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繁看着周围的环境,似乎还是办公室内的休息室。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整个人僵住了。
凌晨四点?!
昨天……昨天她是白天中午过来的。记得那个时候还是天光大亮,现在却尽是一片黑暗。
到后来虞繁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自己哭的很可怜,可男人完全听不进去,后来又骗着她要给她去洗澡,结果在浴室又故技重施,她完全没有办法。
想到昨天那些混乱的场景,虞繁只觉得浑身开始没来由地烫,全身毛孔张扬着,热气四散奔逃。
她完全不好意思面对严与,干脆又缩回被子里,蒙着头做蜗牛。
男人垂眸看着躲避自己的爱人,眸色愈发幽深。
半晌,他起身出去了。
门声响起后,又过了几秒钟,虞繁才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微微舒了一口气。
昨天的记忆太混乱了。
有那么一瞬间,虞繁甚至觉得有些割裂的不真实感。
总是温柔的冲着她笑,叫她“小虞”的邻家哥哥,和昨晚那个扯开领带捆在她手腕上,冷眉冷眼的男人。
到底哪个才是严与。
虞繁一时没有了睡意,翻了个身又拿出手机给林夭发信息。
【你那个药方有没有副作用?】
林夭是个夜猫子,很快就回了信息。
【?】
【彻底不行了?】
虞繁皱了一下眉头,用力打字。
【到这个点,你说呢?】
【???姐妹你吃的太好了吧。】
【那你说的副作用是?】
虞繁想了想,纠结回复。
【会不会影响人的神志什么的?我觉得昨天的严与好像不太一样……】
【……】
【洗洗睡吧】
【你好像被、干蒙了】
门声响了起来,男人开门进来,虞繁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摔到地上,赶紧被她及时按灭了。
和闺蜜的聊天记录是她进太平间也得诈尸起来删除的,更别提被严与看到了。
男人走近,低声问她,“怎么没睡?”
虞繁一时竟觉得自己像是晚睡被抓包的小朋友,有些手足无措,干巴巴的解释,“不困了。”
严与“嗯”了一声,突然抬手凑过去。
虞繁吓的一个激灵,下意识想往后躲。
爽是爽,不过再来的话,她就要鼠了。
看着少女明显躲避的动作,男人眸色暗了下去,可他只是伸出手轻轻覆在了虞繁眼睛上,然后抬手开了桌子上的夜灯。
“缓一下,别刺到眼睛。”
意识到误会严与了,虞繁睫毛微微眨了眨,没有别的动作,显得很乖巧。
感受到睫毛眨动时触碰到手心的微痒,严与心中却泛着苦意。
药劲过了清醒后他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
诚然,虞繁送的药汁根本不像他想的那样,不知道中间哪里出了差错,可做了就是做了。
他抱着虞繁,看着少女倒在怀里昏睡,白皙娇嫩的肌肤处处都是他恶劣的齿痕,像是不知节制的恶狼在宣告占有欲。
严与想,他还是失控了。
他还是把他最卑劣,最阴暗的一面显露到了虞繁面前。
一瞬间,男人竟然心生胆怯。
他有些不敢面对醒来后的虞繁,她会不会恼怒,会不会同自己大吵一架,会不会想要……离婚。
可是都没有。
虞繁什么都没说。
她只是……有点怕自己。
严与轻轻舒了一口气,在心底告诉自己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虞繁那么善良,只要自己再像以前一样温温柔柔的对她,一定很快能哄回来的。
“小虞,别怕我,好不好?”
严与语气温柔,可虞繁在听到的时候却狠狠的愣住了。
男人语气压的很低,像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很难想象,这样的话,会是从严与的口中说出来的。
可是,这是严与吗?
和昨天那个恶劣的人相比,虞繁只觉得割裂的厉害。
男人抬手,碰了下虞繁的眼睛。
哭得凶了,还红着。
严与心中心疼的不行,悔意却没有多少。
毕竟他就是这么一个恶劣的性子,对于虞繁身上的每一寸,都有些偏执的独占欲。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克制的收回了那些阴郁的思绪。
他状似随意的开口,“小虞,你煮的药汁,只是补身体的吗?”
虞繁有些惊慌,她肯定是不能说实话的,只能把继续硬着头皮装下去。
她咬了一下唇,无辜的开口,“林夭是这么说的,可能是我去开药的时候,老大夫多添了几样,你不喜欢,我们以后不喝了。”
严与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皱眉。
过了一会儿,他低声,“小虞,我给你上药。”
药膏带着薄荷成分,冰冰凉凉的,虞繁一时不察,小声惊呼一声,下意识的并拢双腿。
严与眸色沉了下来。
停顿几秒钟,他声音沙哑。
“小虞,你夹到我的手了。”
第11章 第十一章
男人声音低沉沙哑,仿佛一瞬间将虞繁拽到昨日混乱的纠缠中。
只因为这一句话,她的心跳乱套了。
虞繁像是做错了事一样,有点无措,有点慌乱,她死死咬了一下唇,颤抖着微微张开,又一瞬间身子僵硬。
她只觉得浑身发烫,她赶紧扯着被子把自己遮住,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冲着严与眨巴眨巴,“你先出去吧。”
严与也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
克制。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
他不能再把事情搞砸了。
十几分钟后,休息室的门开了,虞繁昨天的裙子被弄的乱糟糟的不能穿了,她就在柜子里面随便找了一连男人的衬衣穿上。
白色的衬衣未及膝盖,露出笔直的一双小腿,严与垂眸盯着看了两秒,不由得想起昨日把小腿攥在手里的样子,雪白的嫩肉从指缝溢出来,他恶劣的刻意加重力气,想要在上面留下红色的指痕……
“怎么出来了。”严与克制的移开目光。
虞繁低声,“我想回去,再过一会儿上班了,我从这里出来,像什么样子。”
员工们又不是傻子,他们很容易能猜想到,自己昨天就在老板的休息室过夜都干了什么。虽然他们有明确的夫妻关系,做什么都是合法的,但虞繁脸皮薄,还是觉得难堪。
严与皱了一下眉,“没人敢说什么。”
可顿了一下,他又软和下语气,“听你的,你想回就回。”
他把外套脱下来披到虞繁身上。
下面虽然上了药,但也不是立刻就能好,走了几步还是摩擦的疼,察觉到虞繁走路的姿势,严与犹豫了一下,低声问她,“我抱着你,可以吗?”
虞繁一顿,随即微不可查的点了一下头。
严与心里舒了一口气。
还好,也不算太躲着他。
男人身形比虞繁高大许多,微微一弯腰就把人捞起来,面对面的抱着,牢牢地托着人的屁股,像是抱小孩儿那样。
还好这个时候是凌晨,整栋大楼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等电梯的时候,男人忽而低声开口,“对不起。”
“我昨天……太用力了,弄痛你了。”
虞繁赶紧说,“不,跟你没关系,可能……可能是那个药汁的事,我没怪你。”
严与温柔的笑了一下,“小虞不怪我就好,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