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天黎初中端午节庆的演出, 被安排在了端午节后的第三天。
因为有阿瓦高中的老师领导、部队的官兵要来参加孩子们的演出,镇上的各个领导、还有一些公安干部也在学校的校长邀请过来观看,因此天黎初中今天的安保特别严格, 除了学校的安保人员, 还有公安部门的同志在值守。
表演在晚上七点钟举行,学校大礼堂里已经坐满观众。
今天有那么多的干部来参观, 校长特别重视今天的汇演, 在后台一遍又一遍, 叮嘱所有准备上台表演的学生道:“同学们,都把屎尿拉干净,别一上台就忍不住想上厕所, 影响表演效果, 上台之前都在后台检查服装有没有纰漏, 有衣服破了或者坏了的, 赶紧修整, 上台后该怎么表演就怎么表演,别紧张。”
他不说还好, 一说大家都紧张的要命。
每年都上台表演的王松月, 都小小声的跟陈天佑说:“天佑, 我好紧张啊。”
“紧张什么,不就是上台唱个歌,吟诗朗诵, 跟家里说话一样,不用紧张。”陈天佑说。
为了这次演出,校长特意要求所有表演的同学, 穿戴整齐的表演服装进行表演。
因此一大早,陈天佑就穿着他们班主任, 专门去县里借的文工团小演员们的衣服,身上穿着军绿色的军装,胸前别着青少年团徽和小红花,站在舞台后面。
他如今的长相越发俊美,集合了他爸妈的优点,身高也比同龄的男孩子高,皮肤很白,往一堆表演的孩子们一站,鹤立鸡群不说,小小年纪竟然给人一种矜贵感。
他一说这话,周围的同学们都转过头来看他,女孩子们的目光是各种欣赏、爱慕,男孩子们的目光则是各种羡慕、嫉妒。
都是一样的年纪,一样的性别,大多数男孩长得一般般,皮肤黑黑,就陈天佑长得那么白,那么俊,学习成绩还那么好,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陈天佑那身形高瘦,五官俊美的模样,别说别的女同学看着心动,就是王松月看着陈天佑,也感觉自己的心脏要比平时快几分。
她也觉得自己奇怪,明明自己跟陈天佑一起长大,他那张脸,她从小就看习惯了,平时也没觉得他有比其他男生有多好看啊,怎么今天穿着军装,站在后台的灯光下,就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她直直看着陈天佑,看了不到两秒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不对劲,她收回目光道:“这不是今天来看表演的人里,有许多领导嘛,还有你爸妈,我爸妈都来了,我怕没表演好,没拿到好名次,被他们笑话。”
王松月长了一张特别漂亮的脸,完美继承梁雪晴的基因,五官清丽不妖娆,身上穿着表演的军装,面料很贴她的身,军绿色的布料衬托她露出来的胳膊和颈子部分的皮肤,肤若凝脂,雪白肉嫩,配上她梳着两根麻花板,头上戴着小军帽,整个人清清爽爽,有着说不出来的娇俏,她都不用像其他女同学那样描口红,擦胭脂,眉心摁个红点,就已经美得很。
陈天佑看楞了,好一会儿回过神,唇角带笑道:“你也知道我们爸妈在台下,他们是我们的亲人,就算我们表演的不好,他们也不会怪我们。再说了,其他领导,脱去他们那层身份,他们也只是普通的叔叔阿姨,你只需要把他们想象成我们的街坊邻居,表演的好不好,都跟他们没关系。”
王松月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的紧张感没有了。
的确,不管台下坐得是谁,他们抛开身份,都只是普通人,又不是老虎会吃了她,她有什么好紧张的。
想到这里,王松月漂亮的脸蛋上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容,眸光溢彩道:“这次,你可不能再让着我了啊。”
陈天佑挑眉:“我让你什么?”
王松月哼了一气,“你自己知道。”
跟他一起长大,又是邻居,又住在一个院子里,王松月哪里不知道陈天佑在学习成绩上,一直在让着她呢,只是她一直不肯承认。
她的学习成绩好,除了是因为她有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妈,从小一直在教导她,她学习底子好之外,还因为她格外努力。
别的女孩子都在外面跳大绳、玩翻花,跟一群孩子到处玩耍,她在家里练字、看书、解题,是因为她生性不爱玩吗?
