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好贺不疑不同意。
没看见她说不能和他谈话超过五分钟吗。
她对他的嫌弃可以说是溢于言表。
她烦他自作主张、为人霸道。
她妹妹能对她指手画脚,是因为与她感情深厚,他算什么
他这个不过是个结识三年、经历了一点创业的小风霜的老板,在她眼里,还怪讨厌的吧。
天天帮她拿外卖、事事都顺着她又如何,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即便连做三年,也说明不了什么。
亏他还在替她找心理医生。
贺不疑想着想着,冷哼出声。
有人拍拍贺不疑的胳膊,笑道:“贺总,不下去吗晚上可得好好喝一场。”
几方初步谈妥上市事宜,晚上酒局放松,贺不疑打算去。
他不再想这小白眼狼,颔首道:“走。”
……
贺不疑再次成为失踪人口,不回信息了。
冯又又敲敲脑袋。
就说他很难搞。
唉,早知道不惹他了。
两人吃不完一锅卤味,冯爸爸指使又又去分给邻居。
冯又又放下手机,硬着头皮挨个敲门,将盆子递给一个个老师们。
那位林老师打了麻将回来,见到又又,将门敞开,拉她进来:“又又,我和你说个正经事。”
冯又又到了她家,才知道她家不是灯泡坏了,而是网购了新灯需要装。
不请电工,请冯老师来装。
林老师老公去泡茶,林老师拉着冯又又,神神秘秘说:“你爸那个人,心里只有做好事,拆迁的事没和你说吧”
老城区地理位置优越,三中处在商业区、地铁口,地价很高,政府打算将之搬迁到新区去,这一片地皮拍卖做商业用地。
老师们当初分房时,没有**,教育局帮忙协调,让老师们先去落实产权,再按户上面积拿拆迁款。
算下来,以冯老师家的户型,能分个七百多万。
“这套房子三十几年啦,材料可不好找,我搞了一个明细单子,你照着去补,要跑好多部门呢,抓点紧。”
林老师将清单夹在一个教学笔记本里,交给冯又又。
冯又又捏着那张纸,不知道说什么。
林老师看着她长大,知道她不会说话,很习惯了:“别跟我客气,不懂的问我,你和你妹妹都把好关,不能让你爸再吃亏了,知不知道。”
分完卤味,冯又又回到家里,把清单给冯爸爸看。
冯爸爸叹着气笑,摇头说:“这个林老师……”
他把那清单放去书房,书柜里,有毕业生送他的书信、家长给的锦旗,还有献血给的一排保温杯。
冯爸爸睡的很早,冯又又自己拿着清单研究,旧台灯照着,她趴在书桌前,一项项的排序,计划着如何办理。
一些是网上大厅就能办的,一些则得去现场。去现场的占多数,冯又又用圆珠笔戳着头皮,想要唉声叹气。
写到一半,她拿起手机来翻。
朋友圈里,大家更新了自己的动态,冯又又看到一位工作上认识的人,发了那种摇摇晃晃、灯光迷离的视频。
镜头糊糊的扫过去,其中一张脸,在薄薄烟雾后,鼻梁挺直,眼神冷峻。
正是贺不疑。
冯又又咬了会儿指甲,戳了戳屏幕,给贺不疑发信息:“你在干嘛”
第10章
高级会所,正是灯红酒绿,几名被西装革履裹惯了的男人卸下外衣,解开衬衫纽扣,悠闲懒散的坐在包厢卡座里。
酒局里少不了女人,有人叫了女伴来,脸蛋姣好的年轻女孩走进卡座之中,熟稔的与之调笑。
合作的律师是个玩咖,叫来的女孩也不是吃素的,早听说过贺不疑的大名,上前献殷勤。
开了瓶XO,混着冰红茶,在玻璃杯中,闪着一种冷冷的茶色。
贺不疑在这种场合不接别人给的酒,只喝自己的。
也已经四五杯下肚,有了醉意。
他斜靠在沙发中,肩宽腿长,薄薄眼皮泛着淡金色,五官轮廓好似刀削斧凿,贺不疑这幅皮相,从当大少爷到贺总,没打输过。
女孩看的吞口水,上前一步,但下一秒,就被别人按住肩膀、拨开。
一名穿银色细肩带短裙、踩高跟的女人越过她,径直坐到贺不疑身边去。
