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人声嘈杂,温思茗委婉提醒:“这题最难,给钱给钱。”
秦屹淮深邃脸上温和又坚定,他只是说:“认罚。”
然后他叫吴维把所有红包都给伴娘团。
温思茗打趣狐疑:“对后面的问题这么自信?”
秦屹淮只笑,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往后,他真的一道题也没错。
所有问题回答完毕,温思茗又故作娇蛮:“通关是通关了,可是前面的红包是游戏所得,你们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怎么让你们进去?”
“对啊对啊。”女生们一阵附和,空气都充斥着快乐因子。
吴维撸起袖子,脸上笑意不散,却偏要皱眉:“钱都给你们了,你们不让,那我们只好动手了,兄弟们,上!”
“干嘛,你们干嘛?”温思茗和吴维兄妹两个站在对立面,一唱一和。
伴娘们察觉不对,用软绵绵的布娃娃打人,伴郎们也不躲,直直冲上门去,行动强势,伴娘团推拉两下,脚步纷纷往旁边挪动,伴郎团抢占据点,开门。
一阵似有若无的叫喊声,欢呼声,手忙脚乱,充斥着人的耳膜,却奇异不叫人厌烦。
秦屹淮稳重了许久,已经很久没有过快如此欢快的时刻,像是重新回到了二十多岁,他看着坐在床上的姑娘,朝她一步步奔过去。
甘棠看着高大英俊的男人蹲在她身前,低声道:“我来娶你了。”
门开着,外面的喧闹人声仿佛消失不见,秦屹淮温柔看着她,不乏认真的话语里,混着她一声又一声的心跳,像一个个轻巧音符,在她心尖上跳跃。
甘棠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之一,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
每当无数次,她会回望这天,回忆起这个瞬间,都是如此叫人,怦然心动。
秦屹淮没有二话,揽着她腰,勾着她腿弯,稳稳将人抱起。
人声开始高昂:“鞋呢鞋呢,鞋跑哪儿去了?”
在大厅广众之下,甘棠红着脸,偷偷将裙摆下的鞋递给男人,秦屹淮手指上勾着她的高跟鞋,抱紧她,穿过一道道人群。
人群的调笑声传过来:“新娘你怎么能叛变呢?”
“新娘子是叛徒。”
甘棠没说话,面热耳烫,把脑袋往他怀里塞,于是一声声的调笑声变成了祝福语,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秦屹淮抱着她下楼梯,整个人是前所未有的畅快,男人的呼吸洇着热气,低声在她耳边问道:“害不害怕?”
甘棠在他怀里,抱住他腰身,脸上满是娇羞,摇头:“不害怕。”
只要他在她身边,她就永远不会害怕。
车身空荡荡来,满鼓鼓去。
甘秉文送她的股份等在直面上,车里有黄金,首饰,各色珍宝、装饰品、家具用品,一路奔腾过去,国人大多看中这些,挤满一条道的财富,实在风光。
婚礼在室外举行,半山别墅里,场地足够大,周围是大片的草坪,远处是绿植,婚礼鲜花元素采用冰百合,洋桔梗,整个色调以淡绿和粉红为主,如梦似幻。
伴手礼统一大牌,装了钱的H牌经典款钱包,C牌高奢香水,D牌香薰等,奢靡华贵。
彼时四月,半山别墅里芳草鲜嫩,花朵娇媚,阳光暖煦,温和不热烈,一切都刚刚好。
甘棠换好妆造,穿上婚服,勾着甘秉文的胳膊,在众人的瞩目下换好戒指。
她的眼睛满是水润,秦屹淮温柔亲吻过她,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合理又完整地拥有彼此。
今天一整天,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主角。
没休息多久,她再被温思茗催促着换敬酒服,一直到敬酒期间,都不断有人簇拥着她,人群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甘棠整个人光彩耀眼,温柔明媚,大方得体。
秦屹淮虚揽着她的腰,两个人看起来如此般配。
“能喝白的?”秦屹淮看她酸爽表情,就知道她是真刀真枪上场。
甘棠微转过头,只对他吐了吐舌头:“尝试一下感觉,已经叫思思掺水了。”
她真正对他有印象的时候,也是在一旁喝酒,而现在,他们在众人的簇拥下交杯。
两个人脸庞带笑,一饮而尽。
除去婚礼,还有一个晚宴。
晚场都是年轻人,音乐伴着鲜花酒水,他们载歌载舞。甘棠玩了没多久,实在太累,秦屹淮拥着她露个面后便离开,吴维和温思茗在,不用担心会冷场。
半山别墅很大,时常会有帮佣路过,秦屹淮将她带至主卧,开灯。
