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虞繁去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然后才推开门出去。
这个时间已经中午了,但严与竟然意外的没去公司,而是在厨房里切橙子榨汁。
听见脚步声,男人回头看到虞繁,温柔的笑了一下,“头晕吗?我榨了橙汁你喝一点。”
虞繁微微点头,看着男人的脸色,忍不住问,“昨晚林呈给我打电话了?”
严与点点头,神色平静,“我说了你睡了,他就挂了。”
虞繁忍不住问,“没了?”
“没了。”
虞繁喉咙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连话都很难说得出来。
严与不在意。
他是真的不在意自己。
虞繁偏了一下头,逼回眼底的酸涩。
“橙汁就不喝了,我要出去一趟,和林呈约好了。”
严与一顿,而后低声,“好,要我送你吗?”
“不用了。”
虞繁心里堵着气,飞快的拎着包走了。
她从没这么生气过,她真想扒开严与的胸膛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心脏还是石头。
如果说一开始,她是想激严与一把,想看看严与的另一面,想寻找刺激。
那么现在,她完全是被推着走。
推着去剥开严与的心,看看到底有没有她。
可结果一次次的让她失望。
虞繁甚至想,严与不该对她这么好的,让她期待太多,如果男人一开始就是冷冰冰的,她也只把这当作有名无实的商业联姻,硬着头皮也能过下去。
可现在,她开始期待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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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后台,林夭和林呈搬着凳子严肃的坐在虞繁对面。
“现在事情比较严重了。”林夭皱着眉头。
林呈挠了挠头,“可昨晚我感觉他声音挺冷的,挺吓人的。”
林夭讽刺,“你感觉,一直都是你感觉,你感觉的准过吗?”
林呈一噎。
他费力想了想,“要不然我们再去你家一趟?当着严与的面,我做的再出格一些。”
林夭冷笑,“你是想去蹭吃蹭喝吧。”
林呈恼羞成怒,“你不吃你别去!”
一直沉默寡言的虞繁终于开口了。
“我觉得,我们之前的太小儿科了。”
“来试最后一次吧。”
如果这次不行,她就歇了这荒唐的念头。
感情什么的,在这个圈子里,本来也是多余而可笑的东西。
林夭和林呈齐刷刷的看过来。
虞繁深呼吸一口气,掷地有声又惊得两个人几乎从椅子上跌下来。
“林呈,我们开房吧。”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林呈腿一软, 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去。
他一脸一言难尽,“姐,我不做这个的,卖艺不卖身。”
林夭赶紧点头, 又猛的摇头, “你别冲动啊, 假戏真做?”
虞繁翻了个白眼。
“我是说,假装让严与看到我要去开房。”
她眯了眯眼, 做了一个握拳的手势。
“我不信他还无动于衷。”
林呈嘴张的大大的,“严总会不会搞死我?”
林夭安慰他,“我觉得可能先干.死虞繁。”
不过见她打定主意,林呈和林夭也不再劝她,几个人开始讨论着这次该用什么办法让严与的绿帽子戴好。
只是还没等商量好, 虞铭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繁繁,晚上回来吃饭, 记得把严与叫着。”
虞繁一听就觉得不对劲, “你有事找他?”
虞铭含糊道, “一家人吃个饭,反正一定要让他来就是了。”
说完便挂了电话。
虞铭越是这么说,虞繁心里越是笃定, 一定是他有事找严与帮忙。
虞铭表面不说,其实心里是很清高的人。
他很介怀当初妹妹为了钱商业联姻的事。
所以平时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下里,他都不和严与来往,就怕别人说他是卖妹求荣的人。
这次居然主动找严与去吃饭, 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林夭看着她的脸色, “怎么了?家里有事?”
“我哥找我。”虞繁握紧手机,匆匆站起来, “我得去找严与一趟。那件事……我会再想想的。”
看着虞繁的背影,林呈眯着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一拍手,“我想到一个办法。”
……
虞繁一面往外走,一面给严与打了电话。
“小虞,怎么了?”
剧场外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男人懒散坐在驾驶位,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路边的人。
“严与,你在家吗?”
男人沉默一瞬,而后道,“没有,在外面和朋友谈点事,不过正好刚结束,怎么?要我去接你吗?”
虞繁抿了一下唇,“好。”
“今天外面的风有点大,你不要在外面等我,找个附近的咖啡厅坐一会儿,但是不要喝凉的,我离的很近,大概十几分钟。”
虞繁答应了,而后挂了电话,随意就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
严与抬手按了一下额角。
就知道老婆不会听话。
他掐着时间,十分钟,不多不少,启动车子拐了个弯停到了虞繁面前。
虞繁正低头看手机,忽而实现出现了一双黑皮鞋,她猛然一抬头,正对上严与无奈的视线。
“怎么这么不听话?”严与伸手握了一下虞繁的手,“好凉,冻病了怎么办。”
“你说离得很近嘛。不过你好快哦,我以为还要等一会儿。”
“嗯。”严与平静的撒谎,“路上没堵车。”
跟着严与上了车,虞繁一边低头系安全带一边道,“我哥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晚上回去吃。”
“好。”严与一口应下,“正好车上还有两盒酒,是上次朋友送的,那我们直接过去就可以了。”
“等等……”
虞繁咬了一下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虞氏最近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你知道我不太懂公司的事,但我哥那个人……”
话没说完,严与便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慰,“别担心,没什么大事。我也是今天听秘书说的,好像是有一个合作不太愉快,放心,有我呢。”
闻言,虞繁赶紧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如果很费力棘手的话,就算了,不必……不必看在我的面子上帮忙。”
“当初结婚时,你已经帮了很多忙了。”
虞繁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连脑袋也垂下去了。
自然没看到严与微冷的神色。
他见不得虞繁这样,更见不得虞繁与他生分。
只要老婆想,他可以立刻开着车带老婆去做财产公正,把他的一切都给老婆。
包括他。
只是这些念头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
如果说出来怕是会吓到虞繁。
严与压下心底的情绪,克制着用温和的语气道,“小虞,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理论上来讲,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有你的一半,这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我不希望你总是和我这么见外。”
“婚姻里,又不是谁有钱谁就要高高在上,小虞更不必觉得有负担。”
明明,不被爱的那个才是下位者。
就像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