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来说很正常。
于她来说也是。
当年分手,一别两宽。他娶妻,她嫁人,各不相干。
容隐想起她当初柔柔的那句:“容先生,我总是要结婚的。”
凤眸微眯。
而她与他直视,并未退避。
男人矜贵淡漠,却气场迫人。中途搅局,却不觉得有半点歉意。
容隐同随珩颔首:“容隐。”
虽然只是正常寒暄,但他们之间一看就不同寻常。
随珩并没有被逼退,坦然迎上。握住他伸出的手,“你好,随珩。”
容隐淡淡敛眸,没再打扰他们,却也没有离开,而是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况野:“……”
这个修罗场他真的非参与不可吗?
可是投资的事情还没有谈完。
他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过去,拉开容隐对面的椅子。
几年不见,他身上当然有变化。
气势更盛,气场迫人。
几乎要叫人接不住。
存在感
太强,舒清晚努力在忽视。她端过了手边的花茶。
她原以为自己对这场相亲的兴趣不会很高,没想到倒也能聊这么久。
很意外会认识随珩。
主要是随珩的个人魅力并不普通。
他很优秀,也在耀眼发光。
覃漪之前说要是不合适就当个朋友。之前舒清晚并没有对此报什么希望,现在却是一不小心实现。
这是个很好成为朋友的人。
随珩并没有过多询问他们之间的事情,只是聊起了刚刚结束的一趟经历。
“我之前参加了一个动物保护志愿者项目,也是刚从非洲回来,昨天落地北城。”
舒清晚被吸引到了什么兴趣,问了下他一些信息。
没想到,对照过后,眼眸微微发光。
她去了一次非洲大草原,近距离地感受过一次生命的震撼。而他们竟然前后脚到过同一个地点。
他前脚离开,后脚她和朋友就到了那里。
或许,他们看过同一场风景。
这个缘分太过特殊,简直让人感慨。
旁边那桌的声音这边都听得到。
况野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顿饭上面,却眼看着容隐长指取过菜单。
对上况野的眼神,他挑眉,“怎么?”
况野:“……没有。”
手机里进来一条邮件,容隐还能看上一眼。气场矜贵而落拓。
旁边随珩介绍了点个人信息。
他今年三十二。
他自己不急,也还没全然从学术研究中脱离出来,不过——随珩无奈:“是我母亲着急。”
容隐将菜单合上。
简单发出的动静,叫舒清晚的动作几不可查地一顿。
她继续跟随珩说着话。
容隐手搭在扶手上,姿态闲适。
北城的人,这个圈子的人。
——他自然对随珩有印象。
她跟在他身边,认识了这个圈子里大部分的人。即便只是单方面知晓,心里也对各道关系有了点谱。
之所以不认识随珩,是因为他当年就已经出了国,一直待在国外深造。
菜上了,容隐不疾不徐地拿过刀叉,动作尽显矜贵。
虽然没有说
话,但他的存在感一如既往的强劲。
有点虐。
况野只觉得食之无味。他不知道他今天为什么要来吃这一顿饭。
从他出现开始,舒清晚的兴致不可避免的有受到影响。但是还好,他们今天也只是初次见面,聊得并不太深。
简单吃了个饭后,今天先结束。
舒清晚离开时从旁边那桌经过,但是并未落下目光。
容隐依旧泰然。
是况野憋不住。他扶额,“当初她怎么能走的?”
他嗓音寡淡:“是我抬手放人。”
况野觑他:“那你现在?”
他淡淡抬眸,并未觉得有哪里不对:
“现在是我强求。”
容隐眸色很深,扫过他一眼,拿起外套大步离开。
况野想骂人。
一对冤家。
当初就不该信这人冠冕堂皇的鬼话。
……
容隐开车回了趟容宅。
宋棠音叫了他好几次,只不过他最近一直没能抽出空来。
容宅很大,他过去他们那边倒是不用与老爷子打上任何照面。
虽然现在干戈寥落,但这几年他们的关系确实也是降至冰点。不管是明面上还是私底下,都可谓难看。
毕竟刚经历过一场动真格的博弈。
他现在太忙,宋棠音真的是好不容易见上他一面。看见人时,眼神充满怨念。
容衍已经摆好棋盘,等他来下。
容隐解开领口的扣子,领口微敞,在他对面坐下,落下一子。
当初那个联姻的事情取消也就取消了。但是这几年,他始终一人。
眼看着一年又一年地过,宋棠音才终于坐不住了。
她给端了水果过来,好声好气地打探着消息,“最近有没有情况?”
容隐:“没有。”
他执子而落,神色沉静。
宋棠音苦恼。接着问:“那你和当初那个女孩子,还有没有联系?”
容隐面不改色:“没有。”
宋棠音吸一口气,苦恼更甚。
完了。他该不会打算就这么给她单下去?
一局结束。
容隐险胜。
他的长指间
捏着个白子,眸光静落在棋盘上面。
得步步为营,得慢慢筹谋。
容衍讶异地挑眉,仔细复盘棋局。
在家一整晚,容隐就听了宋棠音一整晚的催婚。
时间太晚,他也留宿在这边。
深夜,四下阒静。从窗户往外,可以看见容宅里大半个园子的景观。
她还没有来过这边。
容隐站在窗前,倒了杯酒。夜色深浓,他的眸光也近乎与夜色同样深邃。
算了一算——
比年龄吗?那他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