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你去问她。”
“我不去。那ins网红柔月,和你有贴脸合照。”
“是我二叔的私生子。”
“啊”
“嗯。”
“快点,手机待会儿有的是时间翻。”
“去年五月,你每天去酒店接一个白人漂亮姐姐,还招呼了她家里人的那个。”
贺不疑:“芯片供应商格雷诺。冯又又你对我们公司发生的大小合作一点不知道是吗”
冯又又攥了攥拳:“vikcy,你节后假期最后一天在她那里!”
贺不疑:“节后假期同学聚会,我哪个高中同学叫vikcy来着”
冯又又:“……”她嘴巴微张。
正是今天话题的女主角。
“那还有——”她飞快的列了几个名字和特征。
贺不疑:“有你个头,你当我是鸭,这里多少次算了吗”
“反正就你一张嘴,”冯又又窝窝囊囊的嘀咕“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喂不要搞我!”
贺不疑重重揉了冯又又的头发好几把,并以武力镇压全部反抗。
冯又又仍然不相信,贺不疑铁定藏私了。
但贺不疑,其实还真是比较正派的一个人。
海城和港澳情况不同,老早跑步进入社会主义了,贺家往上三代没人有小。看看老贺,死了老婆还得再等两年才敢再娶。
他对冯又又说“换很多女伴没问题”,指的是对正房来说威胁性不高,不是指这个情况本身没问题。
谁家好人没事天天换女伴贺不疑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能把乱搞引以为荣。
反正他是不可能随便让女的占自己便宜。
如果他是那样的人,在冯又又“表白”的下一秒钟他就应该顺水推舟了,他还在那边反反复复纠结个屁。
要知道冯又又可爱听话还好玩,吃她一个外卖嗷嗷哭,抖一抖还随机掉落超强算法,不爱挑刺不爱找茬,说句什么都信,十分的好糊弄,谁要让她做了女朋友,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每天玩她……
“你突然笑什么”冯又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笑了吗没有吧,”贺不疑慢慢悠悠的说,“我看天色已经不早了。”
“”你来的时候就天黑了啊。
“不如,我今晚就住这儿吧,”他指挥道,“你去给我收个客卧。”
“”
当夜,贺不疑屈就在他新女友(新玩具)的小窝里,打她的游戏,搜她的零食箱,用指令把她的机器狗逗的撞墙,还看她笔记本里和相亲男的聊天记录……
欣赏她好气好气的样子。
看她头顶的怒气值快积累到顶部的时候,贺不疑掏出准备好的技能打断:对了,要看我二叔私生子的私人朋友圈吗
女装大佬,怎能不看,冯又又凑过来,脑袋全部伸到他面前,眼睛要长手机屏幕上了。
“我再给你讲讲他的成长故事贺不疑道。
冯又又盘膝而坐,双手交叉乖乖放在小腹前,仰着脑袋,无比认真的听贺不疑说话。
听完,小心请示道:“这些我可以和佳佳说吗”
贺不疑颔首。
周佳佳于是从她这里听到一个惊天大消息:网红柔月(本名贺刚)会缩骨功,从一个外籍华人老师傅那里学到的,老师傅偷渡过去,在街边乞讨,柔月给他买了左宗棠鸡,后来就学到了缩骨功!
周佳佳只觉得她被没营养博流量的营销号骗了。
冯又又掩着嘴低声说:是真的!他一个亲戚告诉我的。
贺不疑用手撑着脸颊,挡住自己黑心的笑。
这就是我做好人的报酬吧,他想。
怎么说呢,虽然主观上全是坏的,但是客观上,贺不疑的存在还是解决掉了冯又又这晚的坏心情。
两人第二天还一起去公司,贺不疑开车,全程只有一个红绿灯,在早高峰车流竟然十分通顺,全程只用了八分钟,就抵达公司。
假如从他家出发,会需要二十分钟之久。
车已经停进车库,贺不疑坐在车里,食指敲击方向盘,沉默十秒钟。
“干嘛不下车”冯又又咬着奶黄包,用手指戳了戳他。
贺不疑道:“今晚我也去我女朋友家住。”
冯又又:“!!”