同行拉着女孩,笑着用气声说:“人追着贺总有阵子了,你别不懂事。”
来者是海城交际场上有名的白富美Amy,身材好、玩的开,年前就在追贺不疑,都持久三月了。
男人都是食肉动物,一宿风情,何必太认真
同行笑着将女孩拉开,给了贺不疑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贺不疑眼皮一撂,落在身侧女人脸上。
Amy才要开口,沙发一空,贺不疑站了起来,指着旁边一人,淡淡的:“跟我换个座。”
场面尴尬,Amy咬了咬唇。
贺不疑自顾自饮酒,并不理会。
还得是其他人有眼力见,立即吆喝着玩游戏,切了话题、换了气氛,台阶铺的很丝滑。
酒过半巡,小插曲已经揭过去,Amy拎起小包,和几个女孩一起去洗手间补妆。
她在洗手间里气的跺脚,女孩们围着安慰她,说贺不疑一定是gay云云。
Amy怨气深重,是不是gay她还能看不出来凭她久经沙场的经验,贺不疑一定是极品,床上必定凶。
可他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理她
是她身材不够好、长得不够美他眼光高到什么程度难道要一线女明星么!
女孩们叽喳讨论:
“是不是有女朋友”
“没听说呀。”
“那怎么会这样呢”
一段铃声响起,夹在女孩们的声音里。
其中一个从包里掏出陌生手机,“咦“了一声,举着问其他人:“这是谁的手机,怎么在我包里。”
女孩们相互对了对,Amy忽然眼睛一亮:“这是贺不疑的手机!”
卡座里人多混乱,她应该是出来的时候拿错手机了。
那女孩有些害怕,感觉手机烫手。
哪敌的过amy眼疾手快,一把就抢过了手机。
再定睛一看,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最新信息正弹出来:
“你在干嘛”
“你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呀QAQ。”
贺不疑给对方备注是:小乌龟。
Amy:破、案、了。
Amy计上心头:“你们想不想看看,到底是谁睡到了贺不疑”
冯又又刚要放下手机,就接到了贺不疑的回电。
她不假思索接通,还没说话,听见那边陌生的女声。
片刻后,冯又又急匆匆穿上鞋,抱起手机钥匙,朝外跑去。
冯爸爸听见开门声音,探出头来,一看女儿这么晚要出门,担心道:“怎么了要去哪”
那女人说,贺不疑太醉了,不能开车,让她过去接一下。
贺不疑怎么会喝成这样呢他在社交场上向来游刃有余的。
冯又又心中焦急,又不想爸爸担心,道:“工作,是工作上的事,我去去就回。”
即便如此,冯爸爸仍然陪着她到了马路边,送她上了的士,记下了号码牌。
约莫二十分钟,的士停在外滩高级会所前。
冯又又从车上下来,她还穿着毛茸茸的棉鞋、白色长毛衣,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小脸素净,大眼睛扑闪。这片是高消娱乐场所的聚集地,江水金光粼粼,吹过的夜风中有酒精、香水和人民币的气息,过路豪车美女不计其数,纷纷向她这异类投来奇怪的目光。
好多人……
冯又又反复核对地点,攥着手机,闭了闭眼,走到会所门口。
门口两名保安同时伸手,拦住门口:“小妹妹,你是不是走错了”
冯又又倒是希望自己走错了。
但那人给出的地址就是这家会所。
她将来意说给保安听,保安相互看看,道:“麻烦把房间号、姓名告诉我们,我们进去问一下。”
贺不疑皱眉,四周音乐嘈杂,他以为自己听错:“找我我没有叫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