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起床往外走,一边在看网上的实时言论。
【她是苏城官方指定的传承人,官方有那么傻吗?随便指一个有名气的就来做?肯定是有实力,也肯定做过了背调。我相信官方选人的眼光。】
【普通网红塌房我信,但是你要说苏城官方严选的有问题,那我可就要怀疑一下你了。】
官方传承人的身份,也给她支撑起了一定的信任度。
一开始看见消息时,舒清晚的心头确实一紧,但现在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
覃漪今天没去公司,在客厅里插着花,修剪花枝。见她起了,转头便让阿姨去泡杯蜂蜜水来。
蜂蜜也养胃,她平时喜欢让女儿喝一杯。
覃漪让人将刚插好的一个花瓶送去舒清晚房里,笑着朝她招手,“睡醒啦,宝贝?饿不饿?”
舒清晚刚起床,有几分犯懒。
“还好。”
今天是周末,她看看家里,却没看到人。另外两个她就不说了,只问道:“爸爸呢?”
覃漪给她梳了下头发,闻言一顿,幽幽道:“他昨晚失眠到天亮,刚睡下没多久,我就没叫他。”
明明说好了以后可
以让女儿女婿都住家里,但是安慰效果似乎不大,林先生还是失眠了。
舒清晚意外:“怎么会失眠?”
“……他回家的时候遇到容隐了,两个人聊了几句。”
后面的原因想也知道了。
覃漪都不忍心戳穿。
舒清晚:“……”
母亲寥寥几语,她大概也猜到了。
覃漪叹一口气。这才哪到哪?等到女儿结婚的时候,那才是大关呢。
舒清晚接过阿姨递来的蜂蜜水,小口小口地喝着,她还在处理着事情,“对了妈妈,这两天我要让人到美国那边取几样东西。到时候要让那边家里的阿姨配合开下门。”
她之前有很多作品都被林稷年和覃漪保存得很好,没想到有朝一日也派上了用场。
覃漪等着看女儿打这一场仗呢,笑着道:“没问题,你安排就好。”
她的几个孩子们都很优秀。即便是最小的妹妹,也不输给哥哥们。跟别人打起架,不用回家找哥哥帮忙揍人,自己就能排兵布阵。作为妈妈,她很有骄傲感。
简单吃了一点东西后,舒清晚回房间继续去处理工作。
容隐也给她发了消息,意思是他那边可以插手干预。这些事情,州越处理起来很有经验。
但舒清晚回复说:【不用。放心,我有安排。】
她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案。与其压下引导舆论,不如反向利用。
走到众人的视野之中,质疑声总是难免。与其让怀疑永远存在,不如这回一次解决。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利用过林家千金的身份,她问心无愧。
容隐刚到州越,准备开会。她的回复如他所想。
容隐:【舒清晚。】
她看着电脑,漫不经意:【嗯?】
他问:【什么时候出来住?】
他的目光浅淡地落在手机上。
她说要一步步来,他是可以不急,但那不包括分居的情况。
舒清晚无意间低头看消息,倏然莞尔,唇边扬起笑意。
【容总,你不正经哦。】
她先安排好了要去取东西带回国的人。稍等上一日,等她亲手制作出来的作品到了手中,再来回应网上的相关问题。
鹿苑之前
就建议过让她自己开下直播。她那天在鹿苑直播间里掀起的热度有目共睹,如果她自己开直播,热度应该会只高不低。但她一直没有过这个准备。
但这次或许是个机会。她可以借此澄清,也是她的首次直播。
虽然不知道这股突然掀起的舆论风波背后是否有他人主使或者推动,但她可以完好地处理与应对。
而她自从下山以后就开始接触的宋韵文化相关事宜,也有了推进。
忙了好一会儿后,舒清晚才想起来回复信息。
容隐:【?】
她轻笑。
她其实也不是每天都要在家住。就跟她那个完全不起榜样作用的二哥一样,他自己在外面也有房子,平时不知道是住他那还是住梁初楹那,反正只偶尔能在家里看到他人。
一想到昨晚容隐遇到了林稷年的场面,舒清晚就忍俊不禁。
思忖过后,舒清晚不紧不慢地发出一条想法:【那我回去我那边住?】
容隐这边的会议已经开始。
随着各项汇报展开,氛围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即便数据明朗,并不是负数,但也会因为和其他组拉开了或大或小的差距而叫汇报人下意识悬着心。
容隐低眸扫过一眼。
按着手机:【回。】
回他那还是她那,对他来说似乎并无差别。
他回得很利落。
舒清晚轻一挑眉。
她这一句的背后,似乎自动生成了一句问。
——容总要来么?
…
下午的时候,她去了趟公司。因为有个事项要敲定,所以加了会儿班。
差不多到下班的时候,她的手机里进来一条消息。舒清晚面不改色地看完,继续和相关的工作人员将事情交代完。
等又过了五分钟,结果确定,她才宣布可以下班。
员工们收拾着东西,舒清晚也拿了包,准备离开。
此时,一辆黑色迈巴赫已经停在了Night门口。
舒清晚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好像又和以前不太一样。
她的公司门口,避免不了偶尔会有员工往来。她佯装无事地拉开了车门,弯腰坐进车中。
容隐还在看文件。一接回那
些事务,他立即重新恢复忙碌,日常空闲不是很多。尤其是这段时间落下的工作,就足够他加半个月的班。
她上车后,他将文件放去一边,也摘下了金边眼镜。
舒清晚要关车门的动作微顿了一秒,才继续动作。
他刚从公司过来,身上还是一身严谨的黑色西装,俨然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容隐抬眸落过来,眸光轻轻淡淡,带着几分漫不经意。
不知为何,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她的心脏还是感觉隐隐被掐着,呼吸都变得有些谨慎。
这个男人身上的气场太强,压迫感也足。
舒清晚先扯开话题,“昨天你遇到我爸爸了?”
容隐颔首,斟酌着用词,最终道:“林伯父挺防备。”
就好像他要翻林家的墙一样。
这不也正是因为感受到了林稷年防备的力度,容隐才没准备擅闯?
自己养的花,总是舍不得被人摘。这一点,容隐再清楚不过。
那一边,恐怕还有的是难度。
舒清晚弯起了眉眼。他很会形容。
容隐的长指轻点着长裤,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此时,他手上原本拿着的东西都拿去了一边,怀中是空的。
他的眸光些微黯下去,腕骨不容置喙地用力,将人带了过来,拊着她的后颈吻下去。
像是一场积蓄已久的台风。
身上一丝不苟的西装轻皱。
摘下眼镜,方便接吻。
他近视度数不高,只在偶尔工作时会戴眼镜。而刚才那个动作,没有人比舒清晚更熟悉。
——很不清白。
被他高挺的鼻梁轻顶着,她喉间所有的声音都被吞进去。
“舒小姐,我上门?”
男人的声音带着极强的蛊惑,拇指指腹擦着她的颈侧。
她说要去她那边,他毫无负担地准备“上门服务”。
第9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