不,她只是不想无所事事,浪费自己的大好光阴,到时候学习成绩上不去,考不上自己理想的学校,过不了自己想要的人生,这才克制住想跟其他孩子一起玩耍的欲望,一直在努力读书。
而陈天佑,他刚到部队的时候,还是个顽劣不堪,成绩倒数的诨小子,整天就知道在她家里搞破坏。
奇怪的是,他很听她的话,每回她说什么,他都听,让他做什么,他也会去做。
明明陈天佑一直在跟其他小伙伴们在玩耍,很多时候还会拉着她一起去玩,明明他看着吊儿郎当,没个学习样,没有自己努力,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成绩开始飙升,他也不再向从前那样调皮,他的所有成绩总是能跟她并驾齐驱。
王松月心里就有了危机感,觉得自己不能输给他,她一直是大家眼里学习成绩最好,最乖巧听话懂事,别人家长嘴里最想要的孩子,她不能输给没个正经的陈天佑,为此,她不分白昼拼命学□□算保持全班、全年级第一的好成绩。
渐渐地,她就发觉不对劲,陈天佑的成绩,总是保持在99分,总是在第二名,从没有超越过她,一开始,她还问陈天佑怎么回事,陈天佑不是说他做错题,就是说他字写得不好,老师相较之下,就给他打99分,她也没怀疑。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要再相信陈天佑的那些说辞,她就是傻子了。
她各种怀疑、猜测陈天佑为什么那样,有一个答案,她始终不敢相信,于此同时,心中有股不服输的劲儿日渐增生,今天干脆摊牌。
她才不需要陈天佑让着她,以后他们各凭本事,看谁才是真正的第一名。
陈天佑笑了笑,没否认,也没确认,只是说:“名次而已,不重要。”
前台舞台下,杨秋瑾抱着小天星,跟陈胜青坐在观众席的第二排。
舞台上,正有一个班的孩子们在表演话剧,小天星虽然不大听得懂,不过还是被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们的表演所吸引,时不时跟着大人一起鼓掌,十分捧场地喊:“好,好!”
她是站在杨秋瑾膝盖上看的,杨秋瑾抱了一会儿就受不住她的折腾劲儿,把她塞进陈胜青的怀里说:“你抱会儿。”
本来陈胜青该跟右侧的边防军官士兵坐在一块儿,这不是杨秋瑾带着孩子来了,李秀娥不愿意凑热闹,呆在家里,陈胜青担心杨秋瑾一个人,应付不了日渐调皮好动的小天星,便跟她坐在家属区。
因为他是军官,学校特意给他们一家人安排在前排,不然光举着小天星看表演,都是一个累人的活儿。
陈胜青不嫌弃女儿闹腾,他抱过小天星,在她肉乎乎,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亲,叮嘱她说:“一会儿哥哥跟姐姐们表演的时候,你不要乱喊乱叫影响他们,好好的看他们表演,知道了吗?”
小天星很喜欢自家帅气的哥哥,又喜欢那个长相漂亮,说话温温柔柔的松月姐姐,很认真地点头,奶声奶气地说:“知道。”
正好台上的表演完了,小演员们在谢幕,大人们在鼓掌,有人在喊表演的好,小天星习惯性地鼓掌,跟着呐喊。
杨秋瑾把食指抵在她的小嘴上说:“小孩子在公共场合,要保持安静,不要吵闹哦,一是不礼貌,二是吵着别人,不喜欢噪音的人会很讨厌,天星想做大家讨厌的女孩子吗?”
“不想。”小天星急忙用小手捂住嘴巴,一双水葡萄似的大眼睛,紧张的四处看大家的反应。
杨秋瑾被她古灵精怪的模样逗笑,跟陈胜青对视一眼,凑在他耳边说:“看见坐在观众席中央第一排的中年男人了吗?那个是阿瓦高中重点班的管仲管老师,听说他教的学生,基本都能考上大学,明年中考过后,由他来带高一重点班,他招得学生除了成绩好,分数高,还得看人品背景之类的,你看我们要不要过去跟他打打招呼,联络联络?”
陈胜青看一眼那个半鬓发白,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刻板的老师道:“不用,如果我们特意去跟管老师打招呼,到时候无论咱们天佑成绩考得有多好,在外人眼里,我们都是走了管老师的后门,会给他和我都带来影响。不如顺其自然,相信我们天佑的实力,如果他稳定发挥,明年中考,一定会考上阿瓦高中。”
“会影响你?”杨秋瑾四下看了一眼,确认没人看他们夫妻俩,压低声音问:“你该不会又要往上升了吧?”
陈胜青神秘一笑,“你猜。”
挨着他们坐得的王建军凑过来问:“那个管老师坐在前面,你们不去结交一下?”
“你怎么不去?”陈胜青反问。
王建军挠挠后脑勺说:“哎,你不是不知道,再过两年我就要退伍了,到时候还留不留在边疆也不一定,我就算去结交管老师,也没用啊。”
“我看你是不好意思去结交吧。”陈胜青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媳妇儿不愿意结交外人,你好面子不愿意去,阿瓦高中是咱们整个地区最好的高中,孩子要能进入阿瓦高中的重点班,考上大学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就不想为松月谋划谋划?”
