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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风/解霜雨_分节阅读_第103节
小说作者:眠风   小说类别:言情小说   内容大小:463 KB   上传时间:2024-10-30 18:58:46

  他说:“今天是我就职的第一天,但我对各位并不陌生,像华江证券的廖功霖,华江信投的吴鸿明,我们都曾经在京共事过。集团前阵子出了不少事,也着实乱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从现在起,对于集团的业务,我们要从思想上重视起来,作风上担当起来......”

  且惠坐在下面,只看见他薄软的嘴唇一张一翕,至于说的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整整两个小时,她都浑噩着一张脸,身边的人鼓掌,她也鼓,再装模作样的记两行字。等回到办公室一看,不成文也不成句,狗屁不通。

  一把手到任,按习俗,晚上是要在华江东郊宾馆接风的。

  范志宇去打听的时候,关鹏挤眉弄眼地说免了,新董事长不搞这一套。

  他啧啧两声:“这是一点空子都不给人钻啊。”

  关主任催他回部门里去干活,“好事情,以前那些歪风邪气也要改改了。”

  晚上七点多,且惠还在办公室整理宣讲材料,明天她要到华江证券去开会,给几个主要负责的同事讲解新制度。

  这部分工作是新建的,很多人对内控合规这一块不熟悉,文件发下去了也不是很懂,且惠常接到问这问那的电话。

  本来上个月她就打算做一个细讲,去证券、信托和银行那边。临时被抽调走,打乱了且惠的计划,趁着有一点空,她预备花两天时间做完它。

  她检查了一遍PPT,拷进u盘,又放进了包里。

  走出办公室,且惠对外面工位上的同事说:“明天上午我不在,有事给我打电话。”

  苗苗问:“是要去出差吗?”

  且惠走到她身边,放下一盒马卡龙,“不是,去华江证券给网点主任们开个短会。”

  “哇。”苗苗抽出来吃了一个,舔着手指说:“怎么不让他们来咱们的会议室啊?还要主任你跑过去。”

  且惠摇头叹气:“你从分行出来的还不知道?他们指标考核那么重,每天忙死了,哪里有时间。同为牛马,咱们就不互相为难了,相煎何太急啊。”

  她一句话让还没下班的、正要下班的人都笑起来。

  “法律合规部的工作氛围这么好。”

  随风荡进来一道清润的男声,接着,一群人从走廊处转了进来。

  沈宗良走到他们当中,身形高大,吸顶灯在他身前投下一条长长的人影。

  他的目光直扫过来,且惠甚至来不及反应,她扶着桌子,眼波柔软,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西装裙,亭亭站着。

  随后大家都站了起来,王络珠还在摸着唇角的饼干碎屑,囫囵不清地叫了句董事长。且惠这才回神,收拢腿站得笔直,也称呼了一声。

  沈宗良点头,例行公事地称赞了句:“小钟主任很风趣啊。”

  小钟主任。

  这个叫法难听死掉了。且惠怎么听怎么别扭,真想在他的舌头上咬一口,让他好好说话,像恃宠而骄的那些年月里,常常做的那样。

  但不是从前了,她早就失去了任性的资格。

  不意外,沈宗良是来每个部门巡视的,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且惠也拿着包,一步一步慢慢走出了大楼。

  她的车昨天爆了胎,送去4S店了,早上且惠是打车来的。

  站在大楼前,她拿出手机,正犹豫着是走路去坐地铁还是叫车子的时候,一辆白色大G在她面前停下。

  王秉文打下车窗,“上车,我送你回家。”

  “啊?”且惠有点不愿意,一步也没动,“这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但王秉文笑得如春风和煦,“不麻烦,我就是特意来接你的,上来。”

  “好......好吧。”

  且惠上车前,下意识地往楼上看了眼,不知道是在怕什么。他也不是第一次来她们单位了,上上下下都知道,有个研究所的小伙子常来找她。

  但今天,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她无名堂地担心起来。

  不会被沈宗良看见吧?他这会儿应该是到了财务部,那儿楼层高,视野也广阔。

  耽误太久了,连王秉文也问她:“你在看什么?还有同事要一起吗?”

  且惠说没有了,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上去。

  奇怪,被他看见又怎么了,有什么好怕的。分手六年了,早就脱离了他的管束。又不是小时候了,被男生送回家还要提前跟他报备。

  她摇摇头,扯出安全带系上。

  且惠伸了伸腿,好像位置都没有变过,上次她在这儿坐过以后,就调到了这个程度,可那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王秉文看出她的疑虑似的,“不用调,除了你没人坐过。”

  “这样。”且惠把包放在膝盖上问,“你们研究所没有女同事吗?”

  “我们所那么大,当然也会有几个了。”王秉文开着车,扶了一下无框眼镜,“不过我没载过她们。”

  且惠点点头,没有接他这个明显带着目的性的话题。

  她礼貌地表达感谢,“今天真是巧得很,麻烦你了。”

  王秉文说:“不会。我很高兴接你下班,不是碰上你没开车,还没这个机会。那个,你吃晚饭了吗?没吃一起啊。”

  且惠赶紧拒绝:“不用,我在食堂吃过了。”

  “好,那我自己回家吃点儿。”

  开了半路,王秉文转弯时,视线随着车身转动刮蹭过她。

  钟且惠的脸沐在晚风里,一双眼睛像水汪汪的春池,皮肤白得令人微微发眩。

  他微笑着转过头,“今天很累吧,好像你们新董事长到任了。”

  “你连这都知道。”且惠惊讶地张口,“还以为你只会埋头做实验。”

  王秉文说:“是我爸爸说的,因为他奶奶在益南路的小楼还没打扫好,沈叔叔目前住在东郊宾馆。”

