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凝雀垂下了眼睑,轻轻问:“你能给我什么?”
“我的一切,只要你愿意,我就属于你,”许华亭继续表白,“凝雀,我是真的喜欢你。”
金凝雀终于松了口,她抿了一口酒,良久,点了点头道:“你让我考虑考虑。”
杜叶寒很生气,她很清楚杜晋臣是多么深爱金凝雀,想到许华亭居然连威胁带哄诱,不择手段强迫金凝雀接受自己,而她居然有了上钩的迹象,这让杜叶寒完全不能接受,她无法想象杜晋臣在被爱人背叛后会有多么痛苦。
许华亭这个疯子真的会做出来不可预料的事,他对于杜晋臣是威胁,无论从哪方面来说。
不过好在许华亭和金凝雀在吃完饭后就分开了,杜叶寒也回到了家里,再次窥探邻居家的时候,她完全没有了作为旁观者隔岸观火的心态。
这天晚上,她做出了对许华亭动手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兄控的怒火
第19章 霸总之爱(九)
杜叶寒特地空出了星期天,她开车到郊区转了一圈。
杜家在郊区有一个专门的度假别墅,建在山中,别墅院子很大,附近便是茂密的树林,杜叶寒小时候的暑假在这里玩过,别墅旁边就是一间小木屋,专门用作存放工具,木屋下面建了一个地下室,原先是酒窖,后来废弃了。
杜家人不怎么来这个别墅,只有来之前会特意让人将整间别墅打扫一番,而木屋则基本没有人会去,堆满了杂物,上面还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杜叶寒没有管木屋位于地面上的环境,她只是稍微打扫了一下地下室,将杂物堆整理了一番,腾出较大的空间。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了公寓,通过薛柔的摄像头看她公寓里的情况。
薛柔此时并不在电脑面前,杜叶寒看不到她在做什么,但是她发出的消息却流向她的显示屏。
【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去了你妈的病房,护士说你快两个月没出现了。】严厉的语气,不清楚是谁,对方应该完全不知道薛柔被许华亭包养的事情。
杜叶寒切到了手机前置摄像头,并打开了麦克风,她看到了薛柔放大的脸。此时薛柔眼下还带着淤血,两眼无神地看着屏幕,仿佛呆板的人偶。
她过了很长时间才回复了过去:【我现在有事,过段时间才能去。】
【大学里也说你休学了,你是不是去干那种活了?我说过你妈的钱可以慢慢凑,大家都会想办法帮你,你怎么能那么作践自己!】
【我没有,你从哪里听说这些谣言的?】
【你人在哪里?出来谈谈。】
【我说了,我现在有事走不开。】
杜叶寒从耳机里听到了许华亭的声音:“在和谁发短信?”
画面上没有许华亭的人,而薛柔调整了位置,前置镜头只能看到她的裤子,于是杜叶寒转到后置镜头,看到了对面站着的人,不过因为薛柔抓着手机的角度问题,只能看到许华亭的裤脚。
“不关你的事。”薛柔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冷意,想来是被发消息的人刺激到了。
“把手机给我。”许华亭抬脚往前走了一步。
薛柔顺势向后褪去,她把手机藏到了身后,于是杜叶寒就只能听到她的声音,而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许华亭,我也是人,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也是有朋友的,你——”
“——我是在关心你,”许华亭放缓了语调,不像之前那么尖锐,听起来倒有几分温柔了,“乖,把手机给我,我不想你背叛我,也不想你被人误导。”
“那只是和一个朋友聊天,你连这些都要管?”
“只是和朋友聊天吗?”许华亭冷笑了一声,“我看倒不见得。”
“你情人那么多,为什么还要管我?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也不爱我,我什么都没有,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我?”薛柔似乎崩溃了,她朝许华亭大喊大叫,手机也摔倒了地上。
许华亭沉默着,杜叶寒看不到他的动作,而他一言不发。
然后是薛柔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她的伤没有痊愈,只是能拄着拐杖自由活动,虽然麻烦了些,到底还是能自己走路了。
“薛柔……”许华亭的声音带着一丝示弱。
“别碰我!”