王建军不可否认地笑了笑,“我对我家的松月是有十足的信心,她不需要我们夫妻刻意拉拢任何人,她一定能考上阿瓦高中的重点班,我这不是担心你家天佑,这才问你。”
“什么时候,你对我家天佑这么上心了?”陈胜青深邃的眼眸看着他,像是要看进他的内心。
王建军被他那样的眼神,看得无奈叹口气,“你我心知肚明,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两家人做了那么多年的邻居,孩子又都处于青春期,尤其陈天佑那小子,喜欢王松月,表现得不要太明显。
各家看各家的孩子好,要是前几年,王建军会觉得陈天佑这小子太过调皮顽劣,成绩也不太好,配不上他家乖巧听话懂事,学习成绩又好的女儿。
但只过了短短几年的时间,陈天佑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但变得听话懂事,成绩优异,还很有担当,经常帮助弱小,惩恶扬善,无师自通开车,跟随他爸去过好几次危险的地方,毫发无伤......验证了那句话,虎父无犬子。
这样的儿子,基本是每个当兵的,心目中理想的儿子,王建军虽然有个儿子,但是自问自己的儿子可做不到陈天佑那样,也不会有陈天佑那样优秀。
再加上他因为妻子的成分问题,到了年龄无法再往上升,再过两年就得退伍转业,而陈胜青跟他媳妇都是又红又专的成分背景,陈胜青有无数军功在身,且又是周司令最看中的军官,他的前途无量。
如果王松月能嫁给陈天佑,不说别的,未来在婆家的日子,肯定不愁吃穿,陈胜青夫妻俩又是看着她长大的,不会欺负她......
陈胜青听到这话,笑了笑道:“你知道我媳妇一直喜欢松月,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孩子们的事情,我们当父母的在这瞎操心也没用,顺其自然吧。”
他这话,无疑给王建军一颗定心丸,他拍了拍陈胜青的肩膀说:“有天佑在松月身边,我放心。”
这个时候,有个年轻的老师上台报字幕:“下面,有请初一一班的同学们,为大家表演集体大合唱《边疆的泉水清又纯》,请大家鼓掌欢迎。”
“来了。”王建军精神一震,跟大家一起哗啦啦地鼓掌。
杨秋瑾指着舞台对小天星说:“天星,哥哥跟松月姐姐上台了。”
小天星小巴掌鼓得更加卖力了,一双眼睛期待地看向舞台。
眨眼之间,陈天佑跟王松月,还有一班的几十个同学们,呼啦啦一群上台了。
陈天佑跟王松月站在中间,一个长得帅俊,一个长得美,都面带微笑,神态大方的看着大家,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音乐渐渐响起,王松月如黄莺般清脆的嗓音率先唱起来,“边疆的泉水清又纯,边疆的歌儿暖人心,暖人心......”
陈天佑独特的少年嗓音接着唱:“轻轻泉水流不尽,声声赞歌唱亲人,唱亲人边防军,军民鱼水情谊深,情谊深......”
两个人一起合唱:“哎...哎...哎.....”
随后就是集体大合唱的环节。
满场观众在这一刻停止喧哗,认真的听着台上的同学们唱歌。
所有人都知道边防军守护边疆有多辛苦,边防战士有多么亲民,可以说,没有边防军,就没有边疆人民如今安定的生活。
有那来看孩子表演,想到自己丈夫在边境守边界,冬天顶着能冻死人的风雪,在雪山冰河之间,冒着生命危险巡边,夏季承受着能把人咬死的成千上万蚊虫,每天啃着干巴巴干粮,随时准备和敌特、他国入境士兵决一死战的丈夫,有多么辛苦的军嫂,听着听着就流出眼泪,撇过头泣不成声。
一曲唱罢,灯光暗淡的观众席位上,军嫂和边防官兵们都含着泪花,无一不鼓掌,整个大礼堂,掌声雷动。
当初一一班的同学们鞠躬谢幕以后,坐在观众席第一排,受邀前来观看孩子们表演的郭升荣,对一旁的校长道:“这是谁排选的节目,这首合唱,对我们边防部战士们来说,意义很大。”
阿校长笑道:“一开始是他们老师选得曲目,后来是一位名叫陈天佑的同学力荐此曲,说不能老是歌唱祖国,歌颂伟人,也得歌颂我们伟大的人民解放军,让边防部的军人和百姓们都知道,咱们军民一条心!边防军为了部队、为了人民、为国家所做出的牺牲和贡献,理应让咱们所有边疆百姓家喻户晓。”
郭升荣听得有些震撼,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小陈生了一个好儿子啊。”
座位离他们不远处的管仲,听到他俩的对话,回头看了一眼往左侧舞台下离去的陈天佑,刻板的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当所有的表演结束,陈天佑所在的班级合唱曲目,以及两人单独的诗歌朗诵,毫无意外地得到了第一名的奖励。
等领完奖,所有人渐渐散去,最后走得是一众领导和边防部军官,大家相互握手交流认识,彼此联络人脉,寒暄一阵后,这才各自离开。
阿瓦高中的几位领导和老师,被阿校长安排着要去住镇上的旅馆,临走前,阿瓦高中的管仲老师看着陈胜青说:“陈副团长,你的儿子很有想法,我听说他会组装研究一些枪械,私底下研发过小型射击武器及炸、弹是不是?这样的人才,你可得好好培养啊。”
有这回事?陈胜青听得眉头直皱,他怎么不知道自家那臭小子在研究武器和炸、弹,这老师又是从哪得知的消息?
