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父亲活着,程禧像一只蝼蚁,任我践踏,我凭什么和她分享你,岂不是抬举她了?”华菁菁下床,走到周京臣面前,“你也不敢这样对我。”
她伸手,整理他衣领,“我志不在事业,志在嫁一个强大的男人。我华菁菁只上嫁,不下嫁,爱与不爱无所谓。”
华菁菁几分痴癫,几分霸气,“只要你在我手上,其他女人永远见不得光。你护着程禧,心疼程禧,没关系,待我温存一些,我忍;你轻视我,我有资格捍卫婚姻,你奈何不了我。”
“你对她过分?”周京臣拂开华菁菁的手,“叶柏南同意吗。”
华菁菁弯腰,视线逼平他,“我了解你,你的女人谁也抢不走,程禧和耿世清都订婚了,你一出手,她又回来了。叶柏南也一样,你有的是耐心夺回。”
周京臣笑了一声,“你了解得不够深。我讨厌不择手段的女人,睡在枕边,太不踏实了。”
华菁菁是难受的,可她打起精神,“你讨厌,也要向我服软。”
他笑完一声,又笑一声,“嗯,好好养病。”
秘书在楼下恭候。
“昨天俞薇来探望华小姐了。”
周京臣坐上车,“待了多久。”
“三个小时。”
“俞薇要报复叶柏南。”他看向窗外。
“她恨禧儿小姐,不安分的女人很麻烦。”
周京臣若有所思,“有时候,不安分是好事;太安分了,我反而没办法。”
......
第二天有一堂大课,程禧下午赶回学校。
钟雯在寝室里,整个人异常憔悴。
躺了一天了。
“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住学校了?”
钟雯声嘶力竭吼,“我下场惨,你幸灾乐祸吗!”
程禧茫然,“什么下场?”
“你傻啊!”安然瞪眼,“富二代把她甩了。”
“那孩子...”
“没保住呗!给了一笔钱,两清了。”安然啧啧,“富二代是情种,架不住亲妈精明啊!你小小年纪,情史比婆婆还丰富,能接受你吗?”
“你们嘲讽我吧!”钟雯蒙住被子,“三条腿的蛤蟆少,天涯何处无阔少。”
学霸室友摘了耳机,“傍男人,苦一生,女人当自强。”
安然挽着程禧走出寝室,“钟雯以为百分百嫁豪门了,在学校炫耀,结果出岔子了。”
“婆婆不接受她,富二代也变心了?”
“不是所有公子哥都像你哥哥和叶家的两位公子那样优秀,有一部分是吃祖产的。和爹妈反目,不给零花钱了,去打工嫌累,去创业没脑子,去做鸭肾太亏。”安然咯咯笑,“这部分富二代没出息,不过听话,家里要求也低,不闯祸就行。你哥哥有出息,但不听话吧?家里要求他门当户对,儿女双全...对不对?”
程禧笑,“对。”
“其实,顶级的权富家族和古代帝王家没区别。喜欢的人恰好匹配,是幸福;喜欢的人不匹配,是不幸。又有几个人抗争家族呢?一帆风顺的富贵与艰难坎坷的真爱,你选哪个?”
程禧默默不语。
周京臣选哪个呢?
选了前者。
养兄妹和世俗禁忌,隔了无可逾越的鸿沟。
他的人生是康庄大道,又何必沦陷于一丝情,令自己的人生脱轨,走上崎岖小路。
去教学楼的途中,同班同学招呼程禧,“有一个开兰博基尼的男人找你!”
“程禧,认识这么多大佬,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你帮我们介绍介绍呗!”
有男同学起哄,“我懒得努力了,认识富婆姐姐吗?不超过六十岁的!”
程禧没理会他们,问同学,“多大岁数啊?”
“戴墨镜了,瞧不出!”
周京臣只开红旗,叶柏南只开SUV。
沈承瀚吗?
他挺骚包的。
程禧从北门出来,一辆全新的“炫光金”泊在路边。
打着双闪。
符合沈承瀚的风格。
“承瀚哥哥?”她扒车窗。
副驾驶下来一个陌生男人,秃头,有刀疤,癞子相,“程小姐吧?我是沈公子的司机,接您去徽园吃饭。”
第179章 被绑架
程禧狐疑,没动。
“沈承瀚沈公子啊,您哥哥的发小!”疤头示意她上车。
“他是南方人,在北方哪有司机?”程禧调头跑。
疤头拽她。
她后退。
大学城四周空旷,红绿灯交口在九百米开外,附近没摄像头,疤头原形毕露了,一手捂她嘴,一手往车里塞。
后座有一个负责接应的大胖子,刀尖抵在程禧咽喉,呵斥,“老实点!”
旋即,数着麻袋里一捆捆的钱,“有面包车,租豪车干啥?”
“这丫头见过世面,不租豪车,她警惕,骗不来!”疤头骂骂咧咧的,“尾款到账了吗?”
“差了二十万。”
“这一票玩得太大了,差一分钱也不行!”疤头烦躁。
胖子也焦躁,“臭娘们儿!她拖到明天结款了。”
“今天结!”疤头恼了,“明天根本来不及了!凌晨飞泰国,咱们出国了,她赖账,再飞回国内追债,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胖子将麻袋拧了个死结,“你看清她长什么样了吗。”
“看清了,挺漂亮。”
“你们知道周副市长吗?”程禧蜷缩在椅子的一角。
他们齐刷刷盯着她。
“绑架官家比绑架富豪的性质更恶劣,绑富豪,是求财,绑官家,是挑衅。”
“你不提周淮康,我兴许可怜你。”疤头咬牙切齿,“你一提,我非要折磨你个半死不活!”
程禧一愣。
胖子啐了口痰,“五年前,周淮康兼任市局局长,咱们大哥在西郊绑架了一个阔太太孕妇,是他下令击毙的!”
原来,是周淮康的仇人。
给大哥报仇。
周夫人这些年,最担忧寻仇了。
周京臣是独生子,又没生下孙辈,万一废了,周家绝后了。
所以周夫人撮合她联姻耿世清,有实权的官员亲家,多多少少震慑歹徒。
车一路向西。
驶过村庄,是一片茂密的芦苇地。
拐个弯,破败的二层小砖楼。
两个高大威猛的壮汉守在入口。
胖子跳下车,“周淮康的儿媳妇绑了吗?”
“绑了!”壮汉推搡程禧上楼。
“在哪绑的?”
“医院小花园。”
程禧没想到,这伙人真猖獗,连华菁菁也绑了。
华家二房衰败,“华团长千金”的名号,没分量了,不唬人了。
可终究华家大房、三房在,绑华家的女儿,实在胆大包天。
“通知周京臣了吗?”
“半小时前,给他打电话了。”壮汉不是本地口音,疤头和胖子是。
疤头谨慎,“他电话里说什么了。”
“我告诉他,别报警,否则他老婆和妹妹赤身裸体的照片视频满天飞,让圈里的男人们一睹为快。”
程禧一抖。
他们不劫财了。
要劫色。
侮辱,发泄,报复。
“他不可能报警吧?疤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