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夏笑着回应:“我们公司更看重工作能力,不会因为酒量埋没人才。”
那人只当是听了笑话,身边人有些后悔带这人来,毕竟他和温聿秋关系远,并不知道两人关系,想要提醒他两句却被他抢了先。
“是吗?那总不能饭局上让温总替你喝酒,现在的年轻女员工都骄纵得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骑到温总头上了。”
话音落地,周围都安静得很。
温聿秋坐在主位上,他虽说算不上温和,但向来还算是绅士的主。这会儿却冷淡地坐在那不置一词,纤长的指尖搭在木椅上。
过了会儿,他的手不动声色地扶着南夏的腰,嗓音温和:“我就这么一个秘书,工作上还要靠她帮衬着,要是把她说跑了让我以后依赖谁?”
即便是知道他们关系的人,亦没想到温聿秋会这样顺着刚刚那人的话说。
他这样的人大家都知道脾气在一众公子哥里算是好的,但是毕竟从小众星捧月着长大,倨傲刻在了骨子里,很少会在生意场外的场合这样捧着一个人。
温聿秋眼尾轻轻挑着,像是浓墨滴入水中泛起的墨痕,让人看不清情绪。
那人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向南夏道歉,南夏表面应下,没再说话。
出来后她坐到他车上,解开围巾披在自己的腿上,表情透着股儿疲倦。
温聿秋当她生了自己的气,伸手揉着她的膝盖:“怎么,我又被你连坐了?”
“哪儿的话?我在你心里是个小气鬼吗?”
她最近长了些肉,脸颊微微透着圆润,说这话显得有些可爱。
温聿秋看了她一眼,心道,得,怎么说都是他的不对。
“没生气就好,”他忍下攥她脸的冲动,柔声道,“吃饱了吗?没有的话再带你去吃点儿东西。”
第52章
方才他在包厢里和那些公子哥们寒暄, 注意力也没放在她身上,没想到他都看在眼里。
北方的天气干燥寒冷。
南夏想去吃烧烤,打开软件预定好包厢, 随即将地址输入他的导航, 示意他开车。
一套行程下来十分自然,好像在命令他这件事上颇为得心应手。
温聿秋倒也不在意, 修长的指节搭上方向盘,衬衫往上卷了一截, 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开车的模样向来不缓不慢, 姿态优雅到像是在看一场音乐会。
店里人并不多, 环境十分安静。
温聿秋手臂上搭着外套虚扶着她进了包厢, 他晚上并不饿, 只是专心地在食材上了以后坐在她跟前帮她烤肉。
五花肉发出滋滋的响声,落在耳边十分治愈。
南夏知道温聿秋这人食欲浅, 似乎不止食欲, 他在其他各方面的欲望也都没那么深。
“你不吃吗?”
他垂眼, 温热指尖把她的袖子往上卷了一截,嗓音的尾调上扬,带着点儿缱绻意味:“刚吃了点儿, 谁像你。”
“那像你,不按时吃饭吃出胃病更好。”南夏眼尾挑着, 似乎要跟他争个高下。
温聿秋没反驳,眼底反倒浮上几分浅淡的笑,像海棠花瓣落入温柔的春水里。
从外面回去后,温聿秋脱下沾了味道的外套。他手上还有点工作没完成, 所以换了衣服以后坐在昏暗的吧台前,拿出电脑办了会儿公。
白衣黑裤, 衬得人身姿修长。
南夏醒得早有些犯困,洗澡后眯了会儿起来,客厅里的男人仍旧在工作。
电脑屏幕上反射的淡光映照在他脸上,优越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防蓝光的银边眼镜。
南夏穿着睡衣走过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她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看到时间已经很晚了,随口问:“你饿不饿?”
她想着要不然给他点个外卖。
他“嗯”了一声,南夏拿出了手机,思索着给他点个什么外卖。抬起眼时瞥见他摘下了眼镜,看了她好一会儿,眼底晦暗不明。
南夏靠近他,也没察觉出哪儿不对,将屏幕凑到他跟前:“你想吃什么?”
