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擅自行动的!!!!
虞繁心乱如麻, 她下意识想解释,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难道要说从一开始林呈就是她安排的吗?
最关键的是——
严与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虞繁死死咬了一下唇,终于还是率先开口,只是声音还是忍不住有一丝颤抖,“严与,你刚刚要和我说什么?”
男人慢慢站起来, 直起身子,他较虞繁高大许多, 故而此刻垂眸看过来, 颇有些居高临下的味道。
半晌, 他低声,“太黑了,我们回去吧。”
什……什么……?就回去了?
那短信呢?他都不问吗?
虞繁大脑一片空白, 几乎是浑身僵硬的被男人牵着手往回走。
怎么回事?严与没看到吗?
不!不可能!那么明显,他不可能看不到,而且男人刚刚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
所以,严与是即便看到她和别的男人的“开房信息”也毫无反应吗?
虞繁茫然的抬头看着走在前面的男人。
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对她那么好, 却又一丝感情都没有。
明明几分钟前, 男人还因为她不高兴把她背起来哄着。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还在车内诚恳的说, 让自己不要和他生分。
那这又算什么呢。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沉默着,一字未吭。
一直等到了车上,严与瞥了虞繁一眼,语气淡淡,“小虞,你怎么在抖。”
虞繁咬着唇,竭力用平静的语气开口,“有点冷。”
是太冷了。
在意识到男人确实对自己一丝感情都没有的时候,虞繁只觉得浑身上下的骨缝都透着冷意,好像整个人都被扔进了寒潭里一样,浑身的血液都冷却下来。
她牙齿在打着颤,浑身隐隐颤抖。
严与没说话,把车内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
他心里冷漠的想。
是冷吗?
还是害怕?
男人没再开口,径直开车回去了。
林呈那头还在不断发信息过来,手机不停震动着,但虞繁觉得精疲力尽,已经不想再看了。
严与耳侧听着“嗡嗡”不停的声音,手上愈发用力攥紧方向盘。
他脑中名为理智的那根线即将崩裂。
如果不是竭力克制,他可能已经忍不住就在车上把人扒光教训,用领带捆住虞繁的手,掐着她的下巴,把手机怼到她的面前,让她一字一句好好读出来。
开房?她要去和别人开房?
她怎么可以。
她怎么敢!!!
如果严与的脑袋是一块显示屏,那此时此刻,上面必然满是猩红的大字。
关起来!!!!关起来!!!!关起来!!!!关起来!!!!关起来!!!!
……
这一夜严与是在书房睡的,他没说其他的,只是说还有工作要处理,虞家丢掉的合同也要找人联系。
虞繁一个字也听不进去,颇有些失魂落魄的回了卧室。
可这幅样子落在男人眼里,就是老婆压根不愿意跟他再躺在一起了。
只怕老婆此刻心心念念的,是别的男人。
虞繁转身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身后一向温柔的丈夫,露出冷漠阴鸷的眼神。
他疯了。
-
虞繁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抽空回了林呈的信息。
【他看见了。】
【什么都没说。】
林呈,【……】
虞繁闭了闭眼,深深呼了一口气,才重新睁眼,继续打字【所以,那个房间,你真的订了吗?】
林呈,【????】
【你什么意思?】
虞繁给他转了三千块钱。
【开房钱。】
林呈差点把手机摔了。
然后飞速点了收款。
【不好意思,误触了。】
【你真要睡我???惊恐猴子jpg.】
【那是不是……有点少?扭捏jpg.】
虞繁没有心思跟他开玩笑,冷冰冰的打字。
【明晚我让他送我去。】
林呈懵了。
【我靠!!!】
【你疯了?!!!】
虞繁看着那几个感叹号,足以想象到林呈现在估计眼珠都要瞪出来了。
她扯了一下嘴角,没有再回复,把手机按灭,随手扔到了一边。
也许林呈说的是对的。
她疯了。
其实虞繁本该在此刻收手,她想验证的已经验证到了不是吗?男人对她没有感情,也根本没有什么另一面,更没有她追求的所谓的刺激的爱情。
收手吧虞繁。
安心过日子,回到从前平静如水的生活中。
虞繁把自己蜷缩在被子里,浑身抖着,好像有数万只蚂蚁在啃食她的心。
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啊。
明明严与对她那么好,还是说,他对谁都可以那么好?
这一夜,两人双双无眠。
第二天虞繁起得很早,赶在严与上班前推开卧室的门。
她脸色不太好,倚着门边,低声开口,“严与,今天要加班吗?”
男人动作微顿,“怎么了?”
想把他支开,好去和别的男人开房吗?
她!!做!!梦!!!
谁料虞繁却道,“我今晚有事要去一趟聚桂酒店,你能送我吗?”
此话一说,屋子内瞬间安静下来。
虞繁会开车,家里也有司机,可她偏偏让男人送她,送她去开房的酒店,送她去别的男人的床上。
虞繁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扎在严与的心上。
鲜血淋漓的痛。
甚至每一次呼吸,都好像带着血腥味。
严与只有一颗心,竭尽全力的捧到老婆面前,可老婆不要,还摔在地上,甚至还要在上面踩上两脚。
良久,男人笑了一声。
他说,“好啊。”
关门声响起,严与走了。
这一瞬间,虞繁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她无力的蹲在地上,一双眼睛泛着红意。
一整天,她都麻木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让严与送她去酒店,之后呢,之后的事该怎么办?虞繁完全没想过,似乎大脑到这里,就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一直到外面天色暗下来,她才踉跄的起身,一个姿势坐了太久,腿都麻了,站起来的一瞬间钻心的痛。
可虞繁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她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化了妆。
红色的鱼尾裙逶迤拖地,披上了一个白色的披肩,纤细的脖颈处戴了一条红宝石项链,衬的周围皮肤愈发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