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惊得踉跄, 眼看就要朝后栽进雪里, 被他勾住腰身一把捞过去。
体温滚烫相撞,她堪堪站稳, 呼吸乱了节奏,仅存的一点氧气被他掠夺殆尽, 她轻微反抗,他动作倏然激烈, 勾缠挑衅步步紧逼。
周围风雪飘摇,身前却烈焰滚烫, 简直冰火两重天。
热吻激烈辗转, 她觉得自己嘴唇快肿了, 忍不住在接吻间隙里含糊抗议:“你得寸进尺!”
她委屈欲泣地骂,陈言肆愈加起兴,结实充血的手臂紧紧箍着她, 喉结上下涌动,吻出压抑的闷喘。
温书晗被他掐着后颈被迫仰头, 他呼吸的热气尽数洒在她红透的面颊,融化那些细小雪花。
站着跟他接吻简直是种磨难, 他吻得横冲直撞酣畅淋漓,而她脖颈酸痛, 踮着脚站都站不稳,却还要想着怎么换气。
她面红耳赤快要窒息, 愈发承受不住,在他肩上锤打几下, 又连着呜咽几声,气息焦急又轻细,勾得他喉结坚硬。
陈言肆似乎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下一秒终于意犹未尽地退开。
热吻藕断丝连,她几乎昏了神,双目失焦地望着他。
他粗砺指腹摩挲她沾着水渍的唇角,漆黑眼眸注视她,眼底燥欲流淌,恨不得下一秒继续吞噬。
原来不管是牵手还是拥抱,只要她有那么一点点主动,都会成为他亢奋的燃料。
寒风扑面,温书晗拾回一点清醒,气呼呼踢他一下。
他倒好,气定神闲纹丝不动,一手摸摸她发烫的脸颊,嘴角带着餍足意味轻轻一动。
她拍开他作乱的手:“我只说抱抱你!谁让你这样了!”
他煞有介事地狡辩:“风太大,没听清。”
“......无赖。”
她绕过他大步往前。
陈言肆三两步跟上来,脱下大衣裹住她,一阵连拎带掳,把他闷闷不乐的姑娘塞进副驾。
车里暖烘烘,温书晗把用来裹她的大衣脱下来,团成黑黢黢一团抱在怀里,当成某人的脑袋往上锤了一记,指桑骂槐:“混蛋。”
陈言肆倾身越过来给她系好安全带,顺势在她脸上掐一下:“小没良心,你也就会这几句。”
那可不止,她别开脸跟他较劲:“坏东西。”
陈言肆照单全收,一手打着方向盘给车子掉头,另手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
欺负上瘾了这是。
...
今晚Ulive有场局。
周纪那几个太子.党听说温书晗舞剧获奖,专门包场给她搞了个庆祝派对。
实在大费周章。
周纪对此表示小菜一碟:“妹妹,有人永远年轻永远不务正业,说的就是我,嘿嘿,玩就要玩得尽兴,管它什么烧不烧钱,我就喜欢烧钱!”
“......”
从高中算起来,这么些年过去,陈言肆这帮朋友还真是没什么变化。
周纪一如既往地浪荡销金,梁煜泽则坚持中庸之道,玩乐挣钱两不误,悄悄摸摸入了不少股份,而陆承昊依旧在制片领域深耕,性子一直很稳。
剩下那帮三代就不必说了,从少年时期开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没顶着姓氏给家里添乱就不错了。
似乎只有陈言肆百无禁忌但又四平八稳,骨子里有种亦正亦邪的气质。
二十七岁的年纪,两万七千个心眼子,城府深手段也狠,坐稳话事人的位子就开始搞独.裁,能力毋庸置疑但也确实很坏。
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温书晗暗自腹诽。
今晚热闹非凡,周纪不知从哪儿薅来一拨性感网红,男女都有,一帮人聚在舞池中央兴奋热舞,扭着扭着就转头跟旁人接吻,在纸醉金迷里纵情声色。
温书晗见怪不怪,毕竟大学时就托周纪的福看过这种盛况。
她坐在沙发一角,默默咬着吸管嘬果汁。
场内声浪喧嚣,节奏跳跃,中间有一首外文歌的歌词很色情,她只听见一句稍微不那么黄的:
「 I walk away but can't escape my shoes.
