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程晚词看她们笑得开心，也跟着勾了勾唇：

　　“随便你们怎么想吧！”

　　她现在怀着孕，并不想跟这些人吵。

　　楚枂却气得不行：“闭嘴！也不怕风大闪了你们的舌头。想知道我们晚词的男朋友？说出来吓死你们这些贱人。”

　　那边又有人到了，徐泾远远地迎了过去，正是以前总带他们做项目的童教授。

　　楚枂懒得跟这些人计较，拉着程晚词过去跟童教授打招呼，丢下一句：

　　“晚词的男人姓季，你们羡慕不来。”

　　米娜有点疑惑：“姓季，谁啊？总不能是季氏那个季吧？”

　　罗菲抄着手：“季氏？她程晚词也配？”

　　三个人并不打算过去跟童教授打招呼，罗菲看着程晚词窈窕的背影，满脸妒忌：

　　“除了那张脸她还有什么，凭什么就她得意？”

　　这边程晚词和楚枂跟老师们热热闹闹地聊了一会儿，大厅里正好有一架钢琴，楚枂就起哄让程晚词弹一首。

　　程晚词没有推辞，虽然现在很少弹了，但钢琴是除了画画以外她唯一坚持的爱好，有些谱子就跟刻在大脑里一样。

　　她也不是个扭捏的人，上大学那会儿也经常被系里当成门面推上台去表演的。

　　季霆渊进来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纤细的白色背影坐在钢琴前，厅里流淌着优美的《致爱丽丝》。

　　他的记忆被拉回七年前燕城大学的校庆。

　　那天的化装舞会上。

　　同样的白色背影，同样优美的《致爱丽丝》……

第174章 背影

　　看到季霆渊，楚枂一愣：“季先生，你怎么来了？”

　　季霆渊的视线勉强从程晚词的背影上拉回来，神情隐隐透着一股子激动。

　　一旁的童教授道：“是我叫他来的，你们认识啊？”

　　楚枂：“认识啊，不仅认识还很熟呢。教授，你跟季先生是熟人吗？”

　　童教授快六十了，看着精神特别好。

　　拍了拍季霆渊的肩膀笑着道：“霆渊是你们校友啊，他是工商学院的，以前找我设计过商标。对了，那个商标还是让你们几个参与设计的呢。那个时候你们大一还是大二来着？不记得了。”

　　楚枂也不知道童教授说的是哪次项目，毕竟大学几年跟童教授一起参与的项目不少。

　　“原来季先生是我们学长啊。”楚枂一双眼睛从季霆渊身上挪不开。

　　今晚的季霆渊依旧是衬衣风衣的打扮，站在人群里优秀得十分瞩目。

　　季霆渊笑着道：“我也没想到你们居然是燕城大学设计学院的，你们进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去国外读书了。”

　　楚枂满心遗憾：“可恨我妈没有早生我一年，否则说不定还能在学校遇见你。工商学院和我们设计学院离的不远，还经常一起搞联欢会。”

　　《致爱丽丝》停下来了，程晚词从琴凳上站起来。

　　长裙落下来，亭亭玉立。

　　众人齐齐鼓掌。

　　季霆渊一边鼓掌，一边看着过来的程晚词，轻声道：“见过的，早就见过了。”

　　虽然声音比较轻，楚枂却听见了。

　　“见过？什么时候？”她顺着季霆渊的视线看过去，是已经走到近前的程晚词。

　　楚枂这个人相当敏感，她脑子聪明反应快，情商也高。

　　尤其眼前这个还是她准备“攻略”的男人，他脸上任何表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季霆渊被猛然裂开的记忆震得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尽管他已经尽量压抑了，但是微微颤抖的声音依然出卖了他此时激动的心情。

　　他道：“七年前的校庆舞会上，晚词弹的也是这首《致爱丽丝》。”

　　已经走到跟前的程晚词听到他这么说一愣。

　　她下意识回忆了一下，七年前她大一，时间过去太久了，校庆晚会上好像确实弹了《致爱丽丝》，记不太清了。

　　“季先生，你怎么知道？”