  她点头,原来他要搬到王秉文家隔壁了,那条历史气息浓厚,民国时住过许多名人的街道。

  这个世界大概只有巴掌大,身边的人掰着指头数一数,就能串上关系。

  且惠在家门口下车,她站定了,拎着包,有些为难地说:“王秉文,你以后忙的话,不要来接我了,不方便。”

  王秉文听不懂似的,还说:“怎么了,我最近不忙啊,也没有不方便。”

  “但是我不方便啊。”且惠的口吻忽然冷下来,“我说了,我是个独身鬼,不谈恋爱也不结婚的。别浪费你宝贵的时间了,你这么好的条件,喜欢谁都可以的。”

  受挫的表情在他斯文温和的脸上闪过。

  王秉文还是好脾气地说:“但是且惠,我就是喜欢你怎么办?其实我今天很不顺利,实验数据做的一塌糊涂,被老师骂了好久。可接上了你,和你说了这么一会儿话,我一点都不难过了。”

  他这么简单又真诚地表白,且惠本来就是容易心软的人,一下子,她先失语了。

  王秉文打了个转,“我先走了,你赶紧进去吧,早点睡。”

  “喂!”且惠追了两步,又放弃了,停下来,小声地说:“我话都没说完。”

第66章 chapter 66

  四月的深夜, 天上层迭涌动的阴云遮蔽了月光,东郊宾馆的山坡上,一排苍绿古松的倒影投入湖心。

  沈宗良在套间里醒来, 喉咙里像是拢了一堆刚烧成灰的炭,又烫又哑,是晚上那坛子桂花甜酒的反噬。

  周覆特地来江城,在私人宅院里设了宴,他到很晚才过去。连周无禄都去敬了一杯酒, 说感谢贤侄到华江来稳住局面。

  沈宗良喝了,说:“这种高帽就不戴了,在哪儿都是工作。”

  等他大伯走了以后,周覆才坐下, 夹了一筷子菜说:“那还是区别很大的,东远怎么比得过这里,人也不如啊。今天见到钟且惠了吗?”

  沈宗良放下了筷子,张开双腿, 双手撑在膝盖上,仰头看了看天边。

  他嘲弄地哂笑了下,“你说呢, 那还能不见到吗?”

  “她反应怎么样?”

  小惠的反应倒是没多大波动的,毕竟历练了几年, 人长大了,性情也柔和沉静远胜从前,穿着简约修身的西装套裙,站在桌边和部门里的人说话, 灯光照亮她明丽的眉眼,像一朵高高开在枝头的白玉兰。

  他想起他们隔着电梯门对视的那一眼。

  她眼尾泛着不知名的红晕, 嘴微微撅着,像有一腔的心事难言。

  于是,沈宗良在紧紧束缚着她的礼乐教化里,看见了她攒下的不甘、委屈和幽怨。

  她在怨什么?怨自己当年选来选去,做了最错的一个决定?是这样吗?

  那现在他来了,为什么不到他面前来说呢?

  沈宗良拿起酒杯摇头,“你说能怎么样,她都已经不敢看我了,比从前怕得还厉害。”

  周覆笑:“那还不是你太吓人了,小辈们有几个不怕你的,就说死了的徐懋朝,霸王似的人物,你一来立马老实了。”

  提起这个名字,沈宗良自顾自喝了杯酒,“他也可怜。”

  不知谁说了一句:“可以了,至少到死都风风光光的,你让他活到现在,跟魏晋丰似的,孤魂野鬼一样游荡在外头,他更难受。”

  周覆去给他添酒,“那也是个命不济的混小子,本来......”

  “得了,到棠因面前不许提。”沈宗良特别关照了一句,“你知道她闹了多久?我又劝了多少话才肯嫁到祝家。”

  一开始,棠因不管不顾地要出国,半夜翻了大院的红墙,被警卫拦下来以后,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每天茶不茶,饭不饭的,谁都说不动她。

  他大哥大嫂实在没办法了,把沈宗良请了过去,他打开房门看到棠因的第一眼,几乎不认识了她,头发乱蓬蓬的,颧骨周围的皮肤陷了下去,双眼无神。

  沈宗良几乎不能想象,他乖了二十多年的小侄女,怎么那么能折腾?后来他明白了,也不单单是为了个魏晋丰,她要这些年委曲求全都发泄出来,一直以来,她都被迫活得都太过条条框框。

  他因而想到钟且惠。

  想到同样听话懂事的,总是在照顾他人感受的,他的小惠。

  也不知道毕业以后到了香港,她挨过了成长的阵痛期没有?

  这六年,担心她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京里下着暴雨,他被困在办公室出去不得,总要查一查牛津的天气,但那里的气候阴晴不定,谁也说不准,只能交代管家夫人,司机一定按时去接她,不要误事。

  布朗太太很有社交手腕,把姚家的产业打理得更上层楼,却不喜欢且惠这样惜字如金的人,说她自从来了英国就没有笑过,除了上课,最常做的事,就是捧着本书,坐在院子里琢磨自己的心事,一待一下午。

  她实在不知道,这位美丽可爱的钟小姐受着最高等的教育,为人聪明,吃穿住行一应有人供着,眉头怎么就是展不开,哪来那么多事可忧愁的。

  沈宗良听了报告,一时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说你只要照顾好她就够了,其余的事不用管。这世上有些要紧的关隘和险道,只能靠自己挺过去。

  他仿佛成了一个和小女孩闹了矛盾的父亲。看着她负气出走,自以为做了天下最有道理的事,拉都拉不回来,拿她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只有在暗中借别人的手,表露微不足道的关心,还坚决不能叫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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