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景安开门时,他以迅雷之势,将景安推进门中,锁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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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车里,热气腾腾,与屋外是两个世界。
傅凡黑亮的眼睛,闪烁着运动后的兴奋,看在景安眼里,唬了一跳。
倒退时没站稳,被傅凡逼退到后面的餐桌上,惶恐地问:“你想干嘛!”
傅凡不答反问:“你说我想干嘛?!”
看到景安眼中的不安和恐慌,他微微后退了半步,“你摸摸我脸,我在外面等了你30分钟,脸都冻僵了。你又不让我进门,我只能跑步保温,我还能干嘛!
“外面太冷了,你不能去。我可不想明天一早出现在新闻头条里,《10名华人留学生出游,一名女子被遗弃在屋外帐篷,失温死亡》,那真是被千夫所指了!”
“我还是懂怜香惜玉的,如果真要去住,那只能我在车里凑合一晚了,反正帐篷你别想了!”
景安犹疑:“应该不至于吧,很多人住户外?”
“他们有床垫吧?至少防潮垫?”
“他们有保温睡袋吧?还是极寒的那种?”
“他们没有房车吧?有房车的谁受这冷风吹。”
傅凡一句接一句,噼里啪啦一顿问。
景安哑口无言,呆呆傻傻看着傅凡。
最后他低低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奈和疼惜说:“我原本想着,我们两个挤一挤,如果你实在不愿意,那我去吧,谁让我是男人呢!”
脸上写满了毅然与坚定!
景安抬头看着傅凡,今晚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他,看着他被冷风吹的发丝凌乱,苍白的脸,以及此刻真挚的表情,她的眼底泛起一阵暖意。
她忙眨了眨眼,笑了笑:“谢谢你,真的。要不然这样,我去你车上睡吧,你的车能借我下吗?”
傅凡说:“我去睡吧,你睡这里,晚上锁好门。我将就一夜吧,反正现在12点了,到明天早上也就7个小时,我把暖气开足,今晚应该能熬过去。”
又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边查地图边说:“我可能要去加个油先,一晚上开着发动机,我怕油不够。”
景安看着傅凡眉头紧锁,认真查看手机的样子,突然犹豫起来,透着隐隐的担忧。
她可看过不少社会新闻,有的人就是车里过夜,一氧化碳中毒。
她走到客厅里间的门口,重新打量了那里的格局,这张床不算小,还有四个枕头,如果两人各睡一边,应该能互不打扰,安然入梦。
傅凡也老大不小了,应该不会生理性饥渴,不至于饥不择食,霸王硬上弓吧。
她看着床,脑中正在天人交战,突然听到傅凡说:“我查好路线了,我走了,你锁好门,你有我电话吧,有事打我电话,我今晚不关机。
如果我实在太冷,也可能会来打扰你。”
景安看着傅凡把行李箱里的皮衣外套拿出来,披在身上,拉链拉到底,裹得严严实实,又把帽子围巾戴上,准备好一切,对她挥了挥手,打开了门。
“要不然,我们拼床睡吧。”景安话冲口而出,说完她脸就红了。
傅凡瞬间看过来,眼眸漆黑。
景安的脸更红了,忙补充道:“我本来想的是,要不我坐客厅,你睡床,但估计腰和腿吃不消,明天可能会水肿。你这么高大,应该更坐不下。
所以,要不然我们拼床睡吧,反正清者自清。其他人的闲言闲语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傅凡心里乐开了花,脸上却不显。
他装出犹豫不决的样子,门口的风呼呼往屋里灌,他才轻轻关上了门。
“你不怕我?要不然还是我去车里吧,一晚上熬熬就过去了。”说着又要走。
景安忙上前拉住傅凡的手臂,说“别了别了,我怕你一氧化碳中毒。没事,我带了耳塞和眼罩,应该能睡着。”
这一刻,傅凡突然有些心疼景安了,这个女孩看着清冷,实则暖心暖情。
他一开始就赌她的同情和善良,以及对他人的深切理解和对生命的尊重,果然,女人是水做的,温柔又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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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傅凡“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个提议。
他进洗手间洗了个战斗澡,10分钟就解决了,兴奋地出卫生间,却发现迎接他的是大床中间垒了一个“枕头墙”。
傅凡傻眼了。
床中间从头到尾连了一排的枕头,足足有40cm高,枕头与枕头交界处叠盖的衣服组成的软墙。
景安小脸红扑扑,小声说:“这样我们两个不互相打扰,睡得更踏实。”
傅凡提醒:“这墙一推就倒,也就防君子。”
景安笑眯眯点点头。
傅凡心想,小丫头片子,又把自己绕进去了。
你是肯定睡得着,我才是睡不着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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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上床前,景安换上了睡衣,是一件宽大的白色长款体恤,下身穿的是粉色棉质四角短裤,是夏季的寻常打扮。
傅凡却无端端看得心惊肉跳,因为他想起上一次在她寝室,她就是穿着这件衣服去洗衣房,让他撞见她的翘臀和细腰。
傅凡黑色长袖长裤来到床边,上床前,把上衣脱了。
景安原本以为他要和衣睡觉,正准备关灯,突然就看到傅凡扒光了衣服,露出一排排的肌肉,差点尖叫:“你干嘛?!”
