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莹见机踩着男人的脚,纤细灵巧的手指很快把箱子打开了。
小狗从箱子里挣扎了出来。
四周都是人,吓得很快四处逃窜,追都追不上。
尤绵和许可莹对视了下,撒手就跑。
周围大人看见要动真格的了,里面有几个叔叔上前用力束缚住那狗贩子。
“好咯好咯,你做人也不地道,怪不得人家丫头。”
“我看你敢对丫头俩动手试试?!”
尤绵转身飞快跑的时候,明显听到了几个叔叔对那人怒吼的声音。
心里热了下,有坏人也会有好人的存在。
————
因为是饭店一条街,所以没有很宽阔的马路,四处只有电动车会多一些。
眼下早都看不见小狗影子了,两个女孩气喘吁吁,四处寻找。
不知不觉又走到那家“东北老铁地锅鸡”门口。
突然,一道清脆肆意的口哨声划破了四周的喧闹。
白色毛绒绒的小狗再次闯入尤绵的视线。
只是它并不是朝着她的方向跑。
而是跑向了地锅鸡店的门口。
尤绵顺着店门口的光亮看去,男人松懈淡然地半蹲在店门口,修长骨感的手正揉着小狗的脖颈。
是沈御。
“耶!得救了。”许可莹松了好大一口气,扶着腰缓缓往地锅鸡门口走去。
尤绵看着沈御抱起了小狗。
小狗轻而易举地被他高高托起。
那双狭长漆黑的眼眸勾着笑意,逗弄了它会,扫视了眼四周,显然是在找小狗的主人。
而尤绵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身上还穿着蓝白松垮的校服,头发也因为逃跑变得潦草凌乱,脸颊因为剧烈运动红扑扑的,还微微急喘着气。
眼神不像之前那样明亮自然,多了些窘迫。
尤绵感觉到了沈御身上有股淡淡的白酒味,只是在他脸上找不到一丝醉意。
“怎么,大晚上也遛狗?”他眉峰轻挑,依旧是开玩笑的口吻。
许可莹那句“小哥哥你好”刚到嘴边,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大帅哥是在和尤绵说话。
他俩似乎还认识!
尤绵对许可莹比着口型——“是邻居”。
后者明白地点了点头,更加放心了。
“只是路过。”尤绵嘴硬着。
许可莹额头冒汗。
姐,这里从学校打车算起步价开始也要二十块钱,至少“路过”了大半个城区。
沈御看了眼手机屏幕的时间,已经快晚上十点半了。
他没再继续和尤绵开玩笑,也没戳破她嘴硬的谎言。
“在这等会,我送你们回去。”他神色严肃了点,明显就是哥哥对后辈的口吻。
“好,谢谢哥哥。”许可莹嘴快先答应了下来。
她妈妈的车已经快开到店门口了,尤绵和她并不顺路,既然帅哥是邻居,一起回家也没什么不好。
沈御这才注意到她身边的许可莹,匆匆温柔道了声“你好”,就转身去了柜台。
尤绵和许可莹便坐在饭店大厅的沙发上乖乖等着。
小狗可能是受到了惊吓,总是想要挣脱逃跑,尽管尤绵尽可能安慰了好久。
手臂上还是被狗爪子挠了几道轻微的红痕。
————
“对,那一桌,结账。”沈御付完后,就往里面的包间走去。
包间内,显然都是喝醉后气氛起来了。
“诶,你去哪了,刚才教授还喊你呢。”
“沈御来来来,继续。”
“别想跑,未来的大博士!”
沈御顺手拿过衣架上的外套,只是对着座位上的杨导师说了句:“去接家里妹妹放学,先走了。”
“嗯,行,你去吧。”杨导师醉得已经不太清醒了。
“不对,沈御你哪来的妹妹?!”等他说完这话的时候。
沈御已经走出了包间。
这饭局离了沈御就变得毫无意义,其他几个也就收拾收拾准备散了。
————
等沈御出来的时候,沙发上便只有尤绵一个人在等了。
他将外套团了团给她,“用这个抱它。”
少女白皙手臂上被挠出来的红痕,他自然看得清楚。
“谢谢你。”尤绵接过了外套,垫在了小狗身下,果然比刚才舒服多了。
“走吧。”沈御垂眸看着手机,随意朝身后勾了勾手。
尤绵便紧跟了上去。
网约车很快停在路口,他坐在副驾驶,留尤绵一个人坐在宽阔的后座。
一路上,他没有再说别的。
车窗是开着的,风涌进来吹动他松软的狼尾发梢,挑染蓝发色跳跃在尤绵的视野里。
从她的方向,只能看见他被光影遮掩住那半张过分好看的侧脸。
尤绵发现他脖颈上的纹身好像没有了,估计之前是纹身贴罢了。
他的耳骨钉还在。
肩膀似乎也很宽,她错开角度坐在他身后,默默看着他的背影。
如果。
尤绵是说如果。
眼前这个人帅心善的哥哥会不会愿意收留她的小狗呢?
经历了今晚的事,尤绵还在后怕。
她至少短时间内是不会信得过任何领养人。
可偏偏就对沈御冒出了这个念头。
那她会感激沈御一辈子。
至此,念头滋生。
——
当晚十二点。
尤绵站在了沈御家的门口。
第4章 开门呀
车子驶入隧道的时候明显加速了,风从车窗涌进也变得肆意。
也正是这个时候,沈御缓缓抬眸瞥了眼后视镜,正好与她对视。
光线明暗交错在他漆黑的眸色里,长睫顺着眼尾自然低垂,他目光淡然又平常,仅仅只是看着。
视线交汇的那一瞬。
尤绵没有躲闪,缓缓眨了下眼。
许是错觉,她感觉沈御似乎笑了。
——
回到小区楼下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
因为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尤庆丰已经站在了小区门口,他脸色不太好看,只是看见尤绵身后的沈御后,又变脸似地笑容满面迎了上去。
“路过母校麻烦她带我进去逛了逛,耽误了些时间。”沈御自然地拍了拍尤绵的脑袋,解释的谎言也一时间找不到漏洞。
尤庆丰当然知道沈御的高中母校和尤绵现在念的是一个。
他手心的触感很暖,并没有用力气,像是轻飘飘的羽毛落下。
尤绵内心很感激他帮自己找了理由。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你也真是的,没给爸爸发个消息说。”尤庆丰笑呵呵地拉过尤绵。“搬到这还习惯吧,是因为你爸爸那件事吗?”他又继续对着沈御问。
“嗯,都还好,搬出来也自由些。我爸没什么大事,基本都解决了。”沈御语气比想象中的要成熟稳重很多。
就好像两个大人的对话,尤绵也插不上嘴,她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