她刚洗过澡,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柚子香气,细细的银链顺着锁骨的线条往下延伸,在微弱的光下泛着浅浅的光泽。
温聿秋顺势搂住她的腰,将她放在自己膝盖上,裙摆之下那样密不透风地连在一起。南夏没往深处想,嫌这个姿势腻歪,只动了一下就被他摁住。
细密的吻落了下来,几乎是诱哄的语气——
“你喂我。”
她耳根发烫,想不明白分明刚刚还清冷地坐在那儿的人会突然想起这档子事儿来。
白皙的手指扣在台子上,南夏想,他是对其他事儿欲念浅,却在这件事上格外重欲。
远处一盏昏暗的灯映在她身后,纤细的身影像是绷紧的弦,格外地动人。
月影晃动。
南夏有些受不住女上的姿势,指甲在他手臂上留下来的痕迹越来越深。
浪潮涌动,似乎下一秒就要倾斜而出。她说出的话语也断断续续的:“温聿秋,我要去卫生间……”
男人宽大的手掌撑着女人的腰,轻声哄着:“别紧张。”
她也想不紧张。
汹涌的浪潮非但没有退去的意味,反而将她几乎淹没,几乎喘不过气来。
洗完澡后回到卧室,南夏已经无心去想他有没有饿着,毕竟刚刚他刚刚半仰着靠在台子上的时候扣子扯开半截,眼尾都透着餍足。
想也知道,是饱了的。
身后感受到凉气,带着点儿雪松气味,想到刚刚差点儿丢脸,她也不管这到底是谁的领地没让他上床。
温聿秋在床侧站了会儿,俯身将她被子角掖好。南夏听到他说:“刚刚咬得那样紧,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
“……”
她心里存着点儿气,一直持续第二天,骄纵地让他在前面开车。
温聿秋也不介意在这种小事上惯着她,透过镜子看她眯着眼睛睡觉,轻声问:“平时控诉我在公司里奴役你,所以在家里就要翻身当主人了?”
南夏想她哪儿算主人了,睨他一眼:“我是主人昨晚也没见你听我的。”
他眼尾还残留着几分欲色,意识到她说的哪件事,半晌后唇边染了点儿笑:“不是让你在上面了吗?”
“……”
她懒得跟他争辩,干脆闭着眼睛睡了会儿。
一到公司,南夏先去泡了杯咖啡提神。咖啡因和冰块的刺激下,她觉得清醒了不少。
邮箱里还有一堆没有处理的邮件,南夏筛选了一下,将部分重要的文件投到温聿秋那里。
她上午要写文件,找资料时发现资料在最高的柜子上,即便穿着高跟鞋拿也有些费劲。
南夏垫着脚去拿文件,差点儿头顶的文件要掉下来砸到她的脑袋。幸好后面有只手稳稳地将文件扶住。
她闻到身后人熟悉的气味,几乎不需要怎么反应就知道是温聿秋在她身后。
南夏状若无事地同他道谢。
温润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划过她的手背:“不用。”
周围人的眼神并未聚集到这儿,也只当他们再寻常不过的举动。
南夏同他拉开距离,分开时瞧见他脖子上还残留着暧昧的咬痕,隐在衣领边界处,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他竟然也不知道遮掩,就这样明晃晃地来了公司。
南夏回到自己的工位后,翻出遮瑕膏,借着送文件的名义进了温聿秋办公室。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传来纸张翻阅的轻微声响,温聿秋顺手接过她递过来的东西,没往别处想。
“温聿秋。”
“嗯?”
他抬起眼,见她在跟前微微弯着腰看着自己,同他说:“别动。”
眼前情景让人生出几分误会,他的思绪终于从眼前文件中移开,怔了两秒,似乎在确认似的:“在这儿?”
南夏还没反应过来,他便俯身要亲她。
她这才意识到,伸手推他,她哪儿是想亲他了。
“我是想帮你遮一下脖子。”
温聿秋知道她的心思,任由她去了。只是她俯身在自己跟前,小小的刷子戳着她昨天晚上咬着的地方,弄得更痒了。
“好了吗?”他嗓音透着不明显的哑,听起来还是温和的。
“好了,”南夏收回刷子,“你就不能注意点儿吗?”
温聿秋觉得哪儿不对,扬起眼尾看她:“难道该注意的人不是你?”
这就是觉得始作俑者是她了。
南夏再想也觉得不对:“你要是克制点儿,我哪儿会咬你?”
他如果克制也就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他不行要么她没有魅力。温聿秋眼前浮现出她坐在自己身上眼神朦胧的模样,也没有继续跟她争辩,只是说下次会注意。
这场交谈原以为到此结束,她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谁知道她收回文件时,听见他说:“再有下次的话,我会穿高领毛衣。”
“……”
敢情他说的注意不是指床上。
知道自己过分,但是不改。
南夏一时语塞,拿着文件出去了。
这两天有个重要的合作,温聿秋连着加班了好几日。她怕到时候搞砸,这几天也一直在看文件。
期间沈雨姝来约她下班后去吃饭娱乐,她说自己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