挣扎的声音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有什么被摔破了,稀里哗啦很是刺耳,杜叶寒皱着眉摘下耳机,揉了揉发疼的耳朵。
而她还没缓过来,便听到隔壁门打开了,然后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在敲她家的门。
杜叶寒合上电脑,走到玄关处,透过猫眼看到薛柔拄着拐杖站在门外,她用力敲着门,时不时还回头看一眼后面,仿佛正在被什么可怕的怪物追赶。
杜叶寒打开了门,对她笑了笑:“薛小姐,有什么事吗?”
薛柔吞了一口口水,突然听到了什么声响,脸色一变,就要往门里挤。
杜叶寒没有阻拦她,侧过身让她进入了自己的公寓,然后把门关上了。
薛柔的两只手紧紧扶着拐杖,她勉强朝着杜叶寒挤出笑容:“那个,杜小姐,能不能在你这儿借住一晚?”
话音刚落,门再次被敲响,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薛柔面孔上的血色退了干净,杜叶寒还未说什么,她却扔了拐杖,猛地跪了下来:“求求你,杜小姐,求你救救我!”
杜叶寒没说话,她挪了挪身子,凑到猫眼前,看到许华亭正站在屋外,他的额头上有血迹。
“我不小心砸到了他,”薛柔显然恐惧得已经失去了理智,说话都磕磕巴巴的,“他会杀了我的,求你别让他进来!”
而屋外的许华亭敲门声越来越不耐烦。
“你想过报复吗?”杜叶寒转过头,目光直直地望着一脸惶恐的薛柔。
“报复?报复什么?”薛柔问。
“就是啊,弄伤他,让他再也不敢碰你,或者杀了他。”杜叶寒说着耸了耸肩,“我是在举例子。”
而薛柔意料之中地摇着头,她神色有些不安:“我没有想过,我只想离开他,不是要报复……”
“我明白了。”杜叶寒说,“别害怕,去客厅坐着吧,我让他离开。”
薛柔对杜叶寒很信任,她顺从地走进客厅,坐到了沙发上。
而另一边,整个防盗门被许华亭捶得震耳欲聋,许华亭还在那边不停威胁着:“开门!薛柔,我知道你就在里面!”
杜叶寒把门打开了。
她看着许华亭,高大的男人将她笼罩在自己阴影下,他在拼命忍耐自己的暴躁,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让她出来。”
“可是她不想呢,”杜叶寒说,“许总,强人所难这种事不太好吧。”
“关你什么事?!”许华亭瞪着她,语气非常不耐烦,“她是我的女人,我对她怎么样,关你屁事!”
“既然人家都求我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杜叶寒说,“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大家都得按规矩来,你说是不是啊,许总?”
许华亭冷笑道:“法治社会?就算我弄死你,别人也管不了,傍上杜家就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他说着一把推开了杜叶寒,力道没有一点收敛。
她被他推得一下子就撞到了门板上,撞得很重,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感觉自己的胳膊和背部都被撞出了淤青。
许华亭跨进了屋内,一眼便看到了瑟缩在客厅角落里的薛柔。
“你以为你能跑得了吗?”许华亭抓住了她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一把将她扛到肩上。
薛柔用尽全力挣扎着,拼命扑腾挣扎着,杜叶寒不忍地走上去,看起来还是想阻止他:“你不能这样,放开薛柔,不然我会报警。”
“你报警试试!”许华亭说,薛柔似乎在踢打中弄疼了他,他神色狰狞地扯下她,将她狠狠掼到了地板上。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薛柔的头砸到了地面,顿时整个人就不动弹了。
“婊/子!”许华亭还补了一脚上去。
踢到她的胸口他才发现她整个人都不对劲,身体软软的,毫无反应。
许华亭的表情凝固住了,瞬间从扭曲变成了茫然,他蹲下身体,抓着她的肩膀摇了摇她,试探性地问道:“薛柔?”
而薛柔闭着眼睛,毫无反应。
杜叶寒揉着胳膊说:“你看看她有没有脉搏?”
许华亭哆哆嗦嗦地摸着她的颈部,手一直按着动脉那里,杜叶寒眼瞅着他半天没动静,便开口问道:“人死了吗?”
