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第三面就能抱着睡了,比他预想得快多了。
薄彦一连在她家赖了三天。
每天训练完,跟打卡报道一样来找她,每到走的时候就有理由,今天车没油了,明天外面下雨头痛走不了,总之登堂入室在颜帛夕的床上睡了三天。
第四天再轰他走,他又说自己牙疼时颜帛夕实在受不了了,脚尖踢踢他的脚,皱眉,一本正经:“牙疼碍着你开车了吗?”
大少爷嫌一开始在外送买的那两套睡衣粗制滥造不舒服,前天过来时自己又带了几件。
此时窝在她客厅窄小的沙发里,上身穿了件大几万块的T恤当睡衣,发梢还湿着,他刚在她这里洗过澡,脖子上的银色链子搭在T恤外,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靠在那儿玩手机。
“牙连着神经都疼,动不了。”
颜帛夕沉默看着他。
他回完最后一条消息,让家里赵姨把他的行李箱从储藏室找出来,再之后抬眸,对上颜帛夕的目光。
随后笑了:“真的,我怕我这状态出门撞车直接撞死......”
颜帛夕弯腰捂上他的嘴:“你都在说什么啊!”
“能不能说点吉利的。”她小声嘟囔。
一天到晚就死啊死啊的,他命很硬吗?
她头发在脑后抓成了一个丸子头,有几缕没有扎上的散在脖子后颈处,眼睫半垂,脸上是一种带了不满的关切。
薄彦把她抱起来,手指捉着她捂自己嘴的那只手反搭在她的后腰,微微低头,呼吸离她近了些:“我明天去看你演出?”
颜帛夕作为鼓手的乐队演出从明天开始,一共五场,延续半个月,最后一场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
他拇指蹭着她的手心,剐蹭着捏了捏:“你每天都去排练,我都不知道你排练的是什么。”
因为表演在即,颜帛夕最近确实很忙,薄彦白天去基地,她就去乐队排练,明明临近过年,两个人却谁也没闲着。
薄彦比她高不少,抱她在腿面,两人还能平视。
颜帛夕拆了脑后的发髻重新挽了一个,乐队一共五个人,包括之前学鼓时认识的朋友,很多时候一起排练的都是七八号人。
再加上租借的练习室本来就有别的学员,人很多,大家关系也都不错,男男女女当然也有。
其实她还是不清楚薄彦能不能受得了她和别人接触。
这段时间来,很多时候她都能感觉到薄彦在回避知道她和其它人的社交,他还是不喜欢,但又不能真的限制她,就只能自己刻意回避,不去看。
但长此以往,这总不是一个好办法。
还有一个问题是——她能感觉乐队有人对她有好感。
大家都是朋友,长期接触,总有人会起别的心思,但对方没有直白表明,她能做的也仅仅是远离,避嫌和不接触。
但她不知道薄彦能不能受得了这些。
他之前是一个她在他基地无意中瞥到他不穿衣服的师弟,他都要把她拉到小隔间压着亲半天的人。
她沉默了太久,薄彦蹭着她的脸把她转过来。
这是一个很强势的动作。
“不想让我去?”他微微扬眉,压沉了声线。
颜帛夕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和担心里,片刻后摇摇头,安抚性地探身抱住他的脖子。
她轻声:“我喜欢你的,你知道吧薄彦,所以......不要做奇怪的事情。”
她抱他抱得很紧,一个全身心靠近和放松的姿势,薄彦很受用。
但她嘴上说的话......明明是想说这句话才会这样抱他。
客观上讲,从和好到现在没多久,颜帛夕给他的回应已经很多了,但于他而言,其实远远不够。
他看着她脑后拱乱的发丝,眼皮半垂,之后右手很轻地拍了拍她的背:“你很害怕?”
颜帛夕没回答,只是又抱了抱他,说“薄彦,我喜欢你的。”
像在安抚大型犬一样在安抚他。
须臾,薄彦松开缠绕在自己手指的发尾,把她往前抱了抱,语气没带笑,兀地问了句:“如果我做了什么,会分手吗?”
静了一秒。
“薄彦,”她又去摸他的后颈,“你不要总是说这些吓人的话,我们平和一点。”
薄彦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托着她的侧颊,让她转向自己:“那你亲亲我宝贝。”
两人眼神相对。
颜帛夕几乎是跪坐在他的身上,偏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再接着往下,唇停在他的耳垂处。
她看了几秒,忽然用舌尖很轻地舔了一下。
薄彦亲她的耳朵时总会附带咬,或者吮吻她的耳垂,她只是好奇,也想这么做......
然而被亲的人很明显地呼吸凝了一下,之后还没等她退开,他扣着她的下巴把她转过来。
“让你亲又没让你舔。”他看着她的眼睛含混地笑了声。
颜帛夕轻轻挣开他握自己脖颈的手,往前再次抱住他,诚心的:“不想看你不高兴。”
薄彦拢着她的后脑,把她往自己的耳侧和脖颈处轻压:“没不高兴。”
他嗓音懒洋洋,注意力转到了现在的事情上:“那你再咬两下?怎么咬都成。”
“不咬我就要不高兴了。”他忽然开始威胁人。
颜帛夕不满意他的态度,拨他的手想从他身上下去:“那你不高兴吧。”
薄彦笑了,把人压回来,前额出了点汗,扣在她的脑后把她的唇压在自己的喉结处:“舔舔这里,或者往下点,咬出痕迹,你自己选一个。”
第76章 11.23/二更
“你不想让我捆着你, 那你总要证明我是你的。”
这是薄彦对她说的第二句话。
她不明白证明他是她的和咬他两口有什么关系,他脖子上带着牙印,别人能看出来那牙印是她的还是怎么。
“不要。”她下不去嘴。
但薄彦却好像很喜欢这样。
很多时候颜帛夕都觉得他的占有欲不只是“你是我的”, 更多是想让她彰显, 和证明他是她的。
“快点。”他压着她的脑袋催促,继而又道, “说了让你选一个,下不去嘴咬就舔两口。”
“.........”
她的唇几乎贴着他的颈侧, 说话时带出的每一丝热气都扑在他的脖子上。
她很小声的嘟囔:“我们两个是什么猫科动物吗......为什么总要舔来舔去, 薄彦你好奇怪......”
薄彦喉结深深滚动,她每次说话,唇翘起碰到他的皮肤,他的身体就会随之微微紧绷。
垂眼睇着她,慢幽幽又说:“别让我再催你。”
颜帛夕哦了一声, 这回乖乖地往前凑了凑, 很轻地咬了咬他锁骨处的皮肤。
他懒懒的口吻:“重一点儿。”
“不然我咬你了?”他又说。
颜帛夕反抗:“薄彦你是狗吗?!”
她每次生气叫他名字的时候都特别好听,薄彦微微眯眼:“差不多吧, 再不咬我真下嘴咬你了。”
颜帛夕瞪他一眼, 之后脸红红地,垂了眼睫,扒着他的肩膀,唇贴上去,沿着他肩颈又咬了两下,这次使了点力气, 有些微红痕。
薄彦捡起一旁的手机, 用前置摄像头看了两眼,很满意, 强迫她又咬了几口。
最后把颜帛夕磨烦了,对着他肩头就是狠狠的一口,然后从他腿上爬下来:“可以了吧!”
“没呢。”薄彦捞了手机,抱着她起身,往卧室的方向去,“等会儿你帮我拍两张。”
“拍什么?”
“你刚刚咬的地方。”
“......”颜帛夕气声,“薄彦你真的是狗是不是,只有小狗才会这样标记东西!”
薄彦低头,亲在她眼睛上,幽幽出声:“是呢宝宝。”
......
第二天下午是小场演出。
她们不是大热的乐队,只是在livehouse的演出里,作为另外一只乐队的热场嘉宾出场。
薄彦提前结束训练,去她们演出的地方找她。
他到的时候,第一首歌刚刚结束,
他们在中央靠右的小台子上,两束亮白色的射灯光线打在最中间,颜帛夕作为鼓手位子靠后。
她少见地穿了暗色的衣服,黑色的衬衣和短裙,还有马丁靴,头发被挑高扎成马尾,脸还是乖巧灵动的,却又有种鬼马精灵的感觉。
薄彦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靠在进门口的墙壁,一手抄口袋,另一手压了压自己的帽檐,目光直直地
落在她那处。
音乐声燥,周围人蹦跳着叫喊,音乐声和心跳声同频共振,薄彦抬手,小指刮了下耳廓,有点不适应。
他训练生活单调,其实不常来这种环境。
颜帛夕的乐队的演出效果很好,气氛被完全调动起来,越来越多人停了正在做的事情,蹦跳着跟他们乐曲的律动一起。
场子里人多,大家离得都不远,薄彦听到斜前方的人扬了扬手里的果汁瓶,讨论起台上的人。
两个男孩子看起来年龄不大,一个穿黑T恤,一个穿卫衣戴鸭舌帽,右耳垂上一颗晃人眼的银色耳钉。
“这哪儿来的乐队?”
“不知道,听说是A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