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嘟嘟囔囔,“又要凶我又要抱我,你好难伺候。”
他哼笑,“到底谁伺候谁?嗯?”
她不服气,“你那是伺候我?明明是欺负我。”
“……看来是我服务得不够好。”他淡淡地说。
女孩不做声了。
静默片刻。
空气中隐约有花香,不知道是窗外漏进来的,还是刚刚被碾碎的数个玫瑰花瓣散出来的。
“刚刚,为什么那么小声?”池雨深突然问。
“我听说……”她嗫嚅着,“我听说,巴黎的老房子隔音都不好。”
其实是今天宋浅薇告诉她的,“好心告诫”她:隔音很差,晚上不要扰民。
“隔壁住的是保镖,楼上楼下都没人住。”他曲指托住她下巴,“放开了嗓子叫,我喜欢听。”
声音小的时候,也很磨人,让他心里发紧,总觉得是凿得不够深,所以没有捅。破她的羞耻心。
“你!”她委委屈屈。
其实强忍着声音,她也不好受,憋着股劲儿,总觉得不尽兴。
“听不听话?”他问。
“不听。”她条件反射跟他唱反调。
池雨深略点头,意味莫名,“行。”
他抱着她起身,浴缸的水发出哗啦的声响。
就这么来到卧室,他用浴巾将她裹住,上上下下把水珠擦干净,然后自己套上宽松的长裤和T恤。
最后,他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宽大柔软的羊绒毯,再次将她裹住。
水水震惊,“你不穿内。裤吗?”
“不穿。”他很平静,“你也不能穿。”
女孩懵了,“什么意思?”
“洗澡前我怎么说的?”他双手落在她锁骨前,拢了拢毯子,“什么事都能依你,就这一件,必须听我的。”
她简直被他的无耻惊呆,一时间失了反应,怔怔地看着他。
池雨深似是忍很久了。
仔细算起来,他们在一起五个半月,从第二十多天开始,有了性。生活,在这之后,水水有两个半月在拍戏,一个月在录综艺,这期间还有许多别的零碎通告,更别提还有他的出差。
两人真正能够同床共枕的时间并不多,屈指可数。
只不过,每一次见面,他都充分利用了,所以给她一种他索求无度的感觉。
其实,真正的次数,并不算很多。
再加上他总还要顾忌着她第二天是否有通告,并没有彻底尽兴过。
水水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好像不是在口嗨,也不是在开玩笑。
“所以……你要干什么?”她愣愣地问。
“不干什么。”他一脸云淡风轻,“我只要接下来的四天,你完全听我的话。”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住在这栋公寓的原因之一。
16区的宅邸太大,佣人非常非常多,每一个都遣散让他们休假不太现实。
而6区这间公寓里,没有其他人。
只有他们两个。
一对年轻夫妻,在春天的巴黎,除了爱,还能做什么。
他真的放开了手脚,做了规定
晚上,不允许她穿衣服。
两人窝在客厅看老电影。
著名导演埃里克侯麦的《冬天的故事》。
投影幕布悬在壁炉上方,客厅所有灯都关了,只有幕布散发出淡淡的光。
坐在沙发里,水水蜷在池雨深身侧,裹着宽大的羊绒毯。
里面理所当然光溜溜。
手边放着一桶爆米花,池雨深环着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她唇边喂。
电影里的对话快且密,水水必须要紧盯着字幕,所以看得相当专心。男人手指递过来,她下意识张唇含住,却只含住了他的指尖。
她回过头瞪他。
池雨深笑了声。
“我不要你喂了。”她愤愤地。
他不置可否,扭过她的脸,让她继续看电影。
看到中段,女主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
水水丧丧地哀嚎一声,“为什么?她不是爱男主吗?”
“或许,”池雨深接话,“她还没有想清楚。”
“这还能想不清楚吗?”水水不解,“问问自己的心,一切不都有答案了吗?”说着还用手按住了胸口。
池雨深眼睫垂下,落在她手背上。
定定看了几秒,他不冷不热地,“某个宝宝不也一样吗。”
水水直觉自己被阴阳了,但一时没懂。
“跟我睡三年,然后一走了之?”他盯着她,语气晦暗。
“我就知道,”女孩撇嘴,委委屈屈,“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要因为我的这个提议跟我算账。”
账还没开始算,她就已经委屈上了。
池雨深按了暂停,客厅里一时间没了声响。
他扭过她的脸,“我没有跟你算账的意思。”
“哼,”她别开眼,“今天晚上,自从做完,你就对我好凶。”
“……哪里让你觉得不舒服了?嗯?”他把她揽回怀里,“说说看。”
“你说我‘欠收拾’呜呜呜。”
她几乎要哭了。
池雨深眼中滑过一丝愣怔,随即了然地笑笑,“宝贝不喜欢这个词?”
水水点头。
他说,“我的宝宝能接受‘欠。干’,不能接受‘欠收拾’,我这样理解对么?”
女孩扑上来捂他的嘴,“不许说出来。”
男人握住她的手,哄道,“好,不说了。”
“还有。”她还有委屈要讲。
“还有什么。”池雨深顺了顺她鬓角的长发,在耳侧落下轻吻。
“你命令我,”她委屈巴巴,“不让我穿衣服。我是你的玩具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玩具?”
他定定地看着她,“宝贝觉得被看轻了?”
“嗯!”她重重点头,“你好像在玩我。”
“我明白了。”他说,“是我表述得不好,容许我修改一下之前的措辞吗?”
“你说。”
池雨深眸色认真,“我的宝宝,愿不愿意加入我的提议,和我一起渡过荒.yin无度但很大概率会极度快乐的四天四夜?”
“这样征求我的同意,好像我被尊重到了一点点。”水水略满意了些。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这间公寓,是我们的秘密基地。”
夜风吹拂,纱帘荡起。
投影暂停时间过久,自动熄灭了。于是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昏暗,只能借着外面街道上透进来的一点点光,看清彼此的轮廓。
女孩被他的体温烘着,心跳有点乱了,“我要考虑考虑。”
“柏山别墅人很多,16区的宅子里人更多,我们很少有这样单独的相处时间,不是吗?”池雨深把她抱到腿上,指背蹭着她温热的脸颊,不动声色,“你真的想错过这个机会吗?”
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水水傻乎乎地问,“还可以这么玩吗?”
“你想试试吗?”他很专注,似是在谈什么重要议题,“我刚刚说错了,是三天三夜,最后一天要回16区去住。”
“啊?这么短吗?三天?”她上钩了。
“很短。”
“那我可以试玩吗?”她开始动摇,“就今晚?”
“可以。”
“怎么玩?”她问。
池雨深呼吸屏住了一瞬,他开始发热。
“先把毯子扔掉。”
客厅光线昏茫,她浑身白得晃眼。
“在柏山家里的一楼客厅,宝贝不能这样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