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悄悄踢了脚陆陈宇,和他眉来眼去的用眼神说话。
沈洲:三哥好骚!
陆陈宇:牙都给我看酸了,这两人真是够了!
沈洲:感觉我们现在应该去车底。
陆陈宇:我们该给他们搬张床来!
瞿筱没加入两人的眼神交流会,但心理活动一点不比他们少。
啧啧,三哥都到这份上了还嘴硬,她现在也希望清洛以后能够虐一虐他了!
晚上十一点,贺晏声几人终于下班,走得比其他员工都要晚。
几人伸着懒腰走进电梯,到了一楼,双方分别,瞿筱三人要去地下停车场,傅清洛跟贺晏声则是去外面的那个停车场。
傅清洛顾念男人加班累,主动担起开车的任务,让三哥坐她的车回去。
贺晏声没有拒绝,因此两人就走了一段路去停车场那边。
沿路,人行道上只有他们两个,月辉清浅如霜,洒落下来,宛如流泻的白纱,把本就昏黄的路灯映衬得更朦胧了几分。
而在这暧昧的光线里,一个高大俊美的男人懒洋洋的单手插兜,走在一个高挑纤细的女孩身边,他们的身高差很萌,差不多有一个头,身形的差距也诱人遐想,男人宽阔平直的肩膀,轻轻松松就可以将那女孩覆盖。
忽然,女孩浅笑嫣然的偏头,指着一处地方,对男人道:“三哥,你看那棵树的顶部,像不像有两只耳朵?”
贺晏声懒漫的看过去,发现女孩指的那棵树,不过是顶部两侧,有一块枝干稍微凸出了点,但也不是很突出,所以真要说的话,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鉴于上次发小们来家里,他没get到女孩的笑点,结果让女孩伤心了的教训,他这次附和道:“嗯,是像两只耳朵,像兔耳朵。”
“三哥,哪里像兔耳朵了,明明是像猫咪的耳朵呀。”傅清洛好笑的看着男人,下一秒,她歪歪头,好奇的问:“三哥,你是不是很喜欢兔子呀?我听你说过好几次兔子了?”
喜欢兔子吗?
贺晏声也不知道,但他就觉得女孩像只兔子。
傅清洛=小兔子。
划出这个等式,贺晏声阖眸,幽邃的目光意味深长的凝着女孩道:“嗯,我确实喜欢小兔子。”
小笨蛋,我喜欢的是你。
“我就说嘛,原来三哥你是喜欢兔子。”傅清洛恍然大悟。
却不想下一秒,听到的又是:“麻辣兔头多好吃啊,还有手撕兔,干锅兔,跳水兔也不错,你吃过冷吃兔吗,也好吃。”
傅清洛:“……”
她一言难尽、表情复杂的看着男人。
“噗——”贺晏声恣意痛快的笑了出来,似乎自从发现自己对女孩的感情后,他就没这么开心过了。
这小妹妹真是可爱,怎么他说什么她都信啊。
就这么相信他,信任他吗?
“小笨蛋,我骗你的。”贺晏声轻轻刮了女孩的鼻子,俯低着俊脸,直勾勾的看着她:“我不吃兔子肉,不过未来要是遇到一只鲜美香嫩的,说不定我会试一试,到时候把她一点点剥光,从头品味到脚,吃得骨头都不剩……”
话说到这,突然一阵入秋的凉风吹来,灌进女孩的领口,她惊得一个打颤,后退半步道:“三哥,你说得好可怕呀,哪有你这样吃兔子的。”
单纯的女孩还以为男人在描述真兔子呢。
贺晏声又笑了,多情迷人的桃花眼向上挑起,泪痣被路灯照亮,仿佛一颗流光溢彩的黑曜石:“你看,你又被我骗了,小妹妹啊,你这样会让人想要把你骗去卖了的,卖到深山老林去,谁也找不到。”
到时候就只有你跟我两个人。
傅清洛连着被男人逗弄两次,小眼神委屈巴巴的瞅他,他说得那么认真,她哪里看得出是真话还是假话呀。
贺晏声痞气的捏了下女孩的脸蛋:“自己笨,还委屈上了?”
傅清洛小声嘟囔:“我不是相信你吗……”
“嗯?什么?没听清?”贺晏声又弯下一点腰,把耳朵凑近女孩的唇。
傅清洛老老实实的又说了一遍:“因为我相信你呀。”
微风伴着香气吻上他的耳廓,像一股电直通心脏,扑通扑通,他的心为她跳得强劲而有力。
贺晏声迅速站直身体,碎发下的深眸明暗难辨,唯有嗓子沙沙哑哑的,“行吧,看在你这么相信我的份上,不逗你了。走,我们回家。”
“喔,好。”女孩乖乖巧巧的跟上他,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并排而行,又在拐进停车场时,交织缠绵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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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傅清洛比平常时候,还早起了一些,正要跟另外一个保姆下厨的王嫂看到她,吃惊问:“少奶奶,你怎么起这么早?失眠了吗?”
傅清洛笑盈盈的说:“不是,王嫂,我想亲自给三哥弄一顿早饭。”
王嫂跟另外一个保姆对视一眼,俱是眯眼笑了,王嫂道:“好好好,正好我们还没弄,那少奶奶你想做些什么?我跟李嫂帮你啊。”
“太难的,我肯定不行,弄吐司吧,里面搭配煎蛋,火腿肠,再来块牛排?”傅清洛说到最后一个,有点不确定,“就是牛排,要麻烦王嫂跟李嫂你们两个帮我看着点火候。”
“没问题没问题,交给我们。”王嫂积极得很。
哈哈哈,这少爷少奶奶的感情是越发的好了,少奶奶不仅会去公司接少爷下班,还会主动给少爷做早饭了呢。
怕是再过不久,家里都要添小娃娃了!
