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应楼没在意她冷漠的态度,说:“我跟纪冽危从在慈善宴见过两次,这孩子的品性我不太了解,我只知道能力是很强的。”
“你怎么知道能力强?”
陆应楼欲言又止,他总不能说在去年陆氏就和纪氏有了项目合作吧,还是捆绑到利益很深的那种合作,当时亲自定下这个合作项目的就是他……
“他是目前纪家的掌权人,纪老先生的孙子儿子可不少,但却愿意让一个才三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执掌整个纪家,你认为呢?”
段知晴一门心思在认真听纪冽危的事迹,也没什么心思抹奶油了,“这么说来,也的确是个很优秀的男人了?”
不过想到自己刚找回来女儿就被他哄去结了婚,段知晴还是心生不满,哼了声:“有钱有势又怎样啊?钱我女儿又不缺。我就想知道他有多爱我女儿,有没有伤过她的心,这两点非常重要。”
“陆应楼,这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能光让我一个人操心。”
陆应楼连忙表示,“你放心,我抽个时间会亲自去一趟纪家的。”
段知晴心里这才好受了点,又转过身继续抹奶油,神色淡淡问:“咱女婿真长得那么好看?”
“什么?”
段知晴嘀咕道:“我见过月月的结婚证了,我这女婿的长相可真是万里挑一的仙品。”
说到这,她忍不住笑,“我女儿还是眼光很好嘛。”
结婚证?陆应楼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跟其他男人出现在结婚证上,心里就很不爽。
他唇角微微一撇:“还好吧,长得也就那样,一般,看得过去的那种,年轻一辈里,我就觉得咱儿子长得最好看。”
因为随他。
“呸!”
-
中午钟栖月和汤颖一起从客户家送了货出来,见正是午休时间,两人就在外面找了个餐厅吃饭。
“月月。”
钟栖月正在点菜,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道温柔的声音,这道声音让她尘封已久的记忆瞬间涌了出来。
她僵硬地回头。
没想到身后那桌,坐的人就是钟蕊。
钟蕊主动朝她过来,在她身旁的空位落座,笑意温浅:“真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巧看到你。”
钟栖月皱眉,“我有邀请你坐过来吗?”
钟蕊无辜道:“我们母女三年没见了,你为什么对我这样的态度。”
闻言,汤颖脸色微变,母女?她见过段老师的母亲,不是眼前这个女人才对。
钟栖月忽地起身,“汤汤,我跟她去外面聊几句,你先点餐。”
“哦,好的段老师。”
两人在餐厅外的休息椅坐下谈话,钟栖月直接问:“找我有事?”
钟蕊想要挽钟栖月的手,被她巧妙避开。
她也不觉尴尬,柔声笑:“我没有特地找你,是意外碰见。不过这么巧,说明我们之间还是有缘分。”
“听说你找回自己的家庭了?”钟蕊感叹道:“真没想到你这么幸运。”
钟栖月耐心告罄,“如果你只是想说这句话,那我跟你没什么继续交流下去的必要了。”
她站起身,钟蕊喊住她:“你是不是还跟纪冽危在一起?”
钟栖月驻足。
钟蕊望着她后背笑:“看来我猜对了,我就知道,你回国后必然会跟纪冽危又牵扯到一起。”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纪冽危竟然那么执着,还真的等了你三年。”
钟栖月转过身,面无表情问:“看到我们在一起,你很不开心?”
钟蕊唇角含着得意的笑:“那不至于,毕竟你是我精心培养的女儿,能让纪冽危这种男人为你神魂颠倒,我还是很有成就感。”
钟栖月很佩服钟蕊的心态,“上次初冬跟我说,说你改变了,也觉得对我很愧疚,想要跟我亲自道歉,是你骗初冬的吧?”
钟蕊也不意外纪初冬跟钟栖月见面的事,“我就知道你对你弟弟还是有感情的,他想见你,你还是主动去见他了。”
钟栖月说:“是啊,毕竟初冬不像你,他是真正温柔善良的孩子,你是伪装出来的。”
钟蕊:“你怎么知道,纪冽危就真的那么爱你,不是装出来的?”
钟栖月已经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
“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吗?”钟蕊的声音还跟在她身后,“他就是为了报复我而已,这是他当初亲口跟我说过的话。”
钟栖月难得骂了句脏话:“神经。”
钟蕊眼眸微眯,幽幽地说:“那就拭目以待,要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他的真面目了。”
“等到那时候,你会无比后悔跟他在一起。”
…………
月园。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晚风怡人。
纪冽危刚推开门,便听到了一道轻软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
“对,比例我是按照你说的,那下一步呢?”
