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往外挪了一步,瞄他,“你要洗澡啦?那我楼下餐厅等你哦。”
池雨深正对着镜子,仰头,摸着脖子左右看,“等一下。”
他走过来,越来越近,已经突破了安全距离。
水水不得已又后退一步,腰间抵在了岛台边缘。
池雨深把脖颈完全暴露在她脸前,说,“帮我看看,喉结旁边。”
他身上有很淡的香水味,北非雪松的辛香。
距离太近了,水水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硬度和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几欲喷薄而出。
水水心想,狗男人,是不是在勾引她啊?
她顿了一秒,双手攀着他的肩,踮脚,仰起脸将鼻尖抵到他颈侧,深深嗅了一口,“你好香啊,什么香水?”
动作中,鼻尖蹭到了他的喉结。
似是有电流,从那短暂相接的地方产生,继而如闪电般,蜿蜒流过,刺激两人的身体。
池雨深皱起了眉头。
水水知道,那不是不悦,而是……
她满意地松开他,说,“你喉结旁边好像划破了哦,有一点点血迹。”
池雨深将手机扔给她,转身往浴室走,“在起居室等我洗完澡。”
水水不满,“干嘛?”
“帮我贴创口贴。”
“那么小的伤口,还要贴?”
左右也无事可做,司徒水水还是等在了主卧的起居室,用那男人的手机连了房间内的蓝牙音箱,放歌听。
三首歌的功夫,池雨深擦着头发从更衣室的方向走过来。
举起来的手臂鼓起了修长利落的线条。
质地柔软的黑色T恤,搭配同色系的垂感长裤,越发显得双腿修长,而且,少了白日里穿西装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漠劲儿,让人不由地生出几分遐想。
水水手枕在脑后,躺在沙发上,“没看你手机哦,只是放了歌听。”
池雨深从置物柜抽屉里拿出创口贴,坐在她腰侧,又扬起了下巴,一幅任君宰割的模样。
水水看着他这副模样,觉得有点好笑。
她嘻嘻笑着起身,跪坐在他身侧,“这谁给你弄的啊?”
“秘书。”
林秘书在办公室外,一边挥舞着合同,一边跟同事讲话,纸片不小心划到了池雨深的脖子。他倒是没什么反应,反而把林秘书吓得够呛。
“男的女的啊?”
水水故意贴得很慢,贴上去了,还让他别动,要仔细将褶皱展平。
“一个圆脸男生。”池雨深没有逗她,直接给出了答案。
他说话的时候,由于仰着头的姿势,喉结便在司徒水水的眼前,上下滑动,上面还有点点未擦干的水珠。
蛊惑人心,让人心跳加速。
司徒水水没忍住,摸了一把。
触感很奇妙,跟记忆中的感觉重叠。
池雨深明显僵了一下,然而,还没待他有任何动作,那肇事者就跳下沙发,一溜烟跑出了门外。
现场演绎什么叫撩完就跑、拔X无情。
池雨深神色复杂。
他刚刚站起身,水水又打开门从外面探进头来,“下楼吃饭啦。”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楼梯上。
司徒水水背影轻快,丝毫看不出刚刚恶作剧的迹象。
池雨深说,“司徒水水,站住。”
水水假装没听见,一股脑冲到餐厅,坐下之后还有点气喘。
何姨正帮着小董一起上菜,看到她的样子,便笑了,“小姐,慢一点,小心摔跤。”
池雨深拉开她身旁的椅子坐下,跟何姨说,“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风风火火,上蹿下跳。”
水水冲着何姨笑,又给池雨深甩了一记眼刀。
池雨深从何姨手里接过汤勺,盛了一碗雪燕桃胶银耳汤放在水水手边,说,“周六去老宅,空一下时间。”
水水拿着筷子吃了两口,这才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神秘兮兮地示意他凑过来一点。
池雨深看她一眼,不动声色不为所动。
水水瞪大了眼睛瞧他。
这狗男人,装看不懂?