　　季霆渊盯着她紧紧地看了几秒，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迅速恢复如常后，笑着道：“那年校庆我刚好在家，就回了一趟母校。”

　　童教授又解释一遍：“晚词你不知道，霆渊是燕城大学工商学院的。”

　　程晚词并不知道他们先前都聊了什么，以为季霆渊已经跟楚枂他们聊过七年前的校庆了，没有多想。

　　只是感叹道：“没想到这么巧。”

　　楚枂突然道：“我去给你们拿酒。”

　　然后匆匆朝着酒水区过去了。

　　七年前的校庆，她都不记得程晚词弹过什么曲子，她敢肯定程晚词自己都不一定记得。

　　因为大学那会儿，不管什么节日活动，程晚词都会上台表演。

　　而且以前季霆渊从没提起过燕城大学校庆的事，就说明他以前是真的不知道程晚词是燕城大学的。

　　刚才他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是程晚词的背影，所以他脑子里记着的，是七年前校庆舞会上弹钢琴的程晚词……的背影？

　　这个背影他记了整整七年。

　　以至于在差不多的情景下，他只要一眼就认出来了。

　　楚枂的脸一点点发白。

第175章 他突然就不想死了

　　童教授又说起了季霆渊找他们设计商标的事。

　　程晚词对这件事还有点印象，因为那是她拿到的第一笔五位数酬劳。

　　“那时我们刚大二，那笔酬劳让我增加了整天泡在画室里的决心和信心。”

　　徐泾打趣道：“那笔钱你怎么处理的？反正我全部寄给我妈了。”

　　程晚词的笑容僵了一下：“我给我妈买了按摩椅。”

　　按摩椅只花了不到一万，剩下的她全部给了陆湛。

　　那个时候陆湛的项目缺钱，她二话不说就拿给他用了。

　　当然，后来陆湛的项目赚钱后就还了她，还凑了个整还的。

　　所以，好像也不欠了。

　　季霆渊默默地注视着她的神色，适时递给她一杯温水。

　　程晚词好奇道：“季先生，你做商标干什么？”

　　季霆深神色自然道：“帮朋友做的。”

　　徐泾赶紧递上自己的名片：“学长，以后常联系啊。”

　　知道季霆渊是季家的人，徐泾的心思立刻就活跃了。

　　童教授指了指他，笑骂：“这小子这些年长进了，会来事了。”

　　季霆渊接了徐泾的名片装进风衣口袋，笑着道：“有空再约。”

　　众人聊了一会儿，楚枂却一直没有回来。

　　程晚词就跟季霆渊说了一声，她站起来的时候后者下意识一手虚虚放在她腰后护着，叮嘱道：“小心点，有事给我打电话。”

　　程晚词点了点头。

　　徐泾跟其他人交换了眼神，等程晚词走了，徐泾问：

　　“学长，你跟晚词很熟吗？”

　　季霆深有点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他看着程晚词的背影走远，某些记忆也越来越清晰。

　　七年前的校庆，白天晚会结束后还有化装舞会。

　　那天晚上程晚词穿了一条白裙子，戴着一只羽毛面具。

　　季霆渊到的时候她正背对着他弹那首《致爱丽丝》，圆柱形灯光打在她的身上，季霆渊仿佛看到了天使。

　　那段时间的他十分沮丧，本来准备在国外大干一场朝爷爷证明自己不比季霆深差。

　　却突然得知自己活不过三十岁。

　　于是他计划回国见过父母之后就找个地方一了百了。

　　可是那天他遇到了一个美好的像天使一样的女孩。

　　钢琴演奏结束后开始玩起了游戏，灯光随机选择舞伴，被相同颜色灯光照到的人组成一对。

　　这游戏比较刺激，大家都戴着面具谁也不认识谁，有陌生的男生和女生组成一对，也有两个男生或者两个女生组成一对。

　　季霆渊恰好就和程晚词一对。

　　那天晚上季霆渊仿佛置身梦中一般，他们没有说话。

　　女孩子的手很软，他却不敢用力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