欺负人上瘾啊!!!
今天就不是了!!
两人在下车的这一刻,临时的掰了。
—
贺不疑说到做到,当晚、次日……连续一周都住在冯又又那里。
白天工作累了,回去玩一玩冯又又,很利于放松心情。
当然,贺不疑冠冕堂皇的觉得,这都是为了随时掌握她治疗情况。
他霸道惯了,不管冯又又怎么反抗,安心住的像自己家一样。
刚过午后,贺不疑处理完了文件,还很有空,思索一瞬,他叫来了专门帮他搞人际的一位经理。
“帮我约个局,什么都行,”他说,“你问问谁和康颐养的三公子关系特别好,或者特别坏,多叫几个,不要太明显。”
经理问:“公事还是……”
“私事。”
“明白了。”
经理神通广大,贺不疑的牌子也好使,下午他就找到了。
说有几个人约了高尔夫,里面有康颐养的大公子,大公子和三公子不是一个妈生的,还挺讨厌三公子,从他嘴里掏点私事再简单不过了。
贺不疑去了。
他从一行人嘴里听了不少,赵康来对老婆很不咋地,但老爷子对他老婆好,每次他老婆受了委屈,老爷子都从手指缝里拨好东西给她。
大公子都怀疑这夫妻俩是合伙做戏,故意的。
大冬天的打高尔夫,寒风吹的人脖子冷飕飕,贺不疑听了会儿,觉得也挺没意思,转头进去室内。
他在室内遇到了老贺。
两边都愣了愣。
从上次贺不疑砸了他老人家的寿宴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了。
“不疑,”老贺的老朋友先叫他,“哎哟,我跟你爸爸本来都走了,我落了个手套在这儿,回头见着你了,太巧了。”
“一个人来的”老贺后开口。
贺不疑:“和朋友。我有事,得走了。”
老贺:“这么快我看新闻你去了蓝思讲座。”
老贺想打开点话题,贺不疑不想,“嗯”了一声,不假辞色,当真抬腿走。
这还当着老贺的朋友呢,可以说是非常不给面子。
老贺捂了捂胸口,呼吸略急促了几分。
“老贺……”朋友扶他。
老贺闭了闭眼,调整了一会儿,“没事,我没事。”
贺不疑回车上,开了空调暖气,坐在那儿等着车里变暖。这辆库里南他最近开的很多,特意改了星空顶,上面是天马座的图案,有点中二,他没告诉别人。
一个球童跑了过来,敲他的车窗。
他降下窗,球童小弟道:“一位先生给了我小费,让我给您带个纸条。”
纸条传递进来,贺不疑展开看,是老贺的字迹:
【CBR在拍卖你妈妈那套亚兰,你要有空,去拍回来。】
—
因为意外遇到老贺,贺不疑回去以后就把一项会议取消了,自己在办公室里打电话,找人要中雅的请柬。
CBR,中雅联合慈善夜,海城一年一度的拍卖宴,就是很老套的成交抽成捐赠的套路。
拍卖师会代表山区儿童/濒危动物/受难人群等感谢你当冤大头买人家的二手货。
过去两年都没搞,因为有人拿这个洗钱,标的累起来好几个亿,官方下场整改以后,所有拍品都要求做鉴定,验资也要求了许多手续,到今年,重新开办。
CBR其实不邀请科技新贵,因为新贵花的是投资人的钱,投资人大佬都会在席间,看到新贵这样花钱会气死。
贺不疑让他们报自己的名字,不带公司,很快拿到了他要的东西。
这类场合,一般得带个女伴。
贺不疑一开始并没有想着冯又又,因为她也会被他这样花钱气死。
但二人关于女伴的讨论浮上脑海,贺不疑还是过去问了她。
冯又又正在用电脑,在屏幕后面第一时间摇脑袋:“不想去,好多人。”
贺不疑不强迫她,他也认为她去不合适,不仅是人多,那地方的阶级性太强。
他转身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