她无奈地朝他那边挪了挪椅子,故意弄出很大声响,以手掩口凑到他耳边,颇有些咬牙切齿,“我说,要不要提前排练一下呀?去了老宅,怎么演?”
池雨深轻点下巴,“我想想。”
一顿饭吃完,小董收拾碗筷,何姨在旁边帮忙。
水水还坐在温莎椅上,想趁这个四下无人的机会,跟池雨深商量一下。结果那男人径直起身,往走廊深处去了,看样子是要去书房。
她坐不住了,飞奔过去,那男人却在她鼻尖前关了门,“我有工作。”
水水无能狂怒了两分钟,心想,不排练也罢,反正自己心意已经到位了,到时候演砸了可不是她的锅。
她抛下这茬,回到二楼自己的卧室,一边修指甲一边看综艺,忙得不亦乐乎。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非常有礼貌、有节奏的两声。
她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过去开门,只打开一条能露出眼睛的缝隙,“干嘛?”一脸被打扰到的神情。
池雨深单手撑在门框上,垂眼看她,“不是说要排练?”
作者有话说:
司徒水水,日常玩火。
第14章
水水不情不愿地请他进门。
阴阳怪气,“你不是忙工作呢么?怎么有空理会这种小事哦?”
何姨对两人的分居两室心知肚明,特意差人把水水这间卧室整修了一番。
起居室里,去掉了原本繁复重工的陈设,换上了白色系的云朵沙发,还摆上了几款莫兰迪色系的软糯抱枕,搭配同色系云朵小茶几,窗帘、屏风甚至水杯、咖啡杯,都换成了更有少女感的轻色系。
水水懒懒地往云朵沙发上一窝,纯白柔软的垂感家居服随着她的动作荡了一下,而后轻轻柔柔地回落。
她百无聊赖地,“你随便找地方坐。”
池雨深径直坐到沙发上,单手搭着靠背,半侧过身体望她,劲瘦的腰身随着动作塌出一块凹陷,薄柔的T恤贴在皮肤上,有腹肌隐现。
“怎么排练?”
他问。
极平淡的一句话,但或许是共处一室,且夜已深的缘故,他的声音比平常低了几分,仿佛染上了夜色的缱绻和温柔,像是诱哄一般,让人心里一软。
声音似是在胸腔里引起了共鸣,水水莫名有些脸庞发热。
不是她多想,是这个声音真的……听起来好会do……带着一股声音温柔动作发狠的劲儿。
脑海里蓦地涌入了成吨的黄色废料,司徒水水有点心虚,“啊……不如我就临场发挥吧。”
怎么老是勾引她啊!水水忍不住腹诽。
池雨深默了几秒。
一时间没有得到回复,水水瞥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她好像一下子被震住了。
男人略带着笑意的眼眸锁住了她的脸,“不排练了?”
水水心跳咚咚加快,狂点头,“我毕竟是演员嘛,临场发挥还可以的。”
池雨深仔细盯住她,短促地笑了一声,“改称呼对你来说也不难,是不是?”
“不难不难。”水水又点头又摇头,像个被设置错了程序的摆件玩具。
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昨晚的场景……那是在主卧的沙发上……
池雨深说的对,她确实是叶公好龙。
看到他秀色可餐,忍不住就想撩,真的撩起火来了,她反倒第一个开始打退堂鼓。
但是今晚,池雨深好像没有要继续为难她的意思。
他让她好好休息,便离开了。
在沙发上呆滞了五分钟,司徒水水才回神过来
这个狗,不会就是为了报复她吧?依样学样撩完就跑?!
周五下午,陈梓带着助理赵雪、司机韩勇,一起来了柏山,从保姆车后备箱拉出来一排高定礼服,每件都妥帖地裹着透明防尘罩。
单排衣架被直接拉进主屋二楼的公共起居室。
赵雪细心地一个个除掉防尘罩,“都在这儿了,陈姐借到的高定。”
水水发出一声感叹,“哇,也太厉害了,临时借能借到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