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与语气平淡,“所以我先过来了,在外面等你,你慢慢吃,不着急。”
虞繁心头忽而一颤。
她知道严与有多忙,连周末都在家处理文件,却想不到男人愿意浪费时间等在火锅店门口,只为了接她回去。
虞繁抿了一下唇,凑过去主动牵起严与的手,“我吃好了,我和夭夭说一声,我们就回去吧。”
严与温柔的冲她笑着,“好。”
而后目送着虞繁转身走进店里的身影,男人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淡下来。
虞繁去付了账,又忍痛割让了一个R家的新款包包,才勉强让林夭把她“放”走。
回去的路上,虞繁低头敷衍的给严青回信息。
【没生气,别再磨叽了。】
【再发信息拉黑。】
相比之下,严青则发了一堆的信息,包括但不限于你为什么那天替我哥说话,你还能不能来看我比赛,什么时候能一起出去约个饭,他哥今天说不让他们做朋友了……
虞繁只当没看见。
“在回复严青吗?”
安静的车厢内,男人的声音有些突兀的响起。
虞繁抬头,“啊……是……”
男人目不斜视,甚至连语气都没变,“在车上不要看手机,不然容易晕车。”
虞繁点点头,听话的按灭手机收了起来。
她盯着严与看了好几眼,也许是目光太炽热,被男人察觉到了,偏过头来看她,“怎么了?”
虞繁直接问他,“你不高兴了吗?”
严与一顿,随即脸上熟练的挂起温和的笑,“没有啊,小虞怎么这么说?”
虞繁直直地看着严与。
男人在笑,可眸色却是黑沉的,不带什么温度。
虞繁静了几秒钟,摇了摇头,“没事。”
严与眸色愈暗,手上不自觉的捏紧方向盘。
回去后,虞繁因为要赶稿子,洗漱了一番就拿着电脑开始敲敲打打。
严与没去打扰她,趁机去把老婆内裤洗了。
虞繁看的严,他很少能捞到机会。
洗好后,男人在洗漱台前冲着手上的泡沫,眼睛却盯着面前的镜子。
他对着镜子笑了一下。
是他熟练的,每次都会对虞繁露出的温柔的笑。
这个笑容是他精心设计过的,甚至连唇角勾起弧度都刚刚好。
可……
老婆今天是什么意思?
她察觉到什么了吗?
严与脸上的笑淡下来,眸色一点点变得暗沉。
没办法,知道老婆在回严青的微信,他就克制不住的想发火发怒。
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
这么喜欢和严青聊天,下次就一边做一边让老婆和严青聊。
男人想到此处,愉悦的弯起唇角,笑意倒是比之前的不知道多了多少倍真情实感。
虞繁稿子没写完,上床睡觉倒是很积极。
晚上十点半,两个人准时关灯睡觉。
虞繁抽了抽鼻子,“严与,家里换香薰了吗?”
“嗯,这个味道喜欢吗?”
“挺好闻的,很清淡。”虞繁打了个哈欠。
这两天她的睡眠质量还挺好的。
半梦半醒间,忽而听见男人问她,“明天有个慈善晚宴,要一起去吗?”
虞繁困死了,含糊道,“好。”
她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月色晃进来,虞繁的影子落在窗帘上,很快,后面又压过来另一道影子。
-
虞繁完全把夜里答应去什么慈善晚宴的事抛之脑后,直到第二天傍晚,严与问什么时候可以来接她,她才忽而记起这件事。
虞繁一向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都答应严与了,也不好临场拒绝,况且,结婚后,她还从没和严与共同参加过什么宴会。
回了严与的信息,她飞速的去洗了个澡,还好家里并不缺晚礼服,她随便换了一件,熟练的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就急急的拎着包出门。
看见严与的时候,虞繁微微顿了一下脚步。
好巧。
她今天穿的是蓝色的长裙,没想到严与也穿的同色系的西装,平时见惯了男人穿的非黑即灰,难得有一件鲜亮一些的颜色,更衬得面容英俊,双眸深邃,透着一股不可亵玩的矜贵。
察觉到虞繁盯着自己的目光,严与低声,“怎么一直看我?”
今日他的笑又不对吗?
虞繁眨了眨眼,“你今天穿的好帅。”
猝不及防的直球打的严与鲜少的一怔。
另一头虞繁已经拿出手机,镜头调转,身子微微靠近严与,“我们拍张照吧。”
严与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
老婆身上好香。
眨眼间,“咔嚓”一声,虞繁已经拍好了。
严与还没等反应过来,虞繁已经坐回去,熟练的低头开始p图。
男人回味了几秒,低低咳嗽一声,偏头看着虞繁,“照片能发给我吗?”
虞繁一口答应。
很快,严与看着手机里照片上虞繁过分尖锐的下巴陷入了沉默。
他试探道,“能发原图吗?”
“……”
今天的晚宴有不少熟人,看着严与和虞繁一同进来,都端着酒杯过来打招呼。
严与挡在虞繁前面,一一碰杯。
应付完几波,虞繁小声叹气,“脸都笑僵了。”
严与回头看她,挑了一下唇角。
他语气温柔,低声哄着,“我带你去见个人,之后我们就早点回去。”
“谁呀?”
严与没回应她的话,而是牵着虞繁的手越过觥筹交错的大厅,往后间去了。
这时男人才低声给她解释,“这次宴会的主办方是郜林高总,我最开始接手公司的时候,他帮了我很多,我想带你去见见他。”
虞繁一怔。
结婚这段时间,她对严与的性格也略微了解。
平时不说什么,但她知道男人骨子里透着高傲。
很难得听他说这些话。
推开一扇门,房间里布置古朴,最中央的桌后坐着一位头发略显花白的男人,抬头对着严与笑,“小与过来了。”
“高叔。”
严与也笑了一下,“这是我太太,虞繁。”
虞繁赶紧也跟着叫人,“高叔好。”
高叔笑眯眯的,“我见过你,不过那时候你还小,古灵精怪的。”
他转而对着严与道,“便宜你小子了。”
严与弯着唇角,“是,我的福气。”
虞繁被夸的有点心虚。
被严与带着见了人,略坐了一会儿,两人便告辞了。
知道虞繁不喜欢这种场合,严与也没带着她回正厅,而是领着人从后门走了。
他今天喝了酒,便让司机开了车提前等过来。
晚上的风有些凉,严与脱了外套披到了虞繁的身上。
西服外套上好像还沾染着男人身上清冷的薄荷味,虞繁轻轻嗅了嗅,忽而有一种被男人拢在怀里的错觉。
她想了想,低声问,“你替我挡了酒,不会喝醉吧?”
对于严与平日应酬喝的酒来说,今天喝的酒不值一提。
可他沉默的两秒,哑声道,“嗯,有点醉了,头晕。”
虞繁一惊,赶紧说,“那你上了车靠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