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秋迷茫地看着他,赵曦亭盯着她眼睛,他深不见底的潭水中像埋伏着什么,危险而疯狂的掩藏着。
她有点胆怯。
赵曦亭继续俯身亲她的唇角,温柔的,平和的,是情人间的吻。
孟秋慢慢冷静下来,转过头,被他强势地挪回来。
他嗓音低缓,催眠一样蛊惑她。
“这点速度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不会和你做亡命鸳鸯。嗯?”
“孟秋,记住这个感觉,失控想我的感觉。”
他舌尖开始色/情地舔她的唇珠,指腹摁住她的下唇,不让她闭上,偶尔伸进去,像是在品尝战利成果,不急着马上吃掉,一下一下,亲出声音。
“没事的,别躲,孟秋。”
“你也可以享受我。”
“就算不爱我,你也可以享受我。”
“你刚才享受得很好。”
孟秋已经冷静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手背挡在唇上。
赵曦亭没给她躲避的机会,让她看他的眼睛。
他拉起她的手,带领她摸他的脸,他的脖子,让她的指尖,划过他的下颌,甚至是喉结。
孟秋手指蜷缩起来,想要躲避。
赵曦亭不让她躲,让她的掌心覆在他的喉结上。
他吞咽了一下。
“我亲你的时候,它就是这样的状态。”
情绪太浓烈了。
孟秋有点喘不过来气。
再往下是衬衫领。
赵曦亭捏起她的食指,挂住,挂在他衬衫上,调//情一样往外扯,勾不住了就挂到他的纽扣上。
他的纽扣有点凉。
赵曦亭气音贴着她的耳朵,边磨纽扣,边轻佻地告诉她。
“这里。”
“你可以脱。”
“除了我自己,只有你可以脱。”
“什么时候脱都可以,我给你这个权利。”
孟秋侧过脸,脖子绷紧了,往上仰,不肯听。
赵曦亭带领她的手往下,先是肌肉,最后孟秋摸到了金属扣,挣扎地要缩回去。
赵曦亭笑了一声,握着她手腕碰那根皮具,垂眸看她紧紧闭着眼的面颊,看了好一会儿,鼻尖缓慢刮磨她的耳骨,时不时探进去洞里,又出来,一下比一下更用力,堵住她的耳朵口后,喷出点绵长的鼻息,潮热地探进去,激得孟秋一激灵。
像浑身触电一样。
他低声问:“学会了么,孟秋。”
第41章 热汀
如果情绪有颜色, 现在一定是浅红的,氤氲像炭火燃烧最炽热那一段,细小的爆炸, 溅起来的碎屑很烫人。
引燃炭火的是赵曦亭。
孟秋则是炙烤的那一个, 她不肯说话。
她闭着眼睛, 心里崩溃,头顶往靠背耸, 想躲开这些话。
她耳边除了赵曦亭强迫渡给她的呼吸声, 还有头发挤挨座椅的声音。
窸窸窣窣。
细微清楚地提醒她。
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凌乱极了。
还有刚才那个吻。
她不受控制地想要他, 像是被他驯服成依赖他的生命体。
孟秋不敢再听这些刺激性的字句, 她的手真的来到他的衣领上,推拒了一下。
她挡不住自己的耳朵, 挡住了也会被拉开, 只好摸索着挡他的唇。
两只手交迭捂上去。
赵曦亭的唇是温的, 软的, 任由她贴住。
孟秋思虑再三, 决定好好坦白,像是断掉的桥,告诉行人真的不能往上走了一样。
“我真的吃不消了,赵曦亭。”
赵曦亭开始啄她的手心, 沿着纹路来到她的腕,舔她皮肤最薄,经脉最密集的那一块。
“怎么吃不消了?”
“哪儿吃不消了?”
他连问两句, 逼她。
孟秋痒得发抖。
她后悔了,不想挡他了, 宁愿他说话。
赵曦亭却拽住她的臂,强制她的腕留下, 留在他的唇边。
他开始享受她,和刚才的进攻不一样。
整个画面充满视觉刺激。
赵曦亭闭着眼睛,面容缓慢地蹭在她腕上,唇贴上去,沉迷地□□,肆无忌惮地沉浸在她气味里。
明明他没有任何表情,孟秋想到似水含春四个字。
他在感受她的颤,她的抗拒,还有柔腻。
他缓缓睁眼,黑眸很温柔,温柔得像是得偿所愿后过于珍惜而产生了病态的痴迷。
“孟秋,这里。”
“我第一次碰你,就是抓住了这里。”
他在回忆。
回忆没有得到她的时刻。
那些时刻在现在看来更像隽永的影子,值得留念。
它们再不可能出现了。
孟秋无端冒出来一阵恐慌,赵曦亭似乎感受到了她的不安,松开她的手,俯身来和她接吻。
-
孟秋原以为那晚他们会纠缠到半夜。
赵曦亭中途接了个电话,脸色变得正经起来。
但他正经之余,又有些不正经,问她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
就算没有赵曦亭,孟秋也是要在霁水呆到开学前的。
她不想被挑话里的毛病,趁着能让他赶紧走的机会,说:“你不是有事情吗?我提早回学校除了看看书也没什么了。”
赵曦亭忽然捏起她下巴,唇边勾了丝笑,轻佻道:“怎么着,冲我啊?”
“那我不走了,天天留这儿陪你?”
孟秋没想到他这就蹬鼻子上脸拿话堵她,她敷衍不成,干脆装死。
赵曦亭也没太为难她。
像是体贴她一晚上精神颠簸。
但孟秋回去后,连着几天没睡好。
说没睡好,她睡眠时间又十分正常,标标准准八个小时,到点沾床就睡了。
可是她总是做梦。
做各种各样的梦,有时候飞到了天上,使劲蹬腿也够不着地,身体某一块地方飘着。
醒过来总是惊醒的方式,像是人突然从悬崖上摔下来,身体没死,心脏摔了四分五裂。
还有的梦把她闷在水里,鼻腔堵住了,眼睛也是,遥远的地方能听见一些声音,她去找,就往更闷的地方游。
她窒息到极致的时候挣扎大喘一口气,濒死的感觉。
她大汗淋漓地睁开眼,见到窗外清朗的白色,天是亮的,世界是真实的,她才能回暖一些。
这些梦唯一相似的是,她从来记不得。
但它们带来的惊厥感却能持续一整天,她晃神的时间比以前多。
她有点不想睡觉了。
生病前一个晚上,睡眠时间已然一天比一天短。
她凌晨三点醒过来,又是惊醒的,睁眼凝视房间更暗的环境,以为自己还在梦里,恐慌地蜷缩。
她忽然听到外面的猫叫。
弱弱小小的,发着情,有点痛苦,又婉转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