我明白应尽早脱身,却身不由己地贪恋 」
镭射灯斑斓闪耀,舞池里有帅气男生脱了上衣露出腹肌,收获一波尖叫。
陈言肆刚在外面打完一个电话,不紧不慢走特殊通道进来,指间夹了根猩红明灭的烟,没抽几口,半路给掐了。
周纪玩骰子摇出两个六,欢呼时视线一晃,对陈言肆挥挥手:“这儿!”
场内暖气充足,陈言肆脱了外套,身上一件垂感极佳的黑色衬衫,衣袖挽至一半,露着青筋凸显的小臂。
繁杂光线掠过他锋利不羁的五官,他漆黑视线漫不经心扫视全场,一眼就盯到一个乖巧白皙的侧脸。
她一如既往地岁月静好,不跟别人玩骰子,目光却盯着台上的腹肌看。
陈言肆脸色一沉。
他穿过无数道对他爱慕打量的目光,径直坐到温书晗身边,搭起二郎腿幽幽嫌弃:“跳的什么东西。”
温书晗浑然不觉空气里的酸味,客观道:“他们身材蛮好的,私下练得很辛苦吧。”
他冷嗤一声:“你倒挺会心疼人。”
“......”谁又惹他了。
温书晗自顾嘬果汁,不经意间往边上挪了挪。
他身上太热了。
半晌,一帮纨绔酒酣意浓,有人提议玩游戏。
梁煜泽朴实无华:“来个真心话大冒险?”
周纪嫌他老土:“什么真心话大冒险啊,土掉渣了,玩儿点别的。”
于是让人拿来一条黑色的软绸眼罩。
要玩“识人游戏”,戴眼罩的一方负责猜,猜对可以让对方回答问题或是做一些出格的事,猜错就要被罚酒。
温书晗以前看他们玩过,基本上都是让女孩子来猜。
毕竟全程需要摸来摸去,总不能让男的占女孩子便宜,反过来就好多了。
但本质仍是酒桌游戏,里头那点儿见不得光的小心思总是有的,都是成年人,大家都懂,玩的就是一个暧昧。
第一局开始,需要抽人。
酒瓶在桌上快速旋转,慢慢停下来,瓶口直直对着温书晗。
“......”她愣了愣。
陈言肆神情微变,淡淡瞥她一眼。
“哈哈,妹妹开门红!”周纪兴致勃勃把眼罩给她。
今晚本来就是给她庆祝舞剧获奖的,玩个游戏而已,她总不能扫兴。
第一轮就由她来玩。
被猜的几个人需要互换衣服,给辨认者制造一些迷惑选项。
她也不知道被猜的人都有哪些,等他们背对着她换完衣服,她眼罩也戴好了。
玩游戏时大家都很迁就她,圈子里一起玩的女孩子主动扶她到沙发前,笑着提醒她:“开始喽妹妹。”
“嗯......”
眼前一片漆黑,她有点不适应。
隐约感觉得出,面前沙发上坐了四五个男生,体温都热气腾腾。
从左到右,她开始依次辨认。
靠近,手伸过去,最先摸到一件带着银链的皮夹克,质感冷硬,有点风骚。
不是陈言肆的风格。
刚要触碰另一位,下一秒,她却从充盈一室的烟酒气里闻到熟悉的气息。
是他的味道。
她指尖一颤。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陈言肆正优哉游哉打量她,幽深视线黏在她身上。
温书晗顿了许久。
其实她很早就已经记住他的味道。
大概是高一,那天是领导检查仪容仪表的日子。
陈言肆没穿校服,直接趁着她体育课脱外套休息的时候,很恶劣地把她的外套顺走了。
她正跟同学聊天,忽然觉得不对,下意识回头一看。
挂在横杠器材上的衣服已经不见了,不远处是一个桀骜不驯与人同行的背影,手里漫不经心甩着她的校服。
什么啊,他穿着又不合适,拿她的干嘛?!
直到第二节 课,衣服被一个不熟识的学姐还了回来,她气呼呼一闻,衣服上都是他的味道。
冷冽的杜松香,辛涩的苦橙叶。
整个上午,她被迫浸在他的气息里。
课间,班上女同学谈论最近看的五花八门的小说,聊起信息素。
她们说,作为“标记”的一种形式,A会让O记住他的信息素味道,以便于后续****。
温书晗埋头写题,被那些色.情字眼搅乱思绪,不自觉耳根一热。
什么东西啊......真是经不起联想。
她好想把衣服脱下来。
但领导会突击检查,在他们来之前,她又必须得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