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俯下身,含住柔软的唇瓣,是不同于以往的味道。
舌头在其中搅弄,交换彼此的津液。
顾念一被桎梏住,她想要的更多,“陆医生。”
“我在。”
男人的回答给了她安全感。
……
第二天,顾念一睡到自然醒,身上换上了干燥的睡衣。
睁开眼看到陆今安的侧脸。
他还没有醒。
顾念一望着他锐利的下颌,倏地脸就红了。
昨晚的记忆全数记在脑海中。
她记得,回家后她去泡冷水浴,被陆今安抱起来,自不用说,她未着寸缕。
后来,他说他要帮她。
他们一直接吻,接到胸腔内的空气被吸干,分开一瞬,重新吸取氧气又继续接吻。
她记得,他亲了她另一个地方。
亲了很久很久。
顾念一捞起床头的手机,已经过了12点,悄悄掀开被子。
她去衣帽间换衣服,脖子、胸口、大腿根部全是红印,很夸张。
就连脚踝处都有微微泛红。
已经这样,还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他只是用嘴和手帮她解决。
不知道为什么,顾念一内心深处生出失望的滋味。
帮忙归帮忙,做.爱是做.爱。
他一码归一码,算得很清楚。
顾念一拿起手机,给置顶的陆今安转了2500元,备注「谢谢陆医生的帮忙」。
她记得酒吧里最贵的男模一晚上9999元,但他不值。
顺便取消了她给陆今安的置顶。
陆今安从她起来后就醒了,在玩偶房找到了她,她正在和年糕玩。
看到她没事就好。
陆今安回到卧室,打开手机,看到置顶的红色消息,脸色当即暗沉下去。
他走出去,倚靠在玩偶房门框上,碎发垂在额头,嗤笑两声,“顾念一,还学会用钱打发人了,瞧不起谁呢?”
还2500,拐着弯骂他。
他的技术生涩,但也不止就值2500吧。
顾念一早有心理准备,背对着陆今安,一直摸年糕的脑袋,“这又不是夫妻义务,那你付出了体力和精力,我自然要给你钱。”
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在顾念一身后停下。
她一直垂着脑袋,不敢抬头看陆今安。
陆今安宽大的手掌钳住她的下巴,低下头咬上她的嘴角。
“好疼。”
顾念一摸了下嘴角,有明显的牙印。
“疼就对了,我不做,是因为我不做趁人之危的事。”陆今安眼眸微黯,逼她直视他的眼睛。
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欲望,她不清醒,他不能这样做。
即使他很想,想疯了。
“知道了,你是正人君子。”
钱被全数退回。
陆今安伸出手指,摸摸她的嘴角,被他咬的牙印。
两个人靠得太近,宛若被他圈在怀中。
如同昨晚一样。
顾念一的视线从他的碎发、嘴唇落到他的手指。
她瞥过头。
耳朵、脸颊红透,手足无措,只能不断抚摸年糕。
年糕从她手里逃脱,再摸下去,她成凸猫了。
顾念一的手掌做着抚摸的动作,思绪飘回昨晚,一段怎么都忘不掉的经历。
她仿佛成为一张画纸,陆今安是执笔的画师。
他的指腹自带高温,在纸上临摹作画。
顾念一低下头,磕磕绊绊地说:“陆医生,你今天不上班吗?”
陆今安轻抚牙印,“我陪你。”
下次轻一点咬她,或者换个地方咬。
男人盯着她的眼睛问:“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顾念一白皙的脸爆红,“我没,没,很好。”
说话都不利索了,昨天是意外,清醒过来她都无法直视他的嘴唇和手指。
更不用说,直白挑破。
来电打断了他们的谈话,陆今安的工作性质,顾念一早就明白。
“陆医生,你去忙你的,我就在家。”
顾念一和单位告了假,程方林不敢不批,除了他俩,其他人暂时不知道饭局的事。
她休整几分钟,下午便去了验伤机构鉴定伤情,拿到权威的伤情报告。
同时她还要知道林越洲的伤情,以随时应变。
法医初步鉴定,林越洲受的是轻微伤,头上缝了几针,不算严重,下.体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
真的是便宜他了,早知道再踢重一点。
通过朋友介绍,顾念一赶在傍晚之前去了一趟瑞善律师事务所,找一名叫温书渝的律师。
温律师为人和善,外貌明艳大方,饶是她一个女生,都喜欢得紧。
顾念一用十分钟时间叙述了事情的详细过程,“我想告他,即使最后不如我所求,我也要告他。”
她知道,即使赢了,也不会判多久。
但她要去做,一定要去。
温书渝第一次见到一个女生在受伤后,能够如此清晰地说出事件的经过,以及她的诉求。
她明白顾念一为什么要耗时间和金钱,一定要去打这样一个结果显而易见的案件。
温书渝向顾念一解释,“我们没法直接起诉,收集好证据,报案之后公安机关立案调查,由他们移交给检察院,证据确凿的话,检察院会向法院提起公诉。”
真的很难,要受害人去收集证据,对她们来说,是二次伤害。
“我知道了,我会去找。”
顾念一没有退缩,她知道很难。
温书渝:“我会和你一起,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与此同时,林越洲醒了过来,叫嚣着要告顾念一故意伤害。
顾念一和温书渝听到都要笑了。
“我不信,他能将黑的说成白的。”
“我不会让他将黑的说成白的。”
从律师事务所回来,顾念一顾不上吃饭,钻进书房整理资料。
直到陆今安回来都没察觉。
陆今安在桌角看到温书渝的名片,她又将他推了出去。
原以为他们更近一步,结果是他自作多情。
考虑到她才受过伤,陆今安压着情绪,“怎么不找我帮忙?你明知道陆家可以帮你做什么,你可以省多少事。”
顾念一放下电脑,抬起头,“陆医生,我知道陆家可以压他一头,逼他向我道歉、赔偿,但我不能这样做,这次不一样,这一次我要用法律武器,而不是更高一层的强权、背景去解决这件事情。”
她的眼神十分坚定,散发着光芒。
“因为很多女孩子和我一样,是没权力没势力没背景的普通人,我们只能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可能很多人会说我太理想主义,但我想去做,我不仅要告他,我还要公开审理给所有人看。”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禽兽行径。
她想告诉别人,这不是小事,这是犯罪。
“无论最后的结果什么,一个月、两个月?或者根本赢不了,我一定要去做,不做会后悔,如果我不站出来,可能还会有下个女生被伤害。”
顾念一沉思片刻,缓缓开口,“陆医生,这一仗很难打,因为我没有受什么伤,我也许会被大众审判、批评,会被骂为什么要去参加饭局,会被骂为什么要化妆,可能还会连累你,要不我们……”
这个世界对女孩子敌意很大,会把所有的责任推给女生。
她知道这条道路艰难险阻且漫长,可能结果不尽如人意,但她不怕。
她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一个人会孤单,她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