许华亭微微摇了摇头,眸子里透露着无助的脆弱,就像是个不小心弄坏了心爱的玩具而不知所措的孩子。
“那我打急救电话了?”杜叶寒说完拿出手机拨打120,而许华亭只是紧紧地抱着薛柔,喃喃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护人员将失去意识的薛柔抬了出去,许华亭跟着他们,在别人询问她如何受伤的时候,他一个字都没说,于是杜叶寒轻描淡写地解释道:“家暴啊,这么明显看不出来?”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小心翼翼地看着许华亭。
许华亭总算有了点反应——他抬起了脸,盯着杜叶寒,眼神阴沉,声音也沙哑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你闭嘴。”
杜叶寒撇了撇嘴角。
失手打昏薛柔的事似乎严重打击到了许华亭,薛柔再次住进了医院,但这次许华亭似乎决定好好对待她,至少在之后一周的窥视和跟踪里,杜叶寒没有发现许华亭再和其他女人约会,虽然他还是会给金凝雀发送骚扰短信,但是频率较之前也少了许多。
许华亭开始酗酒,有时候一个人去酒吧喝酒,有时是应酬,但是晚上都会住回他和薛柔的爱巢,似乎就能借此证明他是真正在乎薛柔的,虽然这一点爱意根本不值一文,而他并不觉得这算什么问题。
杜叶寒终于等到了一个时机成熟的夜晚,这天许华亭又独自去喝酒了。杜叶寒戴上了假发、黑框眼镜和鸭舌帽,穿着宽松的黑色衬衣。当他喝醉后发信息叫司机过来给自己代驾,她便拦截了消息,用自己的手机回复了他。
她在停车场找到了他的车,许华亭正眯着眼睛倚靠着车门,浓重的酒气即使隔着很远也能闻到。
“你是司机?我怎么没,没见过你……”许华亭大着舌头说,似乎在用力想看清眼前的人。
“他生病了,我是他表弟,过来代替他。”杜叶寒解释道,“许先生,我会把你安全送回家的。”
酒精冲击着许华亭的大脑,他或许想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只是此时已经无力思考太多。他从口袋掏出了钥匙,递给她:“你开车……这是钥匙。”
杜叶寒拿过钥匙,打开车锁,然后拉开后座的门,笑眯眯地看着许华亭:“来,我扶您坐上去。”
许华亭没有拒绝,杜叶寒抓着他的胳膊,让他弯腰钻进车后座,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小心头,许先生。”
接着她拿出了电棍,打开开关的一刹那将其狠狠按在了他的脖子上。
许华亭抽搐了一下,虽然没完全失去意识,但整个人也因为麻痹而动弹不得。
杜叶寒从口袋里拿出被乙/醚浸泡过的手帕,捂住了他的脸,等他昏过去后,她把他整个人都塞进了后座,绑好手脚。杜叶寒将许华亭的手机关机,拔出了电话卡,把电话卡粘在了旁边车子屁/股上,再把手机踩碎扔进附近的垃圾桶,然后才打开驾驶座车门坐进去,发动车子,离开了停车场。
第20章 霸总之爱(十)
杜叶寒破坏了车载GPS,一路绕行,按照预估的路线尽量避开摄像头。她并没有直接去度假别墅,而是绕到城市的另一边,那里人迹罕至,有一个湖泊——说是湖泊,其实因为几年前还因为造纸厂的随意排放污水变成了臭水沟,而从造纸厂倒闭后,附近就因为污染而没人愿意来,也没有开发商想扯这块地皮。
所以这能算是处理东西的好地方了,杜叶寒踩过了点,事先就将一辆备用车停在了水池附近,她把许华亭从车里拖出来,废了好一番力气塞进了备用车的后备箱,见他有要醒来的迹象,她还再用迷药捂了他一会儿。
之后,她用石头压住许华亭车的油门,把他的车子推进了水池。
处理完痕迹后,杜叶寒便开着自己的车把许华亭带到了那个木屋,她将他拖进地下室,把他的手反绑在椅子后,脚踝也绑住了,最后给他套上了眼罩,这样他就无法看到她了。
杜叶寒清了清嗓子,找到了一种稍微自然却比自己平时低沉许多的声线,这样如果是不熟悉的人,很可能无法辨别出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