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忍不住看向他怀里的小猫,它软软的,朝我喵呜了声,和我曾经养过的那只猫实在太像了,我忍不住伸出手,察觉到我想抚摸它,江明濯微微俯身,将猫送到了我的面前。
“喵,喵。”小猫奶声奶气的,我摸着它的脑袋。我和余序一直想收养宠物,可是公寓里太小了,我们又没时间照顾它,这一刻,我不敢让小猫跟着江明濯,我怕他伤害它。
我鼓起勇气,从江明濯的怀里把猫抱到自己身边。
陆七夕立刻明白我的意思,“小芙,你想收养小猫?”她压低了嗓音,将我拽到了一旁,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对我低声道:“余序还在医院,花销可不小,这么小的猫一看就生着病,给小奶猫治病很花钱的,江明濯看起来也很喜欢它,不如还是还给他吧。”
我垂下了长长的眼睫,依依不舍的抱着小猫亲了亲,我讨厌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一点能力都没有,连一只小猫咪的生命,我都保护不了。
江明濯微微颔首,他微微牵起唇角,消融了眉眼间的傲慢和不近人情,“我会好好照顾它的,你如果喜欢它,我们可以加个好友,你随时到我这里来看它。”
我喉间像塞了棉花,顿时心生紧张。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慢慢地靠近我们,江明濯瞥了眼,但还在耐心地等我回答。
陆七夕见我一动不动,用胳膊怼了怼我,“小芙,手机。”
我迟钝着,看着陆七夕拿起我的手机,让江明濯加了我的好友,我把小猫还给他,而劳斯莱斯内走出一身黑衣的助理,他提着宠物航空箱,来到江明濯身边,航空箱里覆盖着柔软的软布,还有陪伴小猫咪的玩偶,助理将猫送入,又朝着江明濯微微躬身。
“少爷,已经预约了宠物医生,我们随时可以过去。”
江明濯已经收起了嘴角的弧度,身上的阶级感愈发明显,他慢条斯理的吩咐助理先把猫咪送回到车里,又看向我和陆七夕,“那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他转身离开,本就颀长高挑的身形,搭配那俊美到出挑的相貌,无可指摘的清贵气场,让他在人群里愈发的显眼和醒目。
直到劳斯莱斯驶离,陆七夕还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只是他,身边的人也露出同样羡慕的神情。我看着看着,不断回想之前发生的细节。
那,车祸重伤的人到底是谁?难道是因为余序没有参加聚会,所以江明濯也因为躲过一劫?我提高所有的注意力,拼命思考着,心底产生了一丝奇异的不安感, 和令我害怕的恐惧。
“你看这是什么?”陆七夕朝我挥了挥手。
我怔了下,看向她。她手里是两张剧院的票,恰好是林知恩那场芭蕾舞剧的演出,陆七夕尾调上扬,“我通过了面试,刚好带我的那个律师没空,他把这两张票给了我,我们俩可以看完舞剧,再去附近的广场一起参加跨年!”
“……”我笑了下,即便我想告诉陆七夕,今晚我得去医院陪余序,可是她好不容易拿到实习,我不想扫兴。
我朝她笑着点头。
帝国州的剧院通常有不成文的传统,欣赏芭蕾舞剧也好,歌剧也好,都要穿得体的正装礼服。
我和陆七夕恰好都是奢侈品店的员工,便联系店长借了两套衣服。
陆七夕穿了身小香风的黑色无袖裙,头发用香槟色的发带扎成高马尾,宛如蒂凡尼电影中漂亮单纯的女主角,她给我挑的则是粉色缎面的裙子,不算夸张,但很精致,带着同样粉色的珍珠发夹。
从出租车下来,我和陆七夕都被这热烈浓厚,富丽堂皇的氛围惊呆了。
这场芭蕾舞所在的大都会剧院外观宏达漂亮,门口有个巨大的喷泉,虽然冬天有些寂寥,但完全不影响恢弘的气势。
林知恩所主演的芭蕾舞剧票价昂贵,且从不打折。
剧院的门口聚集了从豪车上下来,穿着晚礼服的年轻男女走入其中。
才走上台阶,我看到了路边一辆车。是黑色的库里南。
窒息感涌上喉咙,我莫名的有些心慌,直到陆七夕拍了拍我的肩。
