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帛夕挺无奈,但又不得不承认,半秒后,颓丧地垂了点脑袋,瞧着自己的脚尖:“有点......”
“我不会去,他们也不会逼着我去。”他站直身。
颜帛夕表情讷讷,温吞:“你刚刚不是看那些照片了么。”
“没看,随便滑上去了,”他瞧着她这个有点闹脾气的样子,觉得稀奇,“除了你我谁也看不见。”
他情话总是一套套来,有时候一连串说了太多,她都怀疑是不是假的。
抬眸又看他一眼,可能是觉得他刚刚看了那些照片,还是有点生气。
“骗子。”她小声念叨了一句。
她这两个字把薄彦弄笑了,没再跟她开玩笑,抄着她的腋下把人抱到了流理台上。
骤然被抱上台,颜帛夕吓了一跳,两手护着玻璃杯。
薄彦看了一眼,抽过来放在她身侧,再之后右手撑着她坐的台面,左手把脖子里的项链拎出来。
他食指轻轻抵了抵那枚戒指看她,几秒后,轻笑一声:“跟我去结婚?”
他总是很突兀地说出这种话,颜帛夕愣了两愣,之后眼睛都睁大了:“你有病啊,谁要跟你结婚。”
这人怎么张口闭口就是结婚。
她拍他:“你能不能认真点.......”
薄彦笑了,卸了痞劲儿,比刚刚温和许多:“你觉得我不认真?”
“为什么?因为我太干脆?”他直起身,稍稍偏头向她确认。
再之后手揣进口袋,还是看着她:“可是太干脆有可能是因为不够认真,也可能是因为太坚定。”
“在我这里这种事只有一个结果,而且这个结果是你。”
颜帛夕被他这一套理论哐哐砸得有点懵,望着他,片刻后慢吞吞地应了一声。
“所以结婚吗?”薄彦又问了一遍。
颜帛夕:.........
他们最开始是在讨论什么来着?
她把他的手从自己辫子上扯开,薄彦好笑地往后退了一步。
颜帛夕看他笑,又伸手拧了把他的腰,然后目光垂到一侧,艰难说出来:“我只是觉得家族关系是不确定的因素,以后可能会有......变故。”
“无论是我妈妈还是我爸爸那边的长辈,我都见过例子,”她回忆,声音很轻,“因为家族利益,有互相很喜欢的两个人被拆开......”
“能被拆开就是因为不够喜欢。”薄彦打断她。
“家族利益,迫不得已,都是借口,”他看她,“除了生离死别那点事,其它没有你想解决但解决不掉的。”
颜帛夕和他对望两秒。
好吧,他确实是很极端的人,而且说得好像有道理。
“家里的生意和关系,如果出现问题我会解决,但不是以我和你的感情做代价去让步。”
“懂了?”他清沉的眸色对着她。
须臾,还没等颜帛夕开口,他轻嘶一声:“我看你还是没懂,找个时间回内地拿你的材料,过来把证办了......”
越说越离谱,怎么又提起来这个事,颜帛夕推了他一把,从流理台上跳下来:“不跟你讲了,谁要跟你登记,你自己去。”
薄彦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两步上前,追上去,拉着她的胳膊,把人从后搂进怀。
“逗你玩,”他从后抱着她,虎口卡着她的脸晃了晃,温声,“对我有点信心,所有你刚刚担心的事情在我这里都不会发生。”
颜帛夕被说得有点脸红,好像她多担心不能跟他在一起一样。
她转身把人推开,嘴硬:“我没有担心。”
薄彦笑着往后踉跄,退后两步,靠坐在餐桌旁,闲闲的样子看她。
又开始不着调:“所以结不结啊大小姐。”
“不结不结不结。”颜帛夕回答得也很干脆。
哪有才复合两个月就一直聊结婚,他真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
这么说两句不解气,她往前两步,踩了脚薄彦的拖鞋。
“不”字还没说出口,被人扣着腰吻下来。
“不结就不结,”他亲她,“拒绝我这么多回,给点福利。”
颜帛夕被他重新抱坐在台面,被吻到手指轻揪他的衣领。
无意中指尖勾到他颈侧的项链,链子收紧,扯到,给了薄彦一丝轻微的窒息感。
他松开她的腰,抬手捉住她的手指,之后握着她的手反压在她身后:“床上再扯。”
话音落,不知道想到什么,卡着颜帛夕的下巴把她的脸抬高。
很轻地皱眉:“你是不是还欠我一次录音。”
“什么录音?”颜帛夕两手搂在他的腰上,懵怔怔的。
薄彦提醒她:“除夕,在你家。”
说完也没管颜帛夕怎么回答,右手拍了拍她的后腰,把她从台子上抱下来:“去澳门了找个机会大庭广众再表白一下,让我录个像。”