甘棠没了端着的理由,整个人直直倒在他身上,声音轻细又疲惫,叫人心疼:“好累。”
“乖,结束了。”秦屹淮早有察觉,宽敞手臂圈着她的腰,托着她臀,将她横打抱起,放床前沙发上。
甘棠想往后躺,男人抓紧她的腰,嗓音温和磁沉:“坐直。”
她头发上还戴了复杂发钗,很容易扎到头皮。
甘棠索性没往后躺,选择挂他身上,整个人娇娇懒懒,由着他给自己卸下装饰。
温香软玉在怀,他没忍住亲吻下她的脸,再将她脖子上项链解下来。
宽敞主卧内静谧,她如玉一般的手臂勾上他的脖子,娇媚喊了一声:“老公。”
第76章 076
“老公。”
除了结婚不久后的乌龙,甘棠从未喊过他这两个字。
男人手一顿,静看着她,眼皮轻轻跳动几下,情绪暗中翻涌过后:“你老公在呢。”
秦屹淮面目深邃,一副薄情脸,眼底却透着少有的柔和耐心。
男人将她放下:“先躺会儿。”
甘棠今天光衣服就换了好几套,踩着高跟鞋走了快一天,保持礼仪不出错,疲惫也是正常。
秦屹淮帮她把鞋脱下,看了眼她脚底,红得充血,轻揉了下她脚腕,把人揽腰一抱,送去了浴室。
现代新娘子结婚不像古代那样,拜堂成亲直接送入洞房,她要应付的事情很多。
秦屹淮不跟她一起进去,怕忍不住有反应,只将她伺候得舒服,没有对她动手动脚,普通意义上的泡澡放松。
她一直胳膊趴在浴缸边上,眼皮子下敛,太过慵懒,看样子,快是要睡觉。
秦屹淮捏了捏她略带薄肉的脸,戏谑:“怎么跟只猫一样?”
甘棠一味趴着,半阖眼,忽然想起接亲时他的回答。
女生身体动了动,水面上生出一圈波纹:“秦二哥,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她的印象不深,但不可能一片空白。
甘棠的近视眼有点严重,那天哭得头晕眼花,看谁都发颤,也没心思顾及那人是谁,问清楚他是梁泽西喊过来的人以后,便草草上了他的车,再草草离开。
整个过程中,除了他递给她纸时伸出的手,他们毫无交流。
许多年前的事,她记忆虚实变化,他却能记清楚许多细节。
“你不是听见了吗?”秦屹淮没想着纠缠这茬,让她站起来给她擦拭身体。
一片雪白美好的胴体展现在男人面前,女生肤如凝脂,腰如约素,他呼吸有些浓重,瞬间恢复如初,抬手。
甘棠红着脸,不情不愿配合他,还有些扭捏,不忘说道:“可是我之前没有听你问过。”
而且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们从未见过,原来在很早之前,他就认识她,还记得那么清楚。
甘棠握紧拳头,十分有兴致,煞有介事道:“合理怀疑你对我有不良企图。”
“是,我对你有企图。”男人没否认,承认得如此大方坦然。
这句话说得如此稀松平常,仿佛爱她并不算一件稀奇的事。
秦屹淮将女生身上擦干,把浴巾给她裹好,此过程中很少说话。
甘棠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还要追着他问:“是一见钟情吗?是见色起意吗?”
中途还要掺杂她的抱怨声:“我觉得自己好像一条蚕蛹。”
再回归正题,“看来你那个时候也不是不近女色嘛。”
秦屹淮听着她一声声问话,把酒红色丝绸质睡袍递给她,甘棠三下五除二穿好,丝质衣服贴在女生身上,勾勒出女生的完美身形。
“甘小姐白璧无瑕,国色天香。”男人耐心回答她的问题,“但我不是一见钟情。”
女生撅起嘴,好吧,她也没有非得让他一见钟情。
但是下一秒又有反转,她听见男人的话,“一见钟情太敷衍了,你对我而言,不止长得漂亮。”
爱美之心人间有之,单为一张脸,喜欢一个人,太肤浅了。
不过难以否认,他对她这张脸确实有原始性荷尔蒙的冲动。
可是她不知道。
“还有什么?”甘棠水润眼睛逐渐被光照得透亮,已经期待他的彩虹屁了。
秦屹淮静看着她说:“你是我的缪斯。”
就这?
甘棠不禁问道:“还有呢?”
“这已经是全部了。”
让人都说他不近女色,那她就是他亲近女色的缪斯,仿佛一下被打通任督二脉。其他人都不完美,只有她与他最契合。
甘棠并不知晓他情话中的意思,但她从不否定他的爱。
秦屹淮扣住她脑勺,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先去洗澡,你现在里面呆着。”
今天的流程还没有结束,甘棠并不知晓,耳朵微烫,只轻点头,走出去。
洗完澡以后,女生浑身疲惫扫去一大半,更多的是畅爽和舒适。
甘棠没立刻去床上呆着,她拉开窗帘,推开玻璃门,柔和的风伴着远处的乐声与欢呼声一股脑地往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