金碧辉煌的门厅,垂吊的水晶灯,金红交错的丝绒座位席,人们陆陆续续的入座,我和陆七夕也在中间的位置坐下。
我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头顶的包厢。
是错觉吗?我总觉得那里有道目光,正紧紧地追随着我。我心跳快了起来,呼吸有些不顺,紧张的攥紧手。但座位席的灯光很快落下,精美的布景随着帷幕缓缓拉来,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被吸引了,甚至随着演员们的出现,那令我无处可逃的视线,让我渐渐地忘到了脑后。中场休息时,陆七夕跟身旁一位年轻的男性聊着,我则是觉得有些热,索性去了趟洗手间,补妆。
休息时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原本还在外面聊天的观众纷纷入座,走廊温和的光线落在墙壁悬挂的艺术画作上,我提着裙摆,慢慢往前走,身后忽然有了点阻力,我诧异地转过身。
光洁锃亮的真皮皮鞋,一尘不染,正傲慢的踩在我的裙摆上。
我咬着唇,周遭的气温仿佛都变凛冽极了,我不得不抬起头,面前的年轻男人一身黑色西装,短发利落的梳上去,完整地露出英俊完美的五官,他眼眸黑沉,目光居高临下,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矜贵和高高在上的气质。
“……”蒋棹。我和他对视片刻,马上低下头,他的目光带着极强的压迫感,我心跳加快,小心翼翼地看向门口方向,剧院的侍应生已经都关上了门。
整个走廊只有我和他。
我试着把裙摆抽出来,正要走,蒋棹长臂伸直,横到我的眼前,轻而易举将我重新推了回去,我无法逃离,只能面对他。
“没什么话想对我说吗,”他深沉眼眸无比摄人,顽劣的扬起眉。
说、说什么?我大脑乱糟糟的,我看他锋致锐利的眉眼不悦的皱起,忽然想起在谢雍的生日派对上,他救了我。
我连忙拿出手机,打字,“蒋先生,谢谢你上次救了我。”
“蒋、棹。”他说,“叫我的名字。”
我压根不想跟这个男人有任何关系,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视线停留在他宽阔的肩头,我用手机告诉他,“剧目已经开始了,我得回去了。”
他薄唇讥诮勾起,松开了我。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好说话,心下一喜,提着裙摆往前走了几步,蒋棹黑沉眸子暗藏汹涌,在我背后开口:“叶风麟给你多少钱。”
他的嗓音冷淡,矜贵,宛如低音的提琴,散发着高贵,又隐隐的很性感。
我迟疑的转头,蒋棹面容倨傲,目光意味不明,我有种被冒犯的感觉,仿佛一切秘密都被他看穿了,他既然知道了叶风麟,会继续调查余序吗?……我不敢确定,眼睫不安颤眨着,更加暴露了心底的慌张。
我往门口退,蒋棹突然搂住我的腰,常年和他相处,我几乎在下一秒马上明白他要做什么,夹近了双腿。但很快,他的低笑声让我明白我犯了个愚蠢的错,这是个欲迎还拒的动作。
他从后面把我抱紧,微凉的唇压下,灼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脖颈上,言简意赅的命令我。
“离开叶风麟,跟我。”
我不舒服,双手攥着他硬紧的手臂,想推开他,蒋棹掐住我的下巴,比破我回头看他,我咬唇,他尾调冷戾,“从现在开始,不许用手机,不许比手语,要不用尚面,要不用夏面,用声音回答我的问题。”
“……”我眸底通红,看着他,我发不出声音,只是唇瓣一张一合,求他,“轻点好不好。”
蒋棹嗓音压着淡淡寒沉:“错了。”
他一字一顿,“我说了,出声,尚面还是夏面,你选一个。”
第040章 交易
我求饶似的看向了蒋棹,张唇,“唔……”
并非不会说话,而是无法发出完整的句子,我的声音跟可怜的猫似的,嘤嘤呜呜,蒋棹将我的身体掰正,他看着我的脸,故意曲解我的意思,“五万,五十万,还是五百万?”
