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开始弹,王经理走过来跟她讲:“小甘老板,今天有个人过生日,问问能不能弹《生日快乐歌》?”
店里有专门弹钢琴的工作人员,甘棠只是偶尔来几次。
她笑着肯定:“当然能弹啊,满足顾客的一切合理需求。”
王经理:“感谢感谢。”
其实甘棠不怎么过生日,但店里只有温思茗知道。
榆城CBD的高楼内,秦屹淮正在开会。
面前的几个分管经理在他面前吵得不可开交,他眉头也不皱,抬手喝了口茶,把杯子放一旁。吴秘书见杯底快没水,很有眼色地续了半杯。
“明峰的收购案怎么能过?他们那一堆人里没几个有远见的,只看中眼前利益,把重心放在自己任期这几年,现在的业绩是好看,那以后怎么办?”
“我叫人专门把控过风险,报告都放你面前了你非装瞎?明峰的未来比你想象的要更长远,你不能因为明峰的总经理有前科,就想当然的以为明峰也是一个短命公司。”
“你也知道他有前科,我们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为什么非得是明峰?你跳槽之前和他在一家公司任职过,你以为我不知道?”
这句话的暗示意味太过明显,赵访肉眼可见的脸红脖子粗,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气愤,作势想反驳。
但压力已经给到,局势偏向否决明峰这边。
刘钦在一旁开始笑着打圆场:“两位都消消气,我们先就事实说话,其他的可以容后再谈。”
大约十分钟后,几人陆续从会议室走出,面色不豫。
原先那两位差点快打起来,出去了也是谁也不理谁,估计是要结仇。一人得了指令,先吃了这个哑巴亏。
刘钦试探说了句:“明峰的周总应该已经得到了消息,事成以后,我叫人去安抚一下赵访?”
赵访确实是跟明峰的周明共事过,但他能力和为人算是有目共睹,不会演戏,平白受一番诬陷心里不免憋屈。
明峰这个项目可以拿下,秦屹淮收购它有别的用处,叫人演出戏给周明看罢了,但真把赵访弄寒心了也不行。
秦屹淮往后靠在椅背上:“你亲自去。”
百致大部分人都有该有的用处,能用简单的方法,就不必贪复杂。
至于手底下的某些员工,平庸之人可有可无,不必太过考虑他们的心情。但有些人不行,归根到底都是凭实力说话。
说是冷血也罢,资本家没有那么多温情。
晚上同周明的交谈还算顺利,秦屹淮没打算一步到位,总得慢慢来。
他喝了些酒,被人拥着送出来,看见了对面的饰品店,男人穿过马路,周遭的风将他身上沾染的淡淡酒气吹散。
一周前,他有事路过这里,呆了一小会儿。
这是个小众饰品店,不算起眼,秦屹淮也很少从此地经过,但缘分一般,他看见了这家饰品店。
那天,店外的小黑板写了几个字:失而复得,得之欣喜。凡是过往,皆为序章。
他正站在对街的二楼阳台,淡笑和人说着话,只是轻飘飘往这里眺来一眼。
短短十六个字,不知道哪里触碰了男人的心弦。
于是秦屹淮走了进去。
晚夜凉风起,甘棠从咖啡屋离开,差不多七点多回家。
小餐厅里,方姨正在忙碌,她往鞋架上扫了一眼,秦屹淮并不在家。
甘棠往里走,顺便左瞅瞅右瞅瞅找初一。
林港别墅还是大了一点,甘棠竟然担心它会不会迷路?
“甘小姐回来啦,饭菜已经做好了,要立马端上来吗?”方姨从小餐厅里出来问道。
“好啊。”甘棠回答完,眼睛又在室内环扫一圈。
方姨见状以为她是在找秦屹淮,不由得笑说道:“秦先生今晚上不回来吃饭,您不用等他了。
甘棠“哦”了一声。
吴秘书精明干练,效率很快,知道她又和秦屹淮在一起,不着痕迹说了几句好话。甘棠当时光顾着聊天,也没仔细看秦屹淮的行程表。
他今天晚上好像是有事?
