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松, 没有一点费力的姿态。
温越倏然悬空,有些不适应, 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房间里灯是开着的,窗帘紧闭,暖气比客厅里还要充足几分。
路辰焕注意到房间里的布置。
之前他们视频的时候,最多只能看到床头那点儿,现在才得以看全。
床头灯下悬挂的猫猫头羊毛毡,墙上的拼图,枕头旁的抱枕,桌上的那些小玩意儿。
他在她的生活中,是这般无孔不入。
他不禁笑了笑。
路辰焕把温越放在床上。
这回,和刚才在沙发上的位置调转。
她在下,他在上。
路辰焕认真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微光:“阿越,我没有经验,可能会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教教我。”
温越撇开脸:“我怎么教?”
刚刚开口,她就后悔了,哪有还没开始就认输的。
可说出口的话无法撤回,她只能暗自咬牙。
路辰焕一怔,随即,心尖上像有烟花绽开一般。
他忍不住闷声笑了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那我们一起学习?”
不等她回答,他俯身,衔住她的唇,舌尖从缝隙探入她的口中,肆无忌惮地搅弄起来。
他也在周边慢慢地点着火,轻柔的,虔诚的,带着炽烈滚烫的爱意,连雪峰上的雪都能融化。
温越将双手从他肩上伸过去,环住他的后颈。
仰起头来,热烈回应他的吻。
暧昧在空气里蔓延。
没多久,路辰焕稍微撤开了一些。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
乌黑的发散落着,如墨色的花绽放。
如雪的肌肤里透着粉,在灯光下莹莹生辉。
路辰焕不禁感叹:“阿越,你好美。”
温越脸上愈发燥热:“关灯。”
她眼睫颤了颤,又说道:“别关完。”
路辰焕明白她的意思。
大灯被关上,只留下两侧的床头灯。
灯下挂着的猫猫头羊毛毡,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墙壁上重合的两个影子。
轻灵的纱窗在暖气的微风中飞舞。
外面如墨染的夜穹里,闪烁的繁星往明月靠近,填补了它的空缺。
那一轮弯月逐渐变成圆月。
生命在这一刻终于完整。
……
温越清晨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洒落在地砖上,清清浅浅。
她躺在路辰焕的臂弯里,能感受到他强烈而有力的心跳,他的呼吸拍打在她的后脑勺,均匀而绵长。
周围并不是熟悉的场景,他们在客房里。
温越微微挪动了一下,却被路辰焕按住。
他将醒未醒,带着一丝鼻音:“别动,不然我可没法保证能忍住。”
温越一僵,瞬间不敢动弹。
这什么语气,造反了一样,真是的。
她在心里骂骂咧咧,但嘴上却没有说出来。
毕竟,这人若真的想造反的话,她可真的吃不消。
她只能静候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路辰焕这才缓缓睁开眼,看着她白皙的脖颈,吻了下去。
食髓知味,他还想要,根本要不够。
但现在天色已大亮,虽是周末,可这种关键时期,随时都可能会有紧急情况,不能沉溺于青玉之中。
没多久,路辰焕就深吸一口气,松开她,起身准备穿衣。
被子从他身上滑落。
温越这才缓和过来。
她转头,看到路辰焕的后背。
他的后背并不光滑。
大半年过去,伤口虽都已痊愈,但还有隐隐的痕迹,彰显着伤势曾经有多么惊心动魄。
除此之外,还有昨晚她留下来的一些划痕,深深浅浅。
温越顿时有些心疼。
随即转念一想,谁让他那么没轻没重呢。
不能怪她。
不过等会儿有空,她还是去剪个指甲吧。
路辰焕穿好衣服,绕了一圈走到她这边:“还疼吗?”
温越明白他的意思,脸不禁一红:“不疼。”
路辰焕手放到被子上:“我看看?”
温越一把拍开他的手:“我说了不疼就不疼。”
她瞪了他一眼。
路辰焕收回手,也不再勉强:“你卧室的床单昨晚我已经丢洗衣机了,我现在去洗,然后做早餐。”
温越说了声“行”。
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温越叫住他:“我是昨天开跑车太累了,不然不会晕过去。”
昨晚到最后,她嗓子都哑了,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任由他服侍。
喂水,然后抱去浴室。
她的记忆就停留在浴室氤氲的水汽里。
路辰焕低声笑了笑:“明白。”
温越:“……”怎么感觉他一点都不信呢?
路辰焕出门后,温越磨磨蹭蹭地爬起来,穿好睡衣回房间。
之前的床单被罩都已经被撤下来,但路辰焕不知道其他的在哪儿,所以没换。
她找出新的来给铺好后,才去刷牙洗脸,换上常服走到客厅。
路辰焕在做咖啡,浅灰色的高领毛衣和粉色围裙搭配在一起,在他身上竟然意外的和谐。
餐桌上,早餐已经摆好。
烤好的吐司片,两个煎蛋。
很普通,既不会让人很有食欲,也不会让人反胃。
她平时几乎不做饭,冰箱里确实没什么食材,路辰焕能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
这些年来,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真的变了许多。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走到桌边坐下。
路辰焕解开围裙,端着咖啡过来坐到她身边。
他有些恍惚。
从昨晚到现在,美好地不真实。
他搂着她入睡,醒来时她在自己怀里,现在又和以前一样,坐在一起吃早餐。
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梦寐以求的情景。
他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她,他现在有多满足。
满足到感觉自己快要落泪。
当然,他不可能像以前那样,真的哭出来。
路辰焕悄悄伸出手,勾住温越的小指头:“阿越,我好想以后每天都能这样。”
温越轻轻“嗯”了一声,也没有挣脱他的手,用另一只手开始享用早餐。
昨晚消耗实在太大,她已经饥肠辘辘。
普普通通的食物到肚子里,也仿佛山珍海味。
路辰焕咬了一口吐司,说:“你早就想把我吃抹干净了,对不对?”
家里居然随时准备着小雨伞。
温越对此当然坚决不承认,只使劲地咬住吐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