我咬着唇,下巴被他牢牢地钳着,我甚至看得到他嘴角扬起嚣张又散漫的笑,“呵,你这么值钱。”
挣扎只会让他的掌控喻更重,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我知道,蒋棹如果想要什么,什么事情都阻挡不了他把这个想法变成现实。
曾经有一年圣诞节,蒋棹只是下课后,看到我换了条满是花朵的热带风吊带裙,便突发奇想,想要带我去海岛度假。
为此,他不仅连夜安排了架私人飞机亲自开着带我去,还大手笔的把那座南洋岛屿买了送给我。
蒋棹的手并非谢雍那样极致的冷白色,但依旧修长漂亮,骨节分明,精致的宛如艺术家似的。
手背上有隐隐青筋凸出,具备着力量感,隐隐约约勃发的性感。
平整洁净的衬衫袖口下,一节黑色的表带箍着手腕。
罗杰杜彼的王者表盘设计一贯凌厉,霸道,又是顶级的名贵奢侈牌子,和蒋棹性格如出一辙。
他的手还在摩挲着我的脸颊,充满了瑟晴意味,冰冷的腕表表盘时不时蹭过来,让我窒息。
我强忍着不适,迟疑的看向他,蒋棹神色不变,他和我之间体力悬殊,我的反抗也压根起不了作用,他似乎很满意我的乖顺,下一秒,蒋棹的手忽然往回收,我稍微松了口气。
蒋棹看向了他的手机。
屏幕一闪而过,可我还是看到了十几个未接。
我知道蒋棹很忙。
从他高中开始,他的妈妈就有意培养他做家族的继承人,蒋棹还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读完了金融学,心理学和管理学的全部课程。十九岁,别的少年都在尽情享受着青春,蒋棹名义上在大学读书,实际上早已拿下一些小型公司练手,他的家族也在为他未来正式掌权而铺路。
他太子爷这个名号也是这么来的,人人都知道,蒋家掌控的太光集团旗下有多个子公司,几乎囊括了整个联邦电子、金融、机械、IT……等等产业,富可敌国。
蒋棹将手机放回,狭长眼尾上扬,英俊的脸上又浮起淡淡的冷漠。
他仿佛在戏耍我,就是要等着看我为了钱,不知廉耻勾音他的模样。
我心里莫名的又有了几分不切实际的期许,说不定……我太主动,反而让蒋棹对我失去了兴趣。
“给你一天时间,把你身边的男人断干净。”蒋棹垂眼淡淡的看着我,音调低沉,口吻强势。
我低下头,蒋棹对我这消极的态度不太满意,他再次抬起我的下颌,逼坡我看向他。
“听懂了吗。”优雅的声音,尽是居高临下。
我慌乱点头,其实心里怕的要命,我的头发上,珍珠发夹已经滑到了耳畔旁,长发松散。
他抬手替我理了理鬓边润湿的碎发,我下意识想躲,但蒋棹马上捏住我的耳垂,缓慢地捻磨,“说话。”
“……嗯……”细不可及的声音,他听懂了。
蒋棹手掌扶起我的侧脸,倏地笑了下,拿掉了我的珍珠发夹。
我浑身发颤,他这个人很有攻击性,用的味道也侵略感十足,蒋棹散发着戾气的眼神渐渐地变得柔和,他漫不经心地开口:“给你。”
我抬眸,一张信用卡,就代替了我的发夹,放入我的发间。
“定金。”蒋棹说。
卡面是很独特的士兵侧脸标志,也是运通银行的黑金卡。
帝国州富豪政要人手一张,特权无数。
“PIN码是我的生日,1122。”蒋棹漫不经心地开口,他的手机催他催的不耐烦,蒋棹低头,完全没意识到他给我的是张拿去买架飞机或者游艇都绰绰有余的玩意儿。
我顿时感觉自己被一张巨大的网缠住了,无法挣扎,呼吸都十分困难,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蒋棹总是喜欢用这样居高临下的方式,把我打上他的“烙印”。
不要拒绝他……我对自己说,强撑着拿下了那张仿佛千斤重的卡,攥在掌心。
蒋棹的兴趣本就是看我无力挣扎,被坡向他求饶,这是变态才会有的爱好,我越是表现得手足无措,反而越是让他对我充满征服喻。
手机不安分的又发出了声音。蒋棹眉头凌厉的挑起,看到是江明濯打来的电话,他没有拒绝,而是看向我,接了起来。
“哥,你出去太久了。”江明濯尾调上扬,懒懒的,也很温和,面对自己的哥哥,他还是十分好脾气和耐心的。
江明濯提醒他:“别忘了你的未婚妻等会儿要谢幕。”
林知恩!是她。我心坠得越来越沉,胸口起伏得分外明显,我差点忘了,蒋棹是林知恩的未婚夫!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迅速将我包围,我的身体僵硬着,跟见鬼似的站在他面前。
江明濯似乎猜出了他正跟女人在一起,口吻随意,“哥,你不会想背着你未婚妻搞外面的女人吧,小心被人发现,最近家里不是有人在闹吗,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别找麻烦了。”
蒋棹黑漆的眸子紧盯着我,透着浓烈的危险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