他走过去,倚在门框处。
钟栖月系着围裙,长发用淡紫色发带随意挽着,手机放在台面上正开着扩音,双手与脸颊都沾满了面粉,头微微低垂,听着手机那传来纪依雪的指导。
她听得很认真,时不时点头问几句。
经过纪依雪的电话指导,钟栖月总算做的有模有样了。
纪冽危不知不觉看入了神。
钟栖月把蛋糕放进烤箱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见到门边倚着的男人,吓了一跳。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纪冽危:“刚回,你在做蛋糕?”
钟栖月点头,脚步轻盈朝他走过来:“我今天收工早,回来也什么没事做,就想做点小蛋糕玩玩,主要是我妈妈很喜欢没事就做甜品,我忽然就好奇,很想试试其中有什么乐趣。”
“没想到还真的挺有意思。”
她挽着纪冽危的手,往客厅走去,有点失落地说:“可惜我妈不在,要不然我还可以让她现场给我指导了。”
纪冽危问:“你很遗憾不能跟自己的家人在一起吗?”
钟栖月楞了会,避开这个话题,“哥,我做的小蛋糕很多,一会做好了给依雪送去一点吧,毕竟她刚才教我那么多。”
“嗯。”纪冽危点头。
她又笑,很快乐地说:“我还想给我妈妈和外公还有哥哥也送去。”
纪冽危自然无条件顺从,淡笑:“可以。”
顿了顿,他又问:“栖月想的那么周到,那哥哥的呢?”
钟栖月眼眸一转,忽然扑进他怀里,“你放心哦,我可是特地也做了你的那一份。”
“是先想着我做的,还是先想到了别人。”纪冽危忽然很较真问这个问题。
钟栖月神色微怔,“这有区别吗?”
她觉得只是一个蛋糕而已,为什么就连想到谁。也要划分的那么清楚?她恐怕自己都不记得想的是谁。
但纪冽危这样问了,她便说:“我第一个想的是你。”
钟栖月比以前机灵了,都晓得说好听的话先哄好他,纪冽危看穿了她的眼神。
“既然第一个想的是我,那这蛋糕都是我的吧。”纪冽危摸着她的脑袋,笑说:“如果你想报答依雪,哥哥可以另外给她订做更高级的蛋糕送给她。”
“但栖月做的蛋糕只能是我的。”
第56章
钟栖月和纪冽危的同居已有半个月, 这半个月她一直在想办法找个机会带纪冽危回家见她的家人,但每回问起妈妈那边的态度,都说外公还是不准她和纪冽危在一起。
目前这个想法也只能作罢。
但自从她公布了结婚的消息后, 纪冽危出现在她的工作室也从不会避讳任何人了。
就在几日前傍晚, 纪冽危来工作室接钟栖月回家,便和孟行白打了照面。
孟行白尴尬到无所适从, 便是自从纪冽危出现后,他工作时便时常走神, 或是每回在纪冽危来了后,便会刻意避开。
钟栖月跟孟行白是合作伙伴,如果工作上无法配合,便会有诸多不便,想了想, 她还是打算跟孟行白好好谈一谈。
“孟师叔, 你如果在工作上有什么麻烦的地方, 可以尽量跟我说。”
孟行白犹豫片刻,望向她明亮的眸子:“月月,有些话我早就想说了, 既然你主动开了这个头,我要是再隐忍下去, 也不是个男人。”
“你尽管说。”
“我觉得, 我还是退出你的工作室吧。”
钟栖月面露诧异:“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孟行白摇头:“当初老师是要我来帮助你,但这两个月接触下来,你如今也是个成熟合格的陶艺师, 名声早就打响了出去,根本就不需要我的帮忙, 我再留下去也不合适。”
他没说,是因为纪冽危的存在,才让他清醒过来。
当初老师提出要他加入工作室协助钟栖月一臂时,他就知道老师的目的,当然,他并不排斥老师这样乱点鸳鸯谱。
从见到钟栖月的第一眼起,他就很有好感。
从相貌,能力到家世,她都是极其优秀的女性,没有哪个男人会放着这么优秀的对象而选择逃避。
只是他真没想到,钟栖月早就结婚了。
她的丈夫竟是纪冽危。