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说个事,”他言归正传,“我让人去查了到底是谁想绑你,到现在还没查到一点儿线索,对方来头不小。”
“怎么会?”黎艾知道他会去查,但没想过会是这个结果,陈添一个电话就能从警察局里捞人,有这本事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查不到,她可是在大庭广之下被绑架,沿途还那么多监控。
“车是幽灵车,从没有监控的地方冒出来,又被弃车在郊外,司机蒙了面,把你拖上车那两个倒是能找得到背景,刚从监狱里被放出来的,现在失踪了,联系他们的人坐的也是幽灵车,”陈添还解释了下什么是幽灵车,“幽灵车也就是不知出处的套牌黑车,专门用来干脏活,且用一次就丢,不进行二次使用,这种车根本查不到什么线索。”
“不过只是暂时没线索,宿厘岛就这么屁大一点地方,找到幕后的人只是时间问题。”陈添语气轻狂,这种狂妄在他身上好像天经地义,从来不会让人觉得他是自负,尤其了解他的人更是知道,他就是有狂妄的资本。
“这个时间可长可短,在此期间你不要一个人乱跑。”他叮嘱黎艾。
黎艾点头,“我知道。”
陈添也知道她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没多嘱咐,“继续吃吧。”
黎艾其实已经吃饱了,但盘子里还剩下两条,她不想浪费,而且以后有可能一辈子也吃不上了。
鱼没那么撑肚子,再吃两条倒也没有特别胀。
等她吃完歇了会儿,陈添抱起她往楼上走。
被他抱在怀里,黎艾忽然有些紧张,尽管她觉得陈添不至于对她做出什么太禽兽的事,可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接着,她就发现,陈添在抱着她朝浴室走!
“陈添你干嘛?!”
“抱你去洗澡。”
“谁要你抱去洗澡了!”黎艾两手撑住门,强行阻断去路。
陈添停下,低头,似笑非笑的对上她睁大的双眼,“你不洗澡?”
黎艾愣了愣,这话听着怎么有点不对劲。
“你这伤起码三天才能下地自己走路,三天你都不洗澡?”
原来在这儿等着她。
黎艾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咬牙道:“麻烦您,帮我请个女家政,谢谢,陈先生。”
她已经很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了,还努力冲他扯出了一个笑容。
“这房子小,住不下家政,”陈添轻勾着嘴角,“说了,我伺候你,黎小姐。”
“谁要你伺候!”
她能不知道吗,什么住不下家政都是借口,他纯粹就是想戏弄她。
陈添不打算继续和她僵持,直接将她张开的双手拉了回来,两人力量悬殊太大,她的所有格斗技巧还是他教的,即便是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她对他也毫无还手之力,更别说眼下这情况。
把人完完全全箍进怀里,叫她动弹都没法动弹,陈添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捂住她的嘴,让她好好听自己说话:“别用那个眼神瞪着我,没想伺候你洗澡,自己洗。”
黎艾愣了下。
她自己洗?
陈添把她抱进浴室。
这间浴室面积不小,靠里有一个镶嵌式浴缸,陈添先是把她放在了浴缸边缘让她坐着,给拿来了沐浴露,毛巾,浴袍,然后开始给她试水温。
黎艾在旁边静静看着他,没闹腾。
有这种浴缸的话,那她确实可以自己洗。
调好水温,陈添没有立刻关上出水口,先把黎艾抱进了浴缸里,“等会儿脱了衣服你自己关出水口蓄水。”
“我知道。”
“那我出去了。”
“等等!”黎艾拉住他,却低着头没与他对视,声音也低低的,“我……穿什么?”
“浴袍不是给你放这儿了,”陈添拍拍放在一旁的浴袍,“你要想出门的话,明天我带你回去拿衣服。”
“我说的是……”像是有些难以言齿,黎艾红着脸好半天才小声说出来,“内衣内裤!”
“啊……”陈添稍稍拖长语调,“把内衣内裤忘了。”
忘个屁,故意的吧。
“你可以不穿。”
“?”
本来没好意思看他的黎艾猛地抬头瞪向他。
陈添稍稍偏一点头,“你不穿的样子我看得还少?何况不是有浴袍遮着。”
黎艾已经完全不想再跟他说一个字了,拿起沐浴露就朝他扔过去。
陈添接住沐浴露,又给她放了回去,“行了,我去给你拿行吧?放哪儿了?”
