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德米拉的脸, 左右转了转。
他受到了这样的羞辱,按理来说杀意应该挺强烈, 但房间偏偏还是这种私密性比较高的卧室。
时岁虽然喜欢帅哥,但还没到要每个眷族都贴一下的程度。
训人的方法有很多种, 时岁没想上他。这个房间是这样的构成,大概率是因为德米拉自己想要。
只是这位暴君并未在明面上表现出来而已。
房间内的灯光很会看眼色地暗淡了一些, 时岁仰头看了眼。
……这是德米拉的意识导致的, 还是自己?
不过都无所谓了。
时岁:“我不喜欢有人顶撞我。”
她慢吞吞说着:“特别是我的附庸, 你应该知道安德和西奥多他们吧。”
德米拉仰着头,他的黑发由于这个动作向着后方晃, 露出光洁的前额。
“想要我和他们一样对你摇尾巴?”他声音冷冷的,语气算不上好,“时岁,你太贪心了。”
时岁捏着他的下巴:“这算什么贪心?我还没说要你们血族的始祖给我做狗呢。”
她和这双猩红色的眼眸对视,几秒后还是有点忍不住。
好近的美颜暴击。
还是觉得这张脸好帅,亲一下。
她遵循了自己脑中的想法,动的毫无顾虑,一个吻首先落在眼尾。
他的上眼睫很长,下眼睫短,因为人类少女忽然的动作轻颤起来微微后仰,瞳孔很小幅度地晃动。
椅子因为两个人的重量发出嘎吱的声音,有些不受控制地向后仰。
时岁咬他的侧脸肉——德米拉不是肉脸,咬下去没什么口感,只是留下一个湿漉漉的牙印。
“别什么话都要顶撞,”时岁幽幽道,“还有,梦里臆想我的时候尾巴不是摇的很欢么?”
德米拉被咬爽了,轻微的抓挠般的疼痛感让他有些兴奋。不过毕竟没做过,经验全在梦里。相比起时岁来说反应还是要迟钝一些。
在现实中要他被别人近身,比让他死了还要难受。
暴君下意识的想抬手握住她的腰,手刚动才想起被绳子绑着。
时岁已经亲到了下颚线,她咬人的力气很重,牙印刻的乱七八糟。
德米拉深吸一口气,血族白皙皮肤下的肌肉紧绷着,青筋脉络鼓起,像是树木的根系扎入泥土中。
时岁问:“要不要去床上?”
德米拉侧着脸被她亲的有点失神,大脑运转了几秒,正想说好的时候,脸上被用力拍了两下。
罪魁祸首往后退了一步:“回话要快一点。”
做出了正确的动作就会有奖励,反之则没有。
德米拉这样的家伙不会专门细心地去分析他人的想法,所以最好朝着条件反射那个方向去训练。
时岁轻松就把人调遣到了床上。
他在短暂的几秒中内想了一些事,冷淡地话语脱口而出:“这就是你给他们的奖励?”
时岁扯了扯唇角:“当然不是。”
这是惩罚,所以和平时会不一样。
她还记得自己在德米拉梦里处于下位,当初不爽的感觉还没全部散尽呢。
也是因为那些梦,时岁清楚德米拉对这类行为的热衷不会少于杀意和食欲。
手套的下端有开口。
时岁觊觎这个很久了,他的手估计分明,指节很长,所以戴着分指手套也好看。
德米拉感觉到时岁的指尖在自己的手腕处上下滑动,随后人类带有温度的指尖钻入了指套中。
这样的动作带来了微妙的痒意,德米拉下意识地蜷起手,时岁很强硬地将他的手压了回去。
她的衣服仍旧穿戴整齐,黑发披散在身后,和裙摆一样散开。
德米拉被她下达了命令。
他只能躺在床上,看着她把他的腹肌当玩具玩。偶尔钻进手套中在他掌心打转的手会转移阵地,往他身上摸索。
德米拉一开始只是冷眼看着,但很快情绪就被时岁牵引着走。
……他的经验实在不算多。
那些道具时岁以前没用过,由于都酷似刑具,所以落在身上像是审讯。
这些对于德米拉来说也算得上羞辱。
时岁稍微坐直一些,笑他:“这样就忍不住了?”
