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司机来接,舒清晚开车来的,走去停车场。低头点着手机,叫了代驾。
这边是露天停车场,月光混杂着灯光洒落在身上。
忽然,舒清晚意识到什么地抬眼。
他站在路灯下,身形颀长,看起来已经等候多时。
但也不一定在等谁。
偏偏她的车也停在那附近,绕都绕不开。
舒清晚开口道:“容总,好巧。”
几年不见,疏离更甚。
月光清冷,她站在那,身量纤纤,气度比之当年还要卓越。
这几年,她的成长惊人。
像是一朵已然长成,正在傲放的花。
容隐撩起眼,并没有委婉:“不巧,专门等你。”
舒清晚一顿。
她静静看着他,等他挑明来意。
“刚才跟谈微只是因为公事见面。当年两家联姻取消,合作并未受到影响。现在所有项目基本结束。”
简单一句话,信息量满满。
刚才的撞见,被他澄清。
——他们之间,并无干系。
他一身黑衣黑裤,尤为冷峻。却也会解释起这些。
舒清晚眉梢轻挑,“容总,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容隐走近她。
气场有些迫人。
舒清晚却半步没退。
“这些不重要。”
“那,白月光呢?”
舒清晚眸光不变,依然冷静。
他知道了当初虞杳杳告诉她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当时情况如何,虞杳杳还好吗?
容隐的眸色微深。
他大概知道她回国的时间,没想到就是今天。
他紧盯着她的眼眸,“没有什么白月光。”
他首次开口解释。
所有的闲适与高傲,不复存在。
“我跟她在一起过一段时间,确实也是她提的分手。但我并没有不愿。”他嗓音沉静,其中夹杂着很熟悉的冷情,“于我而言,这段恋爱可有可无。”
淡漠得令人心惊。
“她出国的同年九月,我因公事出差纽约。与她一面未见。”
什么她分手他不愿,因此追去美国……
谣言四散,都是莫须有的事实。
一想起,他的眸光便微冷。
距离一近,容隐闻见舒清晚身上的香水味。
清甜的,跟她今晚的穿搭一样,很撩人。
早就换了,不是最初那款,也不是借口和择暮有关联的那款。所有事情,仿佛已成过往,在她那边翻篇。
容隐忽然启唇:“当年换香水,是因为她吗?”
他在确认某一个早就想确认的答案。
舒清晚冷静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而他已经从中接收到答案。
只道果然。
他的下颌微紧,道:“她的香水,与我无关。只有你的香水,是我参与调制过。”
她是他亲手浇灌的花。他参与了她的整个青春。
除此之外,他哪来那么多好心与时间?
所有疑惑被解清。
“当年没有跟你提起,只是觉得无关紧要。早已过去的过往,我从未放在心上。”
容隐一一挑明。
这段话,是当年的舒清晚要的。
但她现在,不要了。
她看着他,“容隐,与我无关。”
她琉璃般的眼眸中,是令人意外的冷静。
让他想起他对谈微的眼神。兴许也是如此。他试图于其中窥探到什么,可是她的眼里只见冷静与清醒。
叫他眸中刺痛。
他停顿了几秒。
阖了下眼。
握住她的手腕。
时隔太久没有过接触。
却依然熟悉,仿佛这几年的分别不复存在。
他低头凑近,就连气息都可闻。
动作之间,外衫收拢微束,更加显身材。
而容隐从刚才,就已经涌起一阵想要抵住她,吻她的冲动。
他贴在她耳廓边,嗓音很哑:“我并不爱她。分手原因也是如此。”
谈微一开始或许与他一样,双方家世相当,谈一场无关紧要的恋爱。
可她后来要得越来越多,她想要他的爱,却始终得不到。
偏执、执拗,她闹着分手。她想从他眼中看到波动,可她失败了,她一提出,他只道:“可以。”
她哭得更加厉害。一气之下出国,他们也就此分开。
舒清晚动了动被他箍住的手腕。她皱紧眉,已经退无可退。
她被逼得眼尾泛红,咬着牙,“可我也不爱你了。”
他的喉结滚了滚。
“舒清晚。”
声音很冷。
可她不为所动。
“容隐,我早就说过,不谈感情,我们可以是朋友。”
她早就不与他谈感情了。
他们从未如此僵持过。
她感觉得到,手腕上的力度越来越重,似乎要将其扭断。
她不退,他不让。
他们互不相让。
容隐挑唇想冷呵。
他倏然有种感觉。
被魏树撞见的那次,在会所包厢外面,她主动吻向他时,是不是就带着和此刻同样的绝情?
她早就在计划不爱他。
心口泛开一阵阵的疼意。
“舒清晚。”
他嗓音很哑。
“为什么不敢再试试?”
“你怎知我们没有结局?你怎知我不爱你?”
她看向他,“可是,已经晚了。”
错过就是错过。
没有人会停留在原地。
刻舟求剑,是寻不回落在原地的东西的。
“容隐,向前看吧。”
她已然放下一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