贺晏声头天要是加班到很晚的话,只要第二天没什么重要的事,他都会晚起,毕竟再要赚钱,也得顾及点身体。
他赚钱是享受的,可不是受罪。
因此傅清洛做好早饭,眼看着时间超过了贺晏声应该起床的点,那个男人依然没有下楼。
她频频抬头,看向楼上。
王嫂照顾贺晏声的时间更久,更了解他,见状,她突然想到什么,哎呀一声开口:“少奶奶,怪我,都忘记提醒你了,少爷头天下班晚的话,他有时候会晚起。”
“啊?这样吗?”傅清洛意外:“那他会晚起多久?”
“这就不好说了,有时候晚个一两小时,有时候直接撬半天班,反正我也摸不准规律。”王嫂越说越忧愁,这少奶奶好不容易做个爱心早餐,要是放冷了,多影响口味,多可惜啊,想着,她捏捏拳头,豁出去道:“要不我上去把少爷喊醒?”
“别,千万别。”傅清洛赶紧拦下热心的王嫂:“三哥昨晚很累的,他既然要睡,就等他睡吧。”
“可是那早餐要趁热吃才好吃啊。”王嫂心痛。
“没关系,下次我又再给三哥做就是,日子长着呢,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傅清洛不打算把早餐放冷,那样口感会差很多,所以她让王嫂拿去吃。
王嫂不肯吃,说留着等贺晏声起来再说,要是他到时候不吃,那她再解决掉。
傅清洛拗不过她,同意了。
贺晏声这一觉睡到了十一点,起来时,还有点睡眼惺忪,他随手抓抓头发,掀开被子下床,走进浴室冲澡。
再出来,整个人精神焕发。
湿漉漉的头发没吹,他冷白指尖按着毛巾,随意的擦着,偶尔错过的一滴水珠会滴到他裸-着的胸肌上,再缓缓往下流淌,蜿蜒穿过八块腹肌,消失在腰间系着的半身浴巾边沿。
按照过往的习惯,他慵懒的走到阳台上,跳高望远,只是今天的视野里,猝不及防的多出了一道纤细漂亮的倩影。
女孩坐在泳池边上,手里拿着画本,在画着什么,偶尔会抬头看眼远处,接着又低头勾勾画画。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嫩绿色的花仙裙,头发相得益彰的用同色系的发带把头发扎在颈后,发带很长,被风卷起,或飘在空中,或落到女孩的画本上,她轻柔拂开,继续作画。
贺晏声一时看入神,直到女孩的惊叫由远及近的传来。
女孩刚才侧眸看到了他,然后就举起画本挡住了脸,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令她害羞的东西。
贺晏声深目下敛,扫过自己什么都没穿的上身,唇角斜扯而起。
他其实不是故意这样的,他主要是没想到她会在后院,平时这个点的后院里只有一个男性的园丁。
未免那小姑娘羞得往地里钻,他施施然的转身进去换衣服。
几分钟后,他跟回到屋里的女孩在客厅里碰面,懒洋洋的调侃人家:“怎么进来了?不继续画了?”
傅清洛小郁闷的看着他,三哥真坏,他明知道是因为什么。
想到刚才的自己好好的作着画,结果不经意间侧眸,就看到一个上身没穿的男人站在栏杆上看她,她心脏差点没吓飞出来。
对帅哥及帅哥的肉/体丝毫不感兴趣的她,可不会觉得这个画面很诱人性感,她只有心有余悸,因此她就进来了,不打算再画。
“看你这脸皮薄的,没去过海边?”贺晏声被女孩控诉的眼神看得好笑又无奈,他又不是下面也没穿,至于这样看着他吗?
好像他是调戏花姑娘的大佐一样。
“那不一样。”傅清洛软软的嘟囔,海边的环境跟家里的环境完全不同,她觉得这两个不能相提并论。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贺晏声低声轻哄,“瞧你还是画画的,不是都说画画的要画裸-模吗?你没画过?”
自己问完这个问题,他发现自己立即在意了,目色犀利沉下,认真的又问了一遍:“你没画过裸-模吧?”
“没有。”傅清洛没注意男人的情绪,摇摇头,温言解释:“那种不是必修课,不用每个人都画的。”
贺晏声微松一口气,“那就好,这种不要去画,万一遇到猥琐的怎么办。”
说完,他玩世不恭的挑挑眉,欺近女孩,自荐道:“你要是实在想画,可以找我,你刚也看到我的身材了,应该附和标准的吧?”
其实没怎么看清的傅清洛:“……”
她咬了咬樱唇,澄澈杏眼微微闪烁,委婉的拒绝道:“三哥你的出场费应该不便宜吧?我可能付不起。”
“给你打五折。”贺晏声低低的诱-惑。
女孩眨巴眨巴大眼,好奇问:“五折是多少?”
男人懒懒的拉长声音:“就……………………五十?”
女孩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她喃喃道:“三哥,你好便宜哦。”
贺晏声:“……”
怎么突然有一种贱-卖还被嫌弃的感觉?
这小姑娘,真是浪费他的一番苦心。贺晏声坏心思浮上心头,双手捧住小姑娘的脸蛋……挼!
“三哥……你别挼我的脸……”女孩可怜巴巴的哀求。
男人桀骜道:“晚了,竟然还敢嫌我便宜?”
“唔……”女孩嘴巴被挤得嘟起,说不出话,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男人。
她只是说个事实嘛,五十在画画界,确实是……稍微有那么点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