他这一问,黎艾整张脸瞬间红透了。
以前和他什么都干过了,却好似都不及这一刻叫人脸红。
让一个已经分了手还不可能复合的人去给她拿内裤,这真的……很微妙。
她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混蛋!
她将脸扭到一旁,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开口:“在我卧室衣柜下面的抽屉里。”
“我去给你拿,”陈添取下她挂在腰间的钥匙包,“你先洗着。”
陈添直起身,食指转着钥匙环走出了浴室,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黎艾真想趁这时候拿沐浴露朝他丢过去,砸死这个混蛋。
十五分钟后,浴室门口响起陈添的声音:“洗好没?”
黎艾身上有淤青,不宜泡澡,早早洗完在等他了,“好了。”
“那我进来了。”
陈添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两套内衣。
黎艾来这儿后没有去买过内衣,直接把陈鹤龄女士让人给她准备的那些打包了回来,也不知道那些衣服是谁负责采购的,内衣什么款式都有,从最保守的普通款到完全可以说是情趣用品的三点式,而陈添手里那两套就是里面仅有的两套三点式。
看着那两套三点式内衣,黎艾眼底的怒火值急遽上升。
下一秒,浴室里爆发出了一声差点掀开房顶的怒吼:
“陈!添!!!!!!”
第28章 第 28 章
黎艾在陈添那儿被迫住了三天。
三天里, 黎艾无数次希望自己不是伤了膝盖,而是直接被撞死在当场。
这场猫鼠游戏她是真的一点儿都不想陪陈添玩儿,他快把她玩儿死了。
陈添逮着机会就要戏弄她,很恶劣的那种戏弄, 像第一天那样的调戏也就算了, 第二天有一次, 她以为他也只是调戏调戏她,不会越过那根线,结果他把她压床上吻到舌根发痛, 比之前在她家沙发上那次吻得还要久,第三天,她以为他又要越界拼命反抗时,他最终却一笑了之,还要轻飘飘说一句:“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我没想把你怎么样。”
她再一次确定,他就是在报复她,精神折磨式的报复。
能走路了后,她第一时间逃出了那座对于她来说完全是地狱的地方。
果然还是距离产生美, 三天时间, 她原本对他存有的几丝愧疚感和眷念感消失殆尽,只想赶紧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可惜, 闻修言已经不能相信,这个叛徒,她又不知道被什么人盯上, 不能单独行动, 一时半会儿都没办法计划出逃。
回到家,她的膝盖还有肿, 一碰就疼,走路也疼,但好歹是能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她没出门,就在家里养伤,顺便躲陈添,好在他还没混蛋到擅闯民宅的地步。
在美国,谁擅闯民宅,作为房屋主是可以直接拿枪将其击毙的,她虽不至于会用枪崩了陈添,但只要他敢闯,她一定跟他动真格。
经过上次被绑匪夺了枪的教训,她在另一只腿上又绑了一把刀,她不会和陈添动枪,但不介意和他动刀。
这些天都是闻修言给她买的菜,两人除了送菜拿菜,没有更多交集,最近黎艾不想理这个叛徒,但在伤都好得差不多了那天,她倒是和他多说了一句话:“我明天准备复工了。”
“您腿伤都好了吗?”
“好得差不多了。”
“那明天我来接您。”
黎艾拒绝,“我想自己开车。”
“这是出于您的安全考虑,”闻修言告诉她,“以后您出行,我都会几辆车护送,如果发生意外,我来开车更能保障您的安全。”
黎艾想了想,反正也不能单独出行,那不如就让他开,“好吧,你开。”
“还有其他需要我的地方吗?”
“没了,你回去吧。”
“好的,黎小姐再见。”
闻修言转身往外走,黎艾也准备关门进屋,但突然,她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门关到一半又拉开把头探了出去。
盯了会儿闻修言的背影,她发现是哪儿不对劲了:闻修言没开车。
“闻修言。”她喊住他。
闻修言停下,回头。
“你没开车?”
“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吗?”
“你没开车那你怎么过来的?”
“我搬过来了黎小姐,”闻修言同她解释,“看您最近似乎不太想跟我说话,所以还没来得及告诉您。”
说着,他指向斜对面的那栋楼,“我现在住那边。”
“那户不是住着一对老夫妇吗?”
“他们搬走了。”
黎艾疑惑,老人一般不会轻易搬家的,闻修言就算想搬过来,首选也不该是那栋老夫妇的房子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