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上陆今安,她就不知如何应对。
会被他牵着走。
她主动过,结局显而易见,一败涂地。
陆今安害怕她再逃离,手臂加深了力度,“收到你的信息就来了。”
那就是等了4个小时,显得自己很厉害吗?
又陷入安静,两个人并排走到院子中的停车场,顾念一按开解锁键,准备拉开车门。
陆今安在她身后,砰的一下关上车门。
男人将顾念一圈在怀里,利落的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
让她退无可退、躲无可躲。
顾念一的方寸之间皆是他强烈的气息,被他包围环绕,沉溺在其中。
女生转过头,故意不看他。
陆今安追着她的眼睛,幽黑如夜的眸直直咬住她,沉沉地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你不开心,一定是我的错。”
“肯定是我哪里做错了,你才会难过。”
“对不起,一一。”
一一?他喊什么一一。
“你别这样,陆医生。”
顾念一的耳垂泛红,伸手推开他精瘦的身体,不出几分钟,她一定又会沉沦。
陆今安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捂,这一次攥得很紧,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你还在生我的气,你都不看我。”
她的眼神一直在乱瞟,就是不看他。
喊他陆医生,用的什么语气,他听得出来。
他的手臂用了十成十的力,顾念一尝试和他讲道理,“先回去吧,万一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现在进入深夜,气象局人少,但还有几个人。
陆今安凑到她的耳边强调,声线凉薄,“没有什么不好,我们是合法夫妻。”
他软下来声音,“不要推开我,老婆。”
可是,明明是你先推开我的,顾念一吸了吸鼻子,眼眶不自觉泛红、发涩。
说什么他都不会听。
顾念一和他无声对峙,晚风吹过,泪水从眼尾滑落。
她想伸出手指揩掉。
陆今安快她一步,吻掉她的眼泪,“你不理我,我很担心。”
他越吻,顾念一的眼泪流下来越多。
顾念一的手又变得冰凉,压抑难过的情绪,在陆今安怀里微微发抖。
男人低声叹了一口气,何必逼她这么紧。
他说服了自己。
“我来开车。”
陆今安从她手里拿过钥匙,把她抱进副驾驶,“我们回家。”
顾念一的头靠在车窗上,头转向车外,没有看陆今安,但是他的侧颜印在玻璃上。
他今晚来接她,等了她4个小时,她如洪水中的堤坝,第一道防线早已轰塌。
生气、难过的理由,她无法启齿。
可是她怕了,怕自己重蹈覆辙。
现在回想曾经做的事情,真的是被夺舍了才能做出来的事。
在停车场折腾一番,到家快接近零点。
顾念一在家话变得很少,仅限于必要的交流,像回到刚结婚的时候。
对陆今安保持必要的礼貌和客气。
谢谢陆医生、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顾念一万能的公式化语言。
陆今安浑身难受,而他不知道怎么了,她也不愿意说。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突然就这样了。
他不想逼她太狠,她却离他越来越远。
沈灵云在气象局大门前碰到顾念一,“你家陆医生最近怎么了?”
一连两天,沈灵云每天早上都能看见陆今安。
顾念一平淡摇头,“不知道,可能太闲了吧。”
她明确拒绝了不用他送,但陆今安一意孤行。
一路还有其他同事,沈灵云遮住声音,“前段时间你和陆医生在停车场被人拍下来了,他们编排什么你都不要在意。”
单位有一些年纪大的人,每天无所事事,就靠这些八卦打发时间。
沈灵云看了照片,不够高清,看不清楚具体的画面,但能隐约看出来是顾念一。
说她在停车场接吻,说她用不正当手段上位,说她只是看着清纯,不然怎么能嫁入豪门,连程主任都搞走了。
传着传着传得乱七八糟。
顾念一微微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都不用她刻意去找,去外面吃饭都能听到一两句。
“看着不像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受重视的豪门弃妇,偶尔做做样子,真受重视怎么会来我们这上班。”
沈灵云气愤,“这些男的嘴真碎,就是嫉妒你上次季度评奖赢了他,我去理论。”
顾念一拉住她,并不在意,“不用,没交集犯不上。”
没提名字,告诽谤都告不了。
名誉权也就是唬人的东西。
沈灵云安慰她,“一一姐,你不要在意,过几天就没了。”
顾念一拍拍她的胳膊,挽了一个笑,“谢谢你,不过我没事,嘴长在别人身上。”
从她选择和陆今安结婚,就做好了准备承受这些言语。
温婉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平静如无风无浪的水面,仿佛听见的是别人的事。
沈灵云望着她,什么时候才能修炼成一一姐这样,恐怕这辈子都不行。
下班前十分钟,陆今安给她发信息,一如既往来接她。
男人站在车外等她,看到她打开副驾驶门,贴心地关上门。
顾念一坐进车里,攥紧安全带,“陆医生,你能不来了吗?影响不好。”
影响不好?哪门子影响。
陆今安的手指摩挲方向盘,嗤笑一下,“我们是合法夫妻。”
只是合法夫妻而已。
顾念一按下车窗,任冷风吹入,将扬起的碎发掖到耳后,视线淡淡瞥向窗外,“我不想你来。”
陆今安胳膊肘架在椅背上,深邃的眸望着她的后脑勺,“为什么?”
顾念一只说:“没有必要,离家不远。”
她不愿意看他,也不愿意和他说话,现在更是减少和他的相处时间。
不开心时喜欢缩回自己的壳中。
熟悉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的情绪,却走不进去。
第三天一早,沈灵云兴奋地告诉顾念一,“一一姐,那天说你的那两个男的被开除了,消极怠工、迟到早退,还开假发票报销,蛀虫被踢走了。”
顾念一秀眉蹙起,“谁做的?”
速度很快,而且太巧了,总不至于是陆今安做的吧。
沈灵云摇摇头,“不清楚。”
她去打听了,没有打听出来。
同一时刻的南城市立医院,谢昀庭去医院找陆今安。
他最近春风得意,越到领证的日子,越睡不着,又很想嘚瑟。
“你领证之前紧张吗?”
又嘲讽他,“哦,你不一样,你下了手术直接去的民政局,估计紧张,你都没见过人。”
风水轮流转,轮到谢昀庭嘲笑他了。
陆今安掀起眼皮,“见过。”
在一个盛阳夏日的窗边。
他问谢昀庭,“明悦会生你的气,不理你吗?”
感情方面,谢昀庭经验比他多。
谢昀庭无奈地说:“那可多了。”
陆今安:“你一般怎么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