“睡觉啊,我不喜欢穿衣服,今天将就下,不裸睡了,但衣服裤子穿着没法睡。”
说完把长裤也脱了,不遮不掩,大大方方踩着床沿就上来了。
景安只觉得避无可避,她还没来得及转身,就看到了某个特殊的部位。
她忙背对着傅凡,再也不肯转过身来。
如果景安回头看,就会发现傅凡此刻目若朗星,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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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凡关了灯。
视觉的黑暗,让其他的感官更敏感了。头顶的玻璃窗漏出星星点点的光。傅凡平躺在床上,闻着空气中景安的水蜜桃香氛,觉得那样香浓又那样饥渴。
他突然开口问道:“和男人拼床睡,是不是你做过最大胆的事?”
原以为景安不会回答,没想到景安回答:“不,我是个很叛逆的人呢。”
只听“呵”一声轻笑,“有多叛逆?!”
下一秒,傅凡已经翻身到了近前!
第46章 我对你irresistible
黑暗中,虽然傅凡双手撑着上半身,月光下沟壑分明的肌肉像一件精美的雕塑,充满了张力。
傅凡没压到景安身上,但景安还是迅速感觉到傅凡逼近的体温。
景安马上伸出小手往后推,她此刻还是向里侧睡背对着的姿势,傅凡突然如同一张网将她笼罩在自己的羽翼下,她有点无措。
她无奈地说:“睡觉吧,不累吗?”她觉得傅凡就像个青春期的小男孩,二十六七的年纪白活了!随时就能发情撩一撩。
某小朋友:“不累,才哪儿到哪儿呢。”
“告诉我,你的叛逆是什么!”
景安不做声,她想说,她最大的叛逆也许就是好好活着,努力活出强大自我吧。
她曾有父有母,却如无父无母。
她大概是六根缘浅的命,又有谁会记得她。
她孑然于世,却不能自生自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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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凡似乎从她的沉默中感受到了她的悲伤,定是什么不好的事,如果英勇事迹,又有什么难以启齿。
傅凡叹了口气,在她的身侧躺下,抚摸她的后背,默默给她安慰和力量。
“你是知道如何灭人欲望的,呵呵,我刚才还兴致昂扬,被你直接掐灭了。”傅凡语带几分无奈。
中间的“枕头墙”早已东倒西歪,傅凡彻底把他们扔了,强势地把景安掰过来,搂入自己怀抱。
景安180°转身,不得不面对他,眼角还挂着湿漉漉的泪珠。
傅凡拥着她,轻拍她,哄她入睡。
她没想到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被这个男人安慰到,虽然这非他本意,且这男人安慰错了方向。
此刻,傅凡正絮絮叨叨地说:“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很快会遇到你喜欢也珍惜你的那一个。”
“上帝在云朵里观看了你一天,他说,很期待你充满反转的下一集哦~”
“你要想,你是此生无法复刻的纪念品,你是世间沧海中最伟大的一粒米。”
景安哭笑不得,傅凡哪儿收集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你以前哄女生也用这些?你这词库也太陈旧了,哪找来这些又土又弱智的话。”
傅凡见她不哭,一手放开了她,枕着头,散漫地说:“其他女生哪用得着我费这么大的劲,我只对你说过。”
“再说,不挺管用的嘛!”说完瞥了眼景安的笑容,有些得意。
景安在傅凡身边又挪了下,又挪了下,小心翼翼想往外侧去,被傅凡一把扣住,“怎么,用完就扔?”
此刻景安的腿碰上傅凡的腿,腰上搭着傅凡的手臂,她试图远离:“睡觉了!两个人挨这么近,还怎么睡!”
“挨得近才暖和!” 傅凡不让景安挪动。
身体在月光下呈现蜜色,完美的比例,饱满的肌肉块,令人心惊。
“既然睡不着,那么做点有趣的事吧!”
傅凡雷霆之势撑起了上半身,看着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