颜帛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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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帛夕之前一直在内地,来澳门的次数很少,印象里上一次还是初中,也是先去了香港的薄家,临走时跟父母绕来了一趟。
到澳门的前两天逛了一些景点,第二天晚上她吃坏了东西,薄彦陪她去了趟医院,回来后很早睡下,第三天在酒店趟了一天。
第四天早上起床,是颜帛夕先醒。
前一天睡太多,身体睡够了,早上难得的六点就自然醒,比薄彦日常醒的时间还早一点。
睁开眼,刚从困顿的状态中苏醒,人有一点懵。
连眨了两下眼睛,感觉到周身包裹的温暖,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薄彦怀里。
他一条手臂从她颈下穿过搂在她的后背,另一手握着她的手肘把她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前额。
薄彦作息太好,她有点爱睡懒觉,所以睡在一起时大多醒来,床上都是她一个人,这是少有的她能看到薄彦睡相的时候。
轻轻动了动身体,在他怀里仰头。
他睫毛很长,但不密,所以没有女相只有冷感,无论是鼻骨还是下颚的弧度都凌厉冷硬,闭眼没有表情时,更多的不是沉静而是种桀骜的强势感。
颜帛夕盯着看了会儿,身体再动,阖眼的人也醒了。
薄彦侧翻身,一只手还搂在她的腰上,把她拖进怀,刚醒,嗓音很哑:“不睡了?”
颜帛夕摇摇头,裹着被子想从他怀里退出去:“睡不着了,你睡吧。”
“你昨天照顾我好久,好像很晚才......”
她话没说完,被薄彦捉着手放到了他的腹部。
他没穿上衣,被子下的上身裸着,颜帛夕感觉到手心下清健的肌肉纹理。
她人僵着没动。
第一天到是太累,昨天和前天是因为她生病,她不知道是运动员都那么旺盛,还是只是薄彦那么旺盛,总之这个时间对他们来说空的久了点。
察觉到她的身体僵直,薄彦另一只手搭在前额,懒洋洋:“你怕什么,让你陪我睡觉。”
“你睡醒了我还没睡醒。”他说。
颜帛夕被压在他小腹的手想往外抽:“那你把我手放这里干什么......”
薄彦按住她,两秒后,侧身过来,重新把她搂进怀,头垂了垂,埋进她的颈侧,嗓音沙哑而沉,惑人的不行:“能不能扇我两下?”
颜帛夕绵着声音:“......哪里?”
薄彦压着她的手又按在自己小腹,笑得特别痞:“这里。”
“......”
颜帛夕抽手想走,薄彦一手锁着她两个手腕把人拽回来。
从床头拿了根腰链,一端绕在她的脚踝,另一端缠在了床侧靠下一个很小的木质把手上。
链子是来的第一天逛街的时候买的,付钱的时候颜帛夕没想要,但薄彦说想看她戴,所以硬要买。
结果买来就是干了别的。
他缠的不紧,但还是有牢牢的束缚感。
她挣扎了一下,被薄彦又压住手,他跪在她身体两侧,半俯身看她,一种很居高临下的姿势,却要求她:“快点,打两下。”
他俯下来,虎口卡着她的下巴掐了掐她的脸,俯在她耳边时的语气带点轻佻:“宝贝,打两下就给你解了。”
他说这话时,另一只手的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的手心,他常年训练,指腹有茧,摸她手心时总蹭得人酥麻难耐。
大早上六点,日光从没拉严的窗帘泄在床尾。
颜帛夕头偏向一侧,从耳根都开始变红,片刻后,顺着他的意思轻轻拍了拍。
薄彦稍稍偏头,自上而下看她:“不够,再重点。”
猫挠一样,没点力量。
颜帛夕要崩溃了,动了下脚,脚腕还被缠住,没办法又轻轻拍了两下。
“不够,还是......”
“薄彦!”
薄彦轻啧一声,语音幽幽:“别人想打男朋友腹肌都没得打,你怎么这么不喜欢。”
颜帛夕绷着脸不说话。
眼看人真要着急,薄彦笑了一下,把她的手从自己腹部拿开,十指相扣按在床上,之后握着她没被绑住的那只脚的脚腕,往上折,压在她的胸前。
再然后埋头亲下去。
被绑住的腿没办法动,他就让她的另一条褪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膝弯正好抵着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