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最后一天仍然要上学。
乔岁安的心已经飞去元旦假期了,人却仍然要在中午去一班抽背单词。
昨天元旦晚会,丁斯时中午放了她一马,今天的单词抽背却逃不掉了。
乔岁安磨磨蹭蹭抱着资料小碎步出了教室门,扒着一班后门门框一看,丁斯时不在自己座位上,她又仰着脸张望了下,没见着他人。
她站直了身子,往里走。
罗落正一边嗑瓜子一边跟林时蛰聊天,见她过来挥了挥手打了声招呼。
乔岁安提着丁斯时的椅子挪到两个人边上:“聊什么呢?”
“聊昨天那两个傻逼。”罗落瓜子磕得嘎嘎响,“别让我看见他俩,我见一次骂一次的程度。臭傻逼,我呸!被打不是活该吗?我要看到了,那就是二对二!丁斯时负责主攻,我负责挠花他俩的脸。”
她亮出自己留了三周的长指甲。
“话说回来,乔乔,昨天你真的,秒了一切好吧,杀疯了,你听见我俩在台下喊你名字了吗?”林时蛰从罗落袋子里又抓了把瓜子,罗落心疼地把瓜子袋夺了回来,不给拿了。
“哎呀再来一点,我不会吃完的。”
罗落威胁地伸出手,把指甲亮在她眼前:“我只剩一点了,你再拿,我先挠花你的脸。”
林时蛰悻悻地收回手,随后才继续道:“昨天有好几个人跑过来问我要你联系方式,但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不想加,所以我没给,糊弄过去了。”
“不愧是你,中国好蛔虫。”乔岁安对她的做法给予了肯定,随后抛出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丁斯时人呢?”
罗落:“不知道啊,去老师办公室了吧。”
“办公室?”她眨眨眼,心里顷刻间咯噔了一下,完了。
.
丁斯时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见走廊边蹲着个人,见他出来,噌一下从地上飞跳起来,目光略过他手里握着的那张被卷成圆筒的纸,紧张兮兮地问:“老师怎么说?是因为昨天打架这件事吗?是给你违纪单了吗?还是处分?”
丁斯时被她一下蹦起来的架势弄得下意识后退了一小半步,以免她的脑袋撞上自己下巴,才道:“两百字检讨。”
乔岁安绷着神经竖着耳朵等着后文,等了半天没等到,她一愣,试探性的:“没啦?”
丁斯时垂眼看她:“没了。”
她震惊地脱口而出:“这么少?”
他深呼了一口气,冷凝她。
“……”乔岁安低眉顺眼,“我不是那个意思。”
丁斯时从她身上收回视线,抬脚往前走,冷笑了声:“没良心。”
她刚一迈开步子脚就一软,蹲久了脚麻,她原地调整两秒才追上去,盯着他手里握着的那张卷成圆筒状的纸:“那你手里是什么?我还以为是违纪单呢。”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展开所谓的那张“违纪单”向她展示了一下:“作文奖状。”
“……”乔岁安真心实意,“6。”
作者有话说:
元旦快乐!!!
没想到我会突然更新一下吧哈哈哈!
上周期末考掉几门,元旦过去之后还要考好几门,复习还没复习完,但是因为今天是元旦,所以我忙里偷闲码了一章,算是祝大家元旦快乐啦!等我考完试华丽回归!
不管你们有没有在零点看到这章,这次我都会是第一个在元旦祝你们快乐的人!零点的第一声祝福非我莫属!
最后的最后,希望大家岁岁平安!新冠退散!
ps:我看了下vb选预收文的评论,目前为止对学搭子app感兴趣的比较多,这次选预收截止到一月七号,我后面再看看还会不会有其他宝贝评论,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开学搭子那本预收了。
第18章 算什么关系
今年过年早,放假也早,元旦过后的第二周周一就是期末考。
前桌考前一晚临时抱佛脚,挑战当代高中生的记忆力极限——一个晚上背完几十页的政治和几十页的历史,势必要把自己逼成一个奇迹。
……
第二天她手里握着杯咖啡,顶着偌大两个黑眼圈,有气无力进了教室。
乔岁安看着她跟幽灵似的飘过来,拉开椅子,再轻飘飘坐下来,不由得开了口:“你很困吗?”
前桌强打起精神:“胡说八道,我怎么会困呢!”
乔岁安望着她那眯成缝的眼睛:“……你确定?”
“人要对自己采取积极的心理暗示。”她喝了口咖啡,伸手撑开自己的眼皮,语气笃定,“我不困。”
乔岁安:“……”
就在这一刻,她非常庆幸丁斯时平时管她管得严,让她免遭这一场猝死式复习法。
前桌把历史书甩在乔岁安面前:“抽!随便抽!就没有姐记不住的知识点!”
