,到鼻子,再到肩膀,野蛮霸道地把她睡裙胸前的蝴蝶结撕咬开。
青春期的欲望,一旦开了闸,就像洪水般一泻千里,再也无法收回。
“不要!”应宁回过神来,绯红的一张小脸儿,全是殊色,她立刻捂住胸口,眼波颤颤,是心动也是悸动。
理智告诉她,他们才刚满十八岁,现在不可以这样。
谢陆言紧紧抱住应宁,埋头在她肩膀,喘气失笑,“妞妞,你不是来给我治病,你是来要我命的。”
应宁感觉到了。
紧贴着他的身子,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脸红得像颗番茄。
“老子都他妈忍成什么鸟样了。”
谢陆言使劲揉她脸,捏成包子的形状,狠狠在她鼻尖咬了一口,泄愤。
“我……我大学、大学再跟你……”应宁怯怯懦懦地保证。
天呐!她到底在保证什么!
“再跟我什么?”谢少爷还故意要她说出来。
“就那、那个……”她脸颊火辣辣,实在说不出口。
“哪个?”他坏笑,愈加肆意。
真是个混蛋。
她说我真的说不出来,泪汪汪的模样可怜死了。
他眯眼挑眉,说我教你,来,和他一起说——“做、爱。”
跟他说一遍。
“应宁同学保证上了大学以后跟谢陆言做'爱。”
应宁的眼泪哗的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不知是羞耻还是什么,好像冲破了有关她内心和尊严的一个结界。
她并不羞愧,但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碎了。
一塌糊涂。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说了。”少年意识到玩笑开过了头,双手拥她入怀,这会儿反倒她像个病人,他轻抚她的后背,耐心细致哄她。
应宁小猫儿一样窝在他怀里,此刻她都还没意识到,她竟然衣衫半褪,和他互相依偎着,共同躺在同一床被子里。
那个晚上,谢陆言的烧就那么退了下来。
应宁也信誓旦旦答应了他上了大学以后便把第一次正式交给彼此,可那晚过后,两个人却再也没有了以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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