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地面震动,碎石震响。
她愕然看他,而他坦然回视。
“舒清晚,你以为我同你说的话,都只是随口一说么。”
他暗沉的眼眸凝在她的面上,嗓音微重。
他在提醒她,他跟她说过的所有的话。
她的眸光轻一闪。
容先生的话,怎么可能是随口一说,永远具有一定的分量。
可是,容先生也永远不会那么弯腰。
她低着头,没有敢看他,只是拿起他的手指。
容隐眸光微深,他掐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外面的雨打在车窗上,声音很响,后座上灯光不明。
从刚才到现在,胸腔里压抑着的极深的情绪,破开了一个小口,开始宣泄而出。
“舒清晚。”
“不舍得了么。”
他含咬着她的唇,细微地吞咽着。
她有些难地吞咽着,眼尾有些红。
可能自己也没有想过,他那样遥远的人,有一天,她也会对他心生不忍。
她捉着他的手没有放。
被他扣进了指缝之间。
…
两座城市相隔一定的距离,路上,她还是玩起了他的手机。
没有动他的微信,她记得闺蜜的手机号,只是跟鹿苑发着短信。
她一连消失了好多天,一直没有出现过。
摩挲着他的手机边框,舒清晚和鹿苑聊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
「我从他书房的抽屉里,看见了这四年来他往来纽约的所有机票。」
待会聊完天,她就会把这些记录清空。
鹿苑回复得超快:「天……」
要是没有证据的话,单说给她,她也不会信。
「他去过上百回,但我一次都不知道。」
她安静地垂下睫。
她们在聊着,鹿苑问说:「你还有没有发现其它的?」
舒清晚一愣,她说没有。
鹿苑可能是言情小说看多了,「如果他经常在那边住,那里面会不会还有其它秘密?」
舒清晚微怔,她并不知道。被关起来的受限感,极大地消灭了她的好奇心,她倒是没有发现别的。
鹿苑提醒说:「晚晚,你可以多留意一下。」
舒清晚手里握着他的手机,清灵的眸中作着思考。
他那边在交代着公事。即便他再不管,也堆积了无数事件在等他。
等他忙完,注意力回到她的身上,搂过她,薄唇磨着她的耳垂。
舒清晚
刚将整个对话框都删除。
感受着他吻的温度。
一如既往的带着很深的占有欲。
不过他这样的人,严谨又仔细,那天会叫她发现那些机票也是意外,她不确定自己还会不会有其它收获。
路程太长,她在半路上睡着。车子停在别墅的庭院之中时,容隐抱起她下车。
杭助理犹豫了下,问说:“容总,需要什么时候来接您吗?”
容隐的脚步些微一顿。
他的嗓音微沉地落下:“不必。”
他抱起她大步往家中走,她的裙摆垂落,被风吹得轻扬。
在他准备将她放在床上时,舒清晚才突然醒了一下,她下意识抓住他手。
容隐敛眸,没再着急起身,就那样伏在她身前,偏头吮了下她的唇。
他哑声道:“很想走吗?”
她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毫无防备地应道:“嗯。”
可她想走也没有用,他又不放她。
他的喉结轻滚,敛去眸中的深邃。
她被他亲得清醒过来。
他知道她醒了。
眼看着欲念在叫嚣,舒清晚轻轻皱眉,“容隐,你是不是对…身体上瘾?”
他的动作忽然停顿。
旋即,嗓音喑哑落地:“无关风月。”
北城也在下着雨,深山静谧,雨声磅礴。
打在山间的树叶之上,摇曳作响。
半夜都未停。
等到她睡着后,他才披上睡袍,安静地起身。
容隐走到外面的厅中,静站了许久,才拿过手机,发出去一条信息。
无关风月。
他想起之后有一句歌词:
情字何解。
唇边溢出了些许涩意,仿佛带着很深的落败。
过了许久,他才重新回到床上。
强势地将人拥进怀中。
…
舒清晚并不知道他有短暂的离开。
奔波了一整日,她这一觉睡了很久,等到睡醒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变暗。
她去找他,发现他正在厨房研究着一道菜的做法。
他没有菜谱,只根据经验和推理去研究。
气人的是,他研究的成
果都还不错。
舒清晚默默退出来。她还记得鹿苑昨天的提醒。
但是她试图查找下时,却一无所获。
好像没有什么秘密了,都是极寻常、极常见的一些东西。
容隐叫她吃饭时,她刚从影音室走出来。
他往里面看了一眼,“在做什么?”
舒清晚随意地找了个借口:“想找个电影看。”
饭桌上已经摆放好了几道菜。
——他刚刚的研究成功。
他直接抱过她,没有放她自己一个位置。
昨天的问题好像揭了过去,又好像没有。他缠得她更紧。
很轻很淡的变化,却像是藤蔓一样缓慢地升起、缠绕。越缠越紧。
婚礼的这趟出行结束,别墅里又只会剩下他们二人在生活。
昨天的机会没有把握住,这一回,舒清晚更加看不见结束的日期。
外面的世界早已喧嚣。
黎城的风声传到北城,听说,容隐带着一个女人出席了黎城傅家掌权人的婚礼。
他最近完全没有消息,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哪里想到,他这一出现,就非同寻常。
只可惜两座城市相隔甚远,加上那个婚礼也不是谁都会被邀请,所以消息受限,没有人知道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圈子里各种消息开始传播开来。
其中,以他最近都住在一处深山别墅里的消息传得最真。
可他一个人闲着没事住在深山里做什么?
加上这次的消息,有人猜测,他怕不是在那别墅里藏了什么白月光。
吸取上次的教训——就算不是白月光,恐怕也并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