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委屈地瘪瘪嘴,“啊,它又掉回去了,我们没钓上的话一会儿是不是就没东西吃了。”
“不会。”周聿礼话音刚落,就钓上一条鳟鱼,很快又陆陆续续地钓上来几条奇努克鲑和北极茴鱼。
……
晚上他们住的是钻石极光玻璃屋,全透明玻璃,视野可见的只有四周的白雪。
屋里开着暖气,洗了澡之后洛施穿着一件针织连衣裙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眼前茫茫无际的雪景发着呆。
“在看什么?”她被周聿礼从身后抱住。
“在看……”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吻就已经落在她的耳后、脖颈上,她这才迟钝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可为时已晚,他的手指已经探Ɩ 进来,灵活地挑开身上的单薄布料,肆意地团住。
洛施不可言状地战栗了一下,“你怎么……”
“嗯?”周聿礼伸出手将她的脸转过来了一些,不由分说地加深了这个吻。
“你都不累的吗?”
“不需要你动。”周聿礼低声蛊惑着她,“好不好?”
虽然这话说的像是在征询她的同意,可主导权却完全还在他的手里。
洛施的后背贴在了玻璃面上,裙子已经被扯了下来,露出如白玉般无暇的肌肤,身前的饱满也被他掌握,就连后退也失去了空间。
周聿礼就像是在漫不经心地盘弄着一块有温度的羊脂白玉。
洛施攀着他的肩,有些无力地靠在他身上,直到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他低声唤她:“宝宝。”
“嗯?”洛施的双眸有些朦胧,像是泛着水雾,看上去,就好像真的被欺负了一样。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提醒她:“这里没人,你可以呼吸。”
洛施看着窗外无尽的雪景还是有些羞,想忍住微妙的感觉要和他说话,却抵挡不住他恶劣的手。
每每到了这种时候,他那双琥珀色眼眸总是专注地看着她,神情却又是淡漠的。尤其是他现在,整个人衣冠楚楚的,却在做着坏事,怎么都觉得禁欲又有些荒唐。
洛施的眼尾微微泛红,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却更加炙热。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顿住,紧接着洛施一声轻呼,看着他低头,极有耐心地品尝粉红樱桃慕斯,口感软绵细腻。
周聿礼突然问她:“会做樱桃慕斯么?”
洛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但是还是下意识地回答他:“会。”
周聿礼循循善诱:“嗯,第一步要做什么?”
“要把蛋黄……搅拌成蛋液。”
“然后呢?”
洛施忍不住呜咽出声,强忍着回答他的问题:“依次加入砂糖和玉米淀粉……搅拌均匀。”
洛施只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被搅拌均匀的慕斯液。
可周聿礼还是那副淡漠又矜贵的模样,反观她虽然是被抱着看向窗外,却一刻也没有平稳地欣赏过眼前的雪景。
她的感官被他带领着,晕晕乎乎地任他处置。她就好像是在海面上漂浮的浮木,害怕失去唯一的重心一样被迫缠着他的腰。
周聿礼戴上东西之后又极有耐心地对她,指腹一寸寸滑过她柔软的唇瓣,低.喘声在她耳畔响起,又在关键时刻直白地问她:“舒服么?”
洛施顿时涨红了脸,咬住下唇故意唱反调嗔道:“……不舒服。”
“是么?”周聿礼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颈间,低笑,“那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
洛施被气得想要去捶他,可又一点力气也没有。
“又不乖。”周聿礼反手攥着她的手腕,动作愈发地不温柔,“还有力气打人,要不要看看你在我身上抓了多少条痕?”
到后来洛施抽抽噎噎地反问他:“谁让你、谁让你这么不温柔的?明明之前刚才还求我……”
周聿礼却低头含住她的唇趁虚而入,轻咬了一下她的唇珠后喑哑着声音问:“我求你什么了?”
意识到又落入他的陷阱里,洛施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心爱的女孩就在怀中,懵懂又纯情地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双光潋滟,只倒映着他的脸,光是她这样的眼神都顷刻间打消了他想要克制一些的想法。
看到她湿漉漉的眼,周聿礼还是忍不住,低声在她耳边主动承认,“嗯,是我求的,求施施给我……”
她被他的厚颜无耻给羞得不敢看他,推了推他,“周聿礼。”
“嗯?”
“极光……我还要看极光的。”
周聿礼无奈地吻她,“都这时候了,还在想着极光?”
就在洛施以为今天真的看不到的时候,那一道道极光出现的一瞬间,洛施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临界点也与极光一同降临。
黑色天幕瞬间被点亮。
不是一道极光,而是一道道爆发而来的极光。
她被周聿礼抱在怀里,看到了人生中第一道极光景色。
绚烂如绿松石一般的极光在黑色夜空中流动闪烁,就像是一条流光溢彩的薄纱披帛轻盈地在空中飘动,不断地变换着形状,如梦似幻。
洛施屏住呼吸,叹为观止:“你快看,极光真的出来了!好漂亮啊!”