甘棠脱了外套往里走去,边问方姨:“初一呢?我找了半天都没看见它。”
方姨连忙道:“初一在小门那里,我把它抱过来,它又自己跑回去了。”
甘棠有些好笑,初一喜欢一个人呆着,但很黏她,平常也爱等她回家。
林港别墅的大门太气派,小门比较像她滨豪的门。初一估计跑那里等她去了。
甘棠把它抱过来,狠狠吸了它一口,决定以后从小门进去。
方姨将饭菜端上来,两人一猫坐在一起吃饭。
这幅场景过于熟悉,以前好像也是如此,秦屹淮有时会很晚回家。
但区别在于,两人白天的交流更多了,虽然只是手机交流。他还会专门抽时间陪她吃饭,以前她更闲,都是她跑去他公司。
吃完饭,甘棠去三楼琴房练琴。
初一或许是对林港熟悉些许,放下戒备后,没呆在她身边,不知道自己一个人跑哪里乱窜了。
其实不应该叫乱窜,只能说正常举动,毕竟大多数时候,初一都是一只高贵冷艳的猫猫。
琴房门被关好,声音穿不到室内。
但是窗户被打开通风,白色窗帘被吹动,外面的凉风一阵又一阵地传来,甘棠穿了外套,并不觉得冷。
她没有特意定时,非要强制弹四个钟头。右手传来痛觉,会自动提醒她什么时候该休息。
别墅底下有汽车开进来,车灯直直对准林港别墅。
楼底下传来亮光和声响,窗户开着,甘棠这个位置可以轻易注意到外面动静。
但她弹得太过投入,与世隔绝一般,没有感知到分毫。
深夜如此寂静,仿佛世界都沉寂一般。
秦屹淮穿过昏暗,寻着光亮进门。
工作一天,男人面色不免带了些疲倦,穿过客厅,走上楼梯,往主卧方向走去。
门被轻打开,主卧没人,她没有在床上睡觉,大概是在琴房。
都快十二点,秦屹淮不禁皱眉。
琴房门被关上,里面隔音材料很好,只能隐约从房门处听见琴音。
他抬手敲门,一分钟后,并无任何动静。
秦屹淮推开门,入目便是女生坐在琴椅上弹琴,黑色长发轻披,背影单薄,月光洒进来,衬得她清冷静丽。
她弹琴的时候最认真,也最安静。
琴音急促又哀鸣,像是奏不尽悲伤一般,没过多久,又平缓下来。
他对古典乐略懂一二,比不得她精通,她弹的曲子比较冷门,他一时没有听出来。
秦屹淮臂弯勾着西装外套,依在门旁,静看着她,索性甘棠没多久就弹完。
室内回归寂静,她松口气,活动了下手腕,刚坐起来转身,后面一股熟悉的气息传过来,她被围在寸隅之间。
紧紧的,不像上次那样留有余地。
外面皎月静洁,树影窸窣,风也变柔。
男人高大挺拔,俯身离自己如此近,俊朗面容放大,她能对进他静沉的眸子里。
甘棠下意识微挺腰,双手撑在后面琴键上,身下传来一阵杂音。
“你怎么过来了?”她没有推开他,率先发问道。
“你怎么还没睡?”秦屹淮盯着她的白嫩脸庞,也问她。
“你没看见吗?我过来弹琴啊?”甘棠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眨了眨眼睛,跟他这样回答。
秦屹淮的呼吸离她很近:“以后别练这么晚,白天找时间练更好。”
甘棠抿了抿唇,没好意思说她是为了躲他。
女生低垂着眼,模样小巧又惹人怜爱。
他眸色深沉,酒意或许还没散,理智有些不太清醒,捏紧她的下颌,开始低头吻她。
甘棠完全没有预料到,睁大了眼,被迫张开唇接受他的侵.略。不过片刻,成熟男性的气息铺天盖地。
直到他亲吻力度越来越大,呼吸越来越急促,她才有了反应,开始推他。
虽然但是,秦屹淮怎么能认为结婚以后,他们有了亲密关系,就能不经过她同意,擅自向她索吻呢?
就算是夫妻也不可以!
她臀靠坐在琴键上,反抗时又传出一阵响,嘈杂但莫名悦耳。
秦屹淮握住她的手,嘴唇离开,掌心落在她的腰上低笑,声音酥麻。
“你笑什么?”甘棠怒瞪了他一眼,含嗔带怒一般,太没威胁。
“没什么。”琴音太过美妙,秦屹淮没说脑子里的想法,怕会吓到她。
男人低头,没再吻她的唇,试探般,往下换了个地方。
温凉的触觉太明显,甘棠身体颤了颤,连忙阻止他。
她不想一直穿高领裙子。
秦屹淮抬头望着她,指腹隔了蹭布料,在她腰间轻揉。
甘棠撇了撇嘴,十分不满:“你以后能不能别再亲这里?我好难遮。”
秦屹淮没说话,指腹轻揉她那寸白皙皮肤,昨天的红印还没有消下去。
太嫩太脆弱了,男人眸色渐深。
“以后不随便亲这里了。”秦屹淮圈住她说道。
“不仅这里,哪里都不能随便乱亲。”很容易出事的。
甘棠没什么气势地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