可惜管仲说完那话,就上到阿校长的特派车辆去了,压根就没跟他再多说一句话。
陈胜青回家以后,立马把陈天佑叫进自己的房里:“你什么时候在研究武器和炮、弹,还被外人知道,传到了阿瓦高中老师的耳朵里?”
陈天佑见他面色严肃,知道瞒不过去了,如实道:“我就是把你之前放在家里坏掉的手枪修好了,又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良,后坐力变得更小,射程更远,没有进行大的改装。至于炸、弹,我从一些矿石工人里拿到一些硝石,自己提炼出火、药,再用苏国的易拉罐做了几个小炮筒,跟李大蛋他们去戈壁滩打兔子,正好看见几个鬼鬼祟祟的小混混在干坏事,我就用我做得炮,把他们炸伤了,又把他们送到了公安局去,怎么就传到阿瓦地区去了呢。”
“因为你们抓得那几个小混混,不是普通的混子,他们是倒油的油耗子。”
陈胜青听到前因后果,想起前段时间余公安跟他说得一帮孩子帮忙的事儿,一下就猜到是陈天佑他们干得,冷着脸呵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机密保密?爸的房间,里面的东西是能随便动的,能轻易改装的吗?你小小年纪,心性不稳定,你要拿着手枪出去,不小心擦枪走火,把人打死了怎么办?到那时候,你是要坐牢偿命的!还有,你小小年纪,从哪认识的矿石工人,又从哪弄得硝石,还会自己提炼火、药做炮弹?”
“就镇上认识的啊,爸,你那坏掉的手枪放在柜子里又不用,在那生锈,我修好了,又没拿出去干坏事,我不是三岁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再说了,你之前不是支持我改装器械嘛,我那些改装技术,还有提炼制炮技术,一个是从你给我的军用器械理论书里学得,另外一些是我自己在书店买的苏国器械书,还有一些是松月她爸给她买的书,我只是学习操作而已,又没造成什么大的伤亡,我还抓到了那些油耗子,你干嘛生气。”陈天佑不服气道。
“你还有理了!”陈胜青吹胡子瞪眼:“我支持你学习器械技术,不是让你私自改装,在没大人的情况下,去炸别人!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炮、弹要是份量加大点,那些人就被你炸死了,你能承担后果吗!”
“爸,配置炸、弹的火药,我心里有数,我不会炸死别人的,你不要总把我当成小孩子看,我已经长大了!”陈天佑梗着脖子说。
眼看父子俩就要吵起来,屋外的杨秋瑾连忙走进来打圆场说:“好了胜青,这事儿的确是天佑做得不对,不过你往好的方向想,天佑仅靠看书就能组装枪械,还能提炼火药跟制造小、炮、弹,帮公安部同志抓到倒油的油耗子,他可太聪明,太厉害了,只要咱们好好培育,他一定能为国家派上用途,不会误入歧途,你不要那么生气。”
陈胜青没吭声,天知道当他知道自己儿子不过十二岁的年纪,能做出这些事情之时,他有多震惊,同时内心有多骄傲。
杨秋瑾又转头说儿子:“陈天佑,你是部队子弟,三项注意,四个保密政策,你难道心里不清楚?你平时进爸爸妈妈的房间可以,但是不能碰爸爸的东西,那是涉及部队机密和保密的东西,别说你,就是妈妈,奶奶,小天星,其他所有人,都不可以碰,这是原则问题!
而且你爸说得没错,你才12岁,心性还不稳定,你觉得自己能解决能做得问题,实际在我们大人眼中,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这次算你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抓住了油耗子,那么下次呢?你觉得你自己还能那么幸运,你有那个能力置身事外?如果你一意孤行,造成伤亡,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凭你自己,你能承担所有责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