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圈中简直司空见惯。
一个女人,两个女人,她都可以无所谓。只要两家顺利联姻,她是他的妻子。
“我们就只是合作,不会影响什么。”她叫住他。
容隐皱了下眉。
他脚步停下,却没有回头,“她不需要你介不介意。”
——还没到那个份上。-
舒清晚压住了情绪,回到了餐位。
她去得有点久,林太关心地问:“是遇到了什么事吗?”
她摇摇头,扯出一抹笑:“没事。”
想到那天她跟容隐在一起,虽然现在容谈两家联姻未定,可林太还是要提醒她,容隐可能会跟别人结婚。
他的婚事无法自由。
林太不忍,简直是攥着心口在说。
可是这种事,她不可能不提醒舒清晚。
——或许,这不是个良人。
如果是她给女儿挑女婿,她不会挑容隐。
一是容家关系复杂,而且会有利益相争。二是容隐这个人太淡漠,在事业上,这样的性格无可指摘,他确实也
很成功,年纪轻轻就已经被数次报导,可是在感情上,和这样的人相爱会比较辛苦。
林太好心提醒她容家的事情。却没想到,那些她都知道。
她垂下眼,轻轻弯唇,“没事,我知道。”
我知道我跟他不会结婚。
我们之间也不一定有结果。
她不在意,她只要眼下就好了。
林太微愣,酸涩感一下子泛滥开来。
她没想到这孩子心里竟然全都清楚。那她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林太皱起眉。
还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父母为子,计之深远。孩子年纪轻,经事少,作为经历比较多的长辈,她有很多想要教她,希望自己能用经验帮她少走弯路、少撞南墙。
可她发现,她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再多的话,也得适可而止。
林太的唇角嗫嚅,适当停止。
满腹的话,无法尽诉。
舒清晚拿着刀叉的动作微顿,抬眸看向她。
一旦有了个猜测,接下来就会发现所有迹象都很能印证那个猜测。
如果、如果……
那林太太望着她的眸光为何总是那么厚重,仿佛蕴藏了很深的情愫,也都能解释得通了。
林太眸光一闪。
对视上时,情绪很容易失控。
好在,舒清晚很快就垂下了眼。
这顿饭吃得差不多了,她在处理碗里最后剩下的一点食物。
林太说时,她在听着。
这些话挺珍贵。
是长辈对于晚辈的教习。
舒母就很少跟她说这么多。
一路成长,很多路都只靠她自己走。
跟舒母微信上聊天的某个瞬间,她还挺羡慕她弟。
毕竟舒父舒母懂得不多,但是也用尽力气在为他打算、安排。
之前她和林太聊起过家里的事。
她在隐隐有所察觉时,也是因为想到,如果没有某些特别的原因,一个刚认识的阿姨怎么会关心到这些呢?
但这回在察觉到后,她却是没有再提及家里的情况。
有些时候,对方逃避,自己就该知趣。
在人情世故一课上,她跟在他身边耳濡目染,进益匪浅。
——她跟他去过很多场合,而席上的所有人永远都是一个赛一个的人精,他们会将整个场面照顾得无比舒适妥帖,绝不会让他感到有半点不适。包括跟他一起的人,也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她从心中悄悄感慨,到久而久之,她也学到不少。
吃完饭,林太叫来服务生结账。
但舒清晚刚才出去时已经顺道结过了。
林太动作一顿,看向她,上次明明说好的自己来。
舒清晚笑说:“您送我的礼物这么珍贵,就让我请几顿饭,不然我怎么好意思收呢。我工资很高的,您别担心我吃不起饭啦。”
明明是她的亏欠。
可舒清晚不作计算。
她们只是偶然相识的忘年交。
仅此而已。
收她两件礼物,这几顿饭都还不上。
她太会行事,林太反而眼底生热。
她最近要开始忙项目,趁着今晚没事,林太拉她一起去附近的电影院看场电影。
平日里林太的手机消息不在少数。但是跟舒清晚出来,她直接将手机设了静音,放在包里,不受打扰。
林檐给她发了好几条,她全都没看到。
等到看完电影,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们一起散步走到了路边。
林太挽住她的手,快要分开了,她却放不开手。
舒清晚也不着急,没有催什么。
夜风轻扬,吹动了裙摆,拂过面上时很舒服。
可能真跟容隐学到了不少,比如那份气度上的从容。
林檐倚在跑车前,咬着烟,远远看着她们。微有些上挑的双眼中不见平时的多情、柔情,平静得有些冷。
他有些许猜测,再加上这两天查到的一些资料佐证——
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他抬步走上前去。
“妈。”
林太握着舒清晚的手,还准备说什么,倏然被他打断。
看见他,她明显意外。没想到他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
今天她连司机都没带,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上次是偶然,他替了司机的班,可这次——
与儿子对视上,林太看见他眸中的深意,心中忽颤。
这是他们
第二次见面。
这次林檐不像上次那样不以为意。上次只当做一个不甚重要的人,这次却是想记住她的样子。
他姿态疏落,伸出手:“你好。林檐。”
二次见面,他会比较正式也正常。
舒清晚回了礼。
她跟他们道了别,去找自己的车。
忙项目的话是推辞,事实是她想疏远。不过她们现在见面的频率确实也比较高,是该降下来一些。
所以下次见面不一定是什么时候。
她的车就停在不远处。打开车门,她弯腰上车。
萍水相逢,人生过客而已。
林太心中抽痛。她本来想送清晚过去,没想到林檐突然出现,只好作罢。
林檐一言不发,直到带着母亲上车,才一边低眸拉过安全带,一边道:“您还挺喜欢舒小姐。”
距离上次才过去几天?今天又约了见面。
他妈根本不可能这么喜欢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说那个人是林馥一他才信。
林太阒然失语。
她看向窗外,声音很哑:“我与她,比较投缘。”
“是吗?仅仅是投缘吗?”
她知道,他已经察觉了端倪。一时沉默。
“为什么不认?”林檐没有开车,手掌抵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漠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