闻言,乔岁安就随便翻开一页,随便抽了个知识点:“《梦溪笔谈》谁写的?”
“就这?”前桌掀起嘴皮子不屑地冷笑一声,自信开口,“古人写的!”
“……”
乔岁安称赞:“这个回答,多少有点东西。”
前桌:“你就说这个答案有没有毛病吧!”
乔岁安憋笑憋了半天,悄悄从桌肚里掏出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纸,望了望四周,低了点头示意前桌把耳朵凑过来,随后小声道:“丁斯时押的题,独家的。”
前桌一下来了精神,跟做贼似的扭头确认了一遍周围没人注意到,跟着小声:“押得准吗?”
“年级第一的押题。”乔岁安道,“你说呢?”
“乔乔。”前桌感激零涕,“你就是我的神。”
-
事实证明,丁公主的押题水平是一流的。
两天的考试考下来,乔岁安答题如有神助,思路顺畅。
最后一场考试,结束铃打响,她呼了口气,将卷子传上去,收拾好文具,待老师数完了卷子,才起身跟着人群往门外走。
一月初的冷空气让人感觉像被关在了冰箱里,寒风冷厉,好在今天天气还算不错,阳光暖融融穿过干枯的枝丫落进走廊。从考场涌出来的人群低声讨论着题,白色雾气随着嗓音一起飘开。
乔岁安把手往口袋里一插,无意间听了两耳朵。
“这次的数学填空好难啊!最后三道我都没做出来。”
“我觉得后面大题也好难,唉,老天保佑我一定要及格。”
……
乔岁安眉梢微扬,心情很好。
不错,他们说的难题她都做出来了。
教室沸腾,哄闹成一团,拿着卷子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对答案,大声讨论着答题思路,还有捂着耳朵趴在桌上哀嚎“别对了别对了我不想听见”。
乔岁安提着笔袋,侧着身绕过人,往自己座位靠近。
“这道题肯定是根号五,我算了三遍!”
“你是漏了一个情况吧!怎么可能是根号五?明明就是二根号三啊!”
……
乔岁安把笔袋和卷子放桌上,从教室后面把自己的课本搬回来,书累成高高一摞,她双手抱着用下巴抵住,微微弯着腰略有些吃力地小碎步快走回自己桌边,把书都放下,才松了口气,甩了下通红的手。
突然,后衣领子被人扯了下,接着整个人被拖了过去。
“你问乔岁安!她答案肯定对的!乔岁安,你填空最后一题答案多少?是不是根号五?”
她猝不及防被抓过来,人还是愣的,男生揪着她后衣领子的手还没松开,她刚搬书为了图方便,把围巾摘了,先下指关节不小心凉凉碰到脖子,带着外头的寒气,冻得她一个激灵。
她有点难受地往边上轻轻躲了下,没能躲开。
两个男生原本为这题答案吵得不可开交,盯着她一定要一个答案。
“学霸你说,你答案多少?”
“根号五。”背后传来道熟悉的男声,干净的,带点冷冽,随之而来的是她脖颈处那只手一松,“手松开。”
男生见丁斯时来了,讪讪松开了她的后衣领子。
“我都说了根号五。”另一个男生得了肯定,洋洋得意,“你非不信。你看,真是根号五吧!”
“继续对,继续对!”
……
乔岁安赶紧整理了一下衣领,手往后一伸就准确无误拉住丁斯时的衣袖,才转过身过来看他。
“东西收拾好了没?”丁斯时单肩斜斜挎着包,垂了眼看她,“回家了。”
“马上马上。”乔岁安立马继续迅速跑去教室后面把书包带过来,往里头塞了几本书。
丁斯时看着她收拾,顿了顿,问:“考得怎么样?”
乔岁安道:“我就一句话。”
丁斯时“嗯”了声:“说。”
她背上了书包,语气郑重其事,把前桌那套说辞搬了来:“你就是我的神。”
他轻嗤一声,撇开了眼。
“谁要当你的神了?”
-
期末考后还要再上一周的课,用于讲试卷或者提前上一点下学期的内容。为了讲题方便,答题纸在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就发下来了。
成绩出来前的日子最是折磨,老师评讲试卷的过程宛如凌迟,每报一题答案,都有人暗暗松口气又或者哀嚎叹气。尤其是数学,计算过程简直山路十八弯,在最后的答案报出来前,永远乾坤未定。
三门大课里,数学永远是乔岁安最棘手的科目,尤其是带字母的计算,每次都绕得她头晕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