周聿礼吻掉她眼尾的泪滴,也跟着抬起眼看了一眼,她的吸引力已经完全被引走,他的目光又落在她瓷白的脸上,在抽身之前对她说了一句:“Ich liebe d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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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两人又去看了驯鹿,驯鹿成群结队地从雪地上小跑过,有一只驯鹿在向洛施慢慢靠近,周聿礼拿着洛施的手机录视频,洛施紧张地捂住脸,小声问他:“拍好了吗?它们过来了吗?”
周聿礼看到她害怕的模样,低笑着安慰她:“别怕,我还在这。”
看完驯鹿他们又出发去北极圈,这条路很难开,他们又找了专业的向导,临时还加入了两个外国友人。
向导驱车载着他们行驶在道顿公路上,这一条公路上没有任何加油站或者餐厅,入目可见的只有沿途的森林、北极苔原和凛凛山脉。
到达目的地之后,洛施拉着周聿礼在北极圈标志牌前,让向导帮他们用拍立得拍照纪念。
今天他们要在这里追极光,向导准备了专业的露营装备。
他们和那两个外国友人聚在一起准备做饭,简单地煎几条鱼吃,还有几条是周聿礼昨天冰钓上来的一直储存在后备箱里。
四周是无边雪地、暖黄的夕阳余晖、还有雪覆盖着的冷杉木。
她的身边,是最喜欢的人。
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这样靠在车边看着周聿礼在和其他人一起烤鳟鱼,她忍不住上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
两个外国友人见状也不意外,而是羡慕友好地看着他们。
“怎么了,突然抱我?”
“想你。”
周聿礼动作顿了一下,很快转身将她抱进怀里,下颌抵在她的发顶上,轻笑一声:“我不是就在你面前么?”
“嗯。”洛施点点头,撒娇,“可我还是想你。”
周聿礼轻轻地喂叹一声,内心的空隙一点点被填满,明明两人已经拥抱过无数次,却依旧这么令他无比贪恋。
这天在北极圈,像是被好运眷顾,他们又如愿追到了极光。
他们和其他人互相帮忙拍照留念,两人都穿着黑色羽绒服站在天空下,洛施被周聿礼从背后抱在怀里,她笑吟吟地在看镜头,周聿礼微微垂眼看着她,深邃眼眸之中是难以察觉的温柔与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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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聿礼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圣诞假期格外短暂,几乎是转瞬即逝。回到巴黎之后,洛施又回到了日常勤奋练琴的日子。
转眼又是过年,前一晚收拾行李准备回家的时候洛施还很开心,还带了许多从极地博物馆的明信片和纪念品。
周聿礼和她买的同一个航班,他送她回家之后再返程港岛。一路上洛施都闷闷的,挽着他的手臂不说话。
一直到下了飞机拿了行李转盘,听到熟悉的中文在耳边响起之后,洛施看着自己的行李箱被他轻轻推过来,一下子就忍不住哭了。
她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依赖他了,这算不算是分离焦虑?
“怎么哭鼻子了?”周聿礼把人抱进怀里,慢慢顺着她的脊背轻抚安慰,“昨天晚上某些人不是还说想一睁眼就回到家里吗?”
“我是……我舍不得你。”洛施小声地埋在他怀里抽泣。
“我也舍不得宝宝。”周聿礼弯下腰捧住她的脸颊,“如果实在不愿意我走,我还有个办法。”
“是什么?”
周聿礼问:“施施要不要跟我一起回港岛过年?带你回家见我爷爷?”
洛施听后小幅度地摇摇头,害羞地拒绝:“不要了,而且过年不回家的话,我外公会骂死我的。”
“好。”周聿礼失笑,“不过也很快,过完年就能见面了。到时候我来接你,我们一起飞回巴黎好不好?别哭了,小哭包。”
“嗯。”洛施勉强点头,又补充一句,“那你每天都要跟我视频!”
“好。”
洛施在他怀里抬起眼看他,“也要每天都给我发消息!”
“好。”
“还要每天都想我!”洛施轻轻揪住他风衣领口。
周聿礼忍俊不禁,“好。”
“你怎么什么都说好,周聿礼,除了好,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周聿礼愣了一下,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
他们在旅客来来往往的机场大厅里站着,周聿礼很轻地叹了口气,将她有些冰凉的手放进手心里揉搓,低声说:“有。”
“那你说,我听着。”洛施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周聿礼思考了一下,嘱咐说:“要多穿几件衣服,别我不在就只要美丽不要温度。还有你的生理期快到了,卫生棉条都帮你收拾进行李箱的小包里了。在家里也不要光着脚踩在地上,要穿我给你买的那些厚点的袜子,还有……”
“——等等。”洛施听到这飞快打断他,咕哝着说,“你怎么比我妈妈还啰嗦呀?”
“我是在担心你。”周聿礼无奈地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认真地反问,“回答,听到没有?”
“……”
周聿礼怎么越来越上道,像是在照顾女儿一样……洛施在心底默默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