德米拉低垂着头,他的呼吸有些乱,时岁扣在他身上的东西压的德米拉有些痛感。
她明明在使用他,却只顾着自己爽。
德米拉清楚自己绝对不会心甘情愿成为附庸者,可视线很难从这样一个渺小的人类身上移开。
他从幼年时候起就很少被压制,一开始是同龄人,后来是那些大血族。
但时岁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身为人类有任何弱点。那双浅棕色的眼眸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她的兴奋。
大胆的人类。
明明是这么孱弱的躯体。
手稍微用力就能折断的腰,就算时岁锻炼得当,没有修复能力的人类也会因为一些并发症死亡。
时岁摸着他的鼻梁,德米拉感受到耳边的声音。
她说:“其实一开始我想过……更过分点。”
她弯眸,唇色嫣红:“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什么时候承认我是主人,什么时候再做。”
德米拉颇为狼狈,他盯着她:“就算你给我刻下了印记,人类也只能活最多一百年。”
百年以后,对血族的驯化就会毫无意义,时岁现在不过是在做无用功。
少女并不介意:“那不是正好?你就认我做一百年的主人。”
时岁说完这句话,忽然感觉到周遭的气氛有些变化,她下意识地握住了刚才放在床边上的长剑,从床上一个翻身滚了下去。
嚯!还好刚才没脱衣服,现在还穿的整整齐齐的,否则多尴尬。
房间重新变回了迷宫,德米拉不在身边,时岁抽出长剑,往前一步又停下脚步。
在心跳加快的前一秒,时岁手中的长剑出鞘指向斜上方。
不知何时出现的粉发的血族坐在高处。
她耳上的珍珠耳钉随着低头的动作晃动,代行者打量着时岁,像是进行了一场评估。
“啊,祁越说的没错,果然和照片里的一模一样,”她的嗓音好听,像是裹了一层蜜糖,“上次没看清楚。”
时岁:“你专门要见我么?”
“……嗯,可以这么说吧。”
她从墙头跳下来,隔着一定的距离绕着时岁走了两圈。
“说实话,我对你很好奇。”
时岁:“好奇什么,时年在你们面前提起过我?”
粉头发的血族笑嘻嘻地说:“你脑子转的好快啊。”
她绕开指着的剑尖,手中的鞭子轻轻搭在时岁的十字剑上,动作很暧昧地从剑前端往后滑动。
“我觉得我们会很有共同语言,你说呢?”
时岁用剑将她挑开:“不好意思,我喜欢男性。”
血族说:“唉,那还真是可惜。”
时岁看着她。
粉发的血族抬手碰碰自己耳边的珍珠耳钉,她思索了一阵子,随后再慢吞吞地开口。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她咧开唇角,露出森白的獠牙:“不过这里承载不了这么多家伙,让我再看一场戏就走吧。”
第107章
如果负面情绪能实体化, 那时岁的怨念大概能撑满整个房间。
时岁看着坐在床边的德米拉:“说实话,我真觉得你们血族是非常以自我为中心的种族。”
莫名其妙把她从房间里拉出去再扔回来。
有什么意义呢?
时岁撑着脸叹了口气。
这个房间的要求其实也算不上太过分,起码没到要致人于死地的程度。
德米拉扣了几颗扣子, 思绪大约处于放空的状态, 大半的白皙皮肤在光照下引人注目。
时岁:“还是不愿意?”
德米拉:“……”
时岁:“唉……还是萨维比较好。”
放空的亲王骤然抬头看来, 时岁被他大幅度的动作吓了一跳。
不会吧…是受不了被比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