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色的。
老婆也是粉红色的。
男人抬眼,一眼就看到了对面书架上的相框,里面是一张合照,虞繁站在最中央,笑得很灿烂,脸颊两侧还有浅浅的酒窝。
可爱的要命。
严与拿起来垂眸看着,眸色愈深,只是在目光往旁边看过去的时候,又猛的顿住,而后阴沉下来。
虞繁没注意到男人神色的变化。
她还凑过去热情介绍,“这是我高中夏令营时候的照片,诶,我旁边的是严青,他那个时候笑的好傻。”
严与垂下睫毛,微微遮掩神色,半晌,他淡淡开口,“我记得你们关系很好?”
虞繁歪了一下头。
这话听着好奇怪。
其实一直是虞家和严家关系不错才对。
“我有时候会去找严青玩。”她停顿了一下,抬眸看着严与,“但是好像都没怎么碰见过你,你那个时候应该很忙吧。”
严与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是没碰见,还是根本不在意呢。
他微微捏紧手里的相框,忽而开口,“小虞可以把这张照片送给我吗?”
“啊?”虞繁一惊,没想到严与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她犹豫了一下。
严与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下,“抱歉,我只是觉得高中的小虞很可爱,不方便就算了。”
听到这句话,虞繁莫名耳朵一烫。
她赶紧说,“没,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一张照片,你喜欢就给你。”
照片里不止有她,还有严青,说不定严与是想留着弟弟的照片呢。
严与眼底笑意浓了许多,“谢谢小虞。”
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容,虞繁莫名心跳有些加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屋子太久没通风了,只觉得空气都不流通,呼吸都有些不畅。
“繁繁!”
门没关严,外面传来了虞母的声音。
虞繁如逢大赦一般,赶紧应了一声,转身朝外面快步走过去。
等人走后,严与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淡下来。
他把相框里的相片拆开下来,微微折叠,严青的脸一瞬间被折成两半,男人垂眸盯着照片里眼睛弯弯的少女,蓦地一低头,轻轻吻了上去。
浅尝辄止的一吻,严与像是有些不舍,摩挲了一下照片,才小心的收尽衣兜里。
而后,他慢条斯理的在屋子里慢步,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像是一头巡视领地的雄狮。
最后拿起了桌子上的水杯。
是刚刚虞繁顺手拿过来的。
他拿着玻璃杯,印着那道唇印,仰着头轻轻喝了一口。
去而复返的虞繁正好看到这一幕。
“……”
虞繁顿住脚步,纠结了一下,忍不住小声说,“那是我的杯子。”
严与脸上神色平静,没有一丝心虚或者尴尬。
“是么,我记错了。”
虞繁也不好说什么,“没事,妈叫我们下去吃饭。”
严与点点头,“走吧。”
每次回来虞家吃饭,必然是虞父大显身手的时候,次次都势必要把严与灌醉,可每次最后摇摇晃晃站起来嚷着要睡觉也都是虞父。
吃完饭后天已经晚了,两个人便要回去了。
刚出了虞家大门,还没等上车,便见严与脚步一顿。
虞繁以为他也喝醉了,有些担心,“怎么了,头晕吗?”
严与抬眸看着虞繁,眸色漆黑一片,像是一片见不到底的深海,蕴藏着无数种情绪。
虞繁被这眼神有一瞬的吓到,忍不住别了一下头避开目光,又低声问,“怎么了严与?”
男人声音低沉而沙哑。
“牵着我。”
他冲着虞繁伸出手。
虞繁一瞬间有点好笑。
果然还是喝多了吧。
没想到严与喝醉了是这样的吗?好像变幼稚了许多。
虞繁伸出手,极快的被男人的大掌紧握住,尽数包裹。
严与眸色愈发深沉,心底像是发出一声喟叹一样。
老婆的手好软,要是能摸摸它就好了。
因为担心严与喝醉了难受,虞繁还特意嘱咐司机慢一点。不过一路上严与一直闭着眼睛,并无异样,除了把她的手攥的紧紧的。
回到家后,虞繁想了一下,“我去给你煮个醒酒汤吧,不然明天要起不来上班。”
严与一顿,摇摇头,“没事,我明天不去公司,可能要直接出差,不过很近,就在临市。”
虞繁点点头,“好。”
男人窥着虞繁的神色,见少女一直面色平淡,并没有因为新婚丈夫要出差而有任何的不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作祟,严与只觉得心头像是点燃了一把火,燥的浑身都滚烫。
他努力压抑着情绪,无数次在心底告诉自己。
没关系的。
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虞繁心里压根没有自己。
他已经拥有虞繁了。
这就足够了。
可人的欲望总是在随着所拥有的而不断膨胀。
最开始,严与只是想虞繁的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慢慢的,他想要和虞繁在一起,现在,他们结婚了,严与又想要虞繁的世界里只能有自己一个人。
见男人站住不动,虞繁忍不住问,“怎么了?”
下一瞬,严与拽着虞繁的手微微一扯,少女猛的被他搂在了怀里,紧接着,粗暴的吻压了上来。
这个吻是和之前每一次都不同的。
严与的每次亲吻,都是温柔的,蜻蜓点水一般。
这次却是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唇瓣被蹂躏的烂红,厮磨的红肿。
男人的大手顺着衣摆往上探。
从客厅到沙发短短几步,衣服掉了一路。
裙子,上衣,还有一条蕾丝内裤。
直到被严与压在沙发上,一手岔开她的腿,虞繁才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
这可是在客厅!
太刺激了吧。
她心跳砰砰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眼尾还带着刚刚被吻过的绯红,矜持的推拒,“不要在这儿……”
严与低头啄吻,把她的拒绝尽数吞咽。
直到一滴微微咸的泪水被舔舐,男人动作猛的一僵。
她哭了?!
严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语气难得的有些慌乱,唇瓣微抖,“对不起。”
额角青筋一跳一跳的,男人粗重的喘息着,而后猛的站起身,随手捡了一件衣服转身进了浴室。
虞繁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僵住了。
他走了?
都到这儿了他走了?
她一把捂住自己的脸,身子还在不应期的发抖。
她都舒服的流眼泪了严与居然走了?!!
隔几分钟,虞繁站起来,一件件的把衣服抱起来,沉着脸回了房间。
而浴室里,水声还在哗啦啦的。
老婆,宝宝,繁崽。
严与的额头抵在冰冷的大理石墙壁上,呼吸压抑的喘息,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着,仿佛这是他唯一的救赎与依赖。
他失控了。
他以为他能忍住的。
他知道虞繁喜欢温柔有礼的,他已经装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